说到这里，怒意又上了头。
“所以！我能放心么？”艾雨乔质问一句，转过头来就握住程以沫的肩膀，上下打量着，“没伤到哪儿吧？话说那周璐不就是林子阳的情儿吗？”
程以沫摇摇头，“我没伤着。”然后又点点头，“就是林子阳的情儿，这年头可真是道德沦丧人性败坏啊……”
看着程以沫眸子里倏然窜出的怒气，艾雨乔倒是多了几分兴致，“你这女金刚没受伤还气成这样，所以……”艾雨乔拖长了声音，“是陆泊舟伤着了？”
她扬眉问着，程以沫登时就表情一滞！
她没说话，只眸子睁大几分。
艾雨乔就摆摆手，“我也不瞎，虽说那道路监控的确是画质不够清晰，但那英雄救美的人，可不就是陆泊舟么？那一抱，可真够扎实的。”
小艾轻轻摸了摸下巴，意味深长，“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一样，自己怎么样都没关系，但如果陆泊舟有个什么不好，你就会很生气……”
程以沫的目光有些恍然，旁观者清，局外人总是能看得很清楚。
“沫沫，你还喜欢陆泊舟吗？”艾雨乔直接问了。
程以沫摇了摇头。
艾雨乔本以为她是又要嘴硬，给出否定的答案，但程以沫说道，“我不知道。”
原本以为自己的心已经可以波澜不惊了，但是陆泊舟只要一出现，似乎就能轻而易举搅乱一池春水。
“呼……”程以沫长长呼了一口气，身子往沙发靠进去，“也不知道他究竟想干什么，忽然回国……”还忽然，又来招惹我。
艾雨乔轻轻抿了抿唇，她以前都不敢在程以沫面前提到和陆泊舟有关的话题，因为怕她难过，但既然她主动提到了。
艾雨乔就说道，“你要是想知道的话，我可以去找温泽问问，他应该知道。”
就像艾雨乔和程以沫之间的友情一样。陆泊舟和楚辞还有温泽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发小。
楚辞是刑警，温泽是飞行员，而艾雨乔是空姐，自然和温泽偶尔有些往来，从他口中也多少能知道一些关于陆泊舟的消息。
程以沫没说话。
已经大半夜了，艾雨乔也就在她这里睡了。
躺到床上，艾雨乔眼皮子半耷拉着，“那个周璐那么狂，我明天还是陪陪你吧？你也别去医院了，反正我还在休假期间。“
“不用了，你本来就难得有休假的……”程以沫侧身关了床头台灯，“又何必浪费在我身上，打扮漂漂亮亮出去逛个街什么的，不是我说，你也该好好谈个恋爱了……”
艾雨乔似是困极了，咕哝了两声什么，程以沫没听清。
很快也就陷入了睡眠。
翌日一早七点程以沫就醒了，起身梳洗准备去上班，去客厅拿了手机才看到手机已经被未接来电和未读短信给塞炸了。
几乎，全部都是林子阳发来的。
甚至不用点开去看每一条详细，只看着短信的内容提要，也不难看出，林子阳的情绪有多暴躁，话语有多难听……
索性就懒得点开来看了，直接点了全部删除。
动作很轻地梳洗换衣，不吵醒艾雨乔。
程以沫下楼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车位，这才想起来，昨晚是陆泊舟送她回来的，她自己的车，还停在医院呢。
轻叹一口，就朝着小区门口走去。
才刚走到门口，一辆车就暴躁的急急在她面前停下！急促的刹车，轮胎和地面甚至摩擦出了刺耳的声响。
程以沫往一旁避开一步，已经认出了这是谁的车……
下一秒，驾驶座的男人下了车，嘭一声将门关出沉闷的响声。
怒气腾腾冲到了她的面前来，却又不由自主保持了一步开外的距离。
是林子阳。
程以沫抬眸淡淡瞟了他一眼，并不言语，只径直走自己的。
“程以沫！你给我站住！”
林子阳面色铁青，又再次加快脚步到了她的面前来。
他是凌晨的时候才知道，那个装满了亲朋好友和商业伙伴的群里，炸响了怎样的重磅炸弹。
两个短短的视频，却仿佛比他以往人生中经历的所有挫折，要更沉重！
林子阳知道有视频的存在，也知道程以沫拿给他母亲看过了。
但他没想过程以沫会把那视频发出去，他了解程以沫的性格，虽是淡漠得有些不近人情，但，算是个人品高洁的。
直到看了第二条视频，林子阳才明白了为什么……周璐真是个不聪明的！为什么要去惹这么一头母老虎？
而且微信群没有解散的功能，消息早已经如同风一般散开，他也早已经成了众人眼中的笑话。
程以沫的电话打不通，短信又不回复，微信？她早就拉黑他了，她永远这么果断得不近人情……
于是林子阳只能冲到她家来。
目光淡然看着林子阳那铁青的面色和锲而不舍的态度，她知道，想要视而不见怕是不行了。
于是站定步子，看着他。
“好歹相识一场！好合好散才是礼貌，这不是你说过的话吗？程以沫，你怎么能这么做？简直太过分了！”
“呵。”程以沫轻笑一声，“你好像，没什么立场和我说好合好散的故事吧？又何必拿我说过的话，来当做指责我的幌子？”
林子阳面色一僵，厉声道，“那你也不能这么诽谤我！你不要脸，我还要呢！”
他这话就已经够不要脸了。
“诽谤？”程以沫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忽然觉得自己挺失败的，两年的时间，竟是眼瞎到没能看清一个人的本质。
“故意捏造并散布虚构的事实，才叫做诽谤。比如你在微信群里发的那条声明。”程以沫声音平静，“而我发的那两条视频全是事实。你要真觉得这是诽谤，去告我好了。”
林子阳一梗，然后就硬着脖子说道，“你以为我不敢吗？”
不远处一道冷淡的声音飘来，清冷的低沉的，“你不妨试试。”
陆泊舟就站在不远处，也不知何时到的。
程以沫原本面对林子阳时，都能波澜不惊的表情，顿时多了几分惊异，看着他。
他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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