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敌心，有意思。”
大殿最中央，青玉台上，夭夭看向走进来的霍达三人，饶有趣味道。
霍达扔给她一本金丝书籍，平淡道：“无敌心并非无敌，而是自觉天下不存在无敌之物，万事万物皆有缺点，有可破之法。”
夭夭接过来，见书上写着几个大字，心神微动，因为那本书名为《论人性与神性》。
她清吸一口气，看向霍达：“你什么都知道？”
她问的自然是她的身世，作为神只，和凡人差距太大，神性复苏，她开始变得越来越淡漠。
不过，因为有霍达曾经的资助，她人性的修为尚可，现在倒也能压制些许。
霍达点点头，反正这诸天圣者都知道，也不算什么秘密：“五天需要的是能和他们站在一起的神女，而不是不可控的神只，我也不希望哪天见到自己的老熟人，被神性吞没。”
九宫在一旁，哑口无言，这说好的谈丹道，怎么谈的都是一些超越圣者层次的东西，她感觉很迷茫。
苏幼微掐了一下口无遮拦的霍达，这家伙就是说话太直白了，所以她才不放心霍达一个人来。
她转而给夭夭投去个笑容：“夭夭姐，车到山前必有路，周元也还在等着你，我们都相信你一定能解决自己的问题的。”
霍达想到夭夭从苍玄宗到这里，一直都是遥遥领先，天资远超同龄人，笑道：“倒也是，毕竟你可是一直笑傲诸天。”
夭夭没有立刻回答，自己的天赋来源于第三神的出身，这她清楚得很，想要解决自身的问题，难！
她摇摇头，收好霍达的书，想到在万兽天闭关的周元，幽幽一叹，没有纠结这些话题。
她看向霍达，道：“今天有何事？”
霍达道：“闲来无事，找你论道。”
夭夭问道：“论源纹一道？”
想来，她也有些兴趣，毕竟当初在玄源洞天之时，霍达展现出来的源纹一道，她就有些欣赏，毕竟同龄人能在源纹上与她对话的也就只有霍达。
只是后面因为武王一事，加上霍达那段时间之后就去了混元天，所以她一直未曾找到交流的机会。
霍达微微摇头：“丹道。”
夭夭露出一抹笑容：“为了祖龙丹？好像你也会吧。”
霍达笑道：“你我的丹道不一样，炼制出来的祖龙丹也不一样。况且我这里还有圣神丹，双神丹。”
夭夭眼中浮现神采，见猎心喜：“有意思。”
霍达盘膝而坐，坐于夭夭对面，取出一些丹药，两人交流起来。
九宫各苏幼微在一旁听着，安安静静吸收，没去打扰两人论道。
霍达与夭夭对于炼丹都有很深的理解，只是侧重方向不同，两者讨论的时候，也并不因为修为差距而有所顾忌。
道存在各个境界，并没有界限，全凭个人领悟，高境界有些人也没有领悟足够的道，而一些低境界的也能领悟远超他能施展的道。
这就如科技与科学的差别，理与技是两个概念。有些人掌握技，并且拥有技，却并不知道其中原理。
而霍达就是那种，无视所谓境界领悟道的人。
畅聊半日，夭夭对霍达的天赋越发震惊，因为霍达和她论道，完全不输自己的领悟，可她目前修为足以匹敌圣者。
不仅是她，苏幼微和九宫也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震惊之余，夭夭取出一鼎庞大的七彩鼎炉，霍达取出一些祖龙残魂和圣神精血，开始炼制一些丹药。
九宫和苏幼微目光死死盯着两人炼丹的每一个细节不放，将这些牢记于心。
七日后，伴随着丹香四溢，七彩丹炉中有六颗丹药沉浮。
夭夭取出两颗，露出一抹满意之色：“双神丹，确实效果比之前的丹药强。”
她目光不经意瞥向门外，眉头细微皱了一下。
大殿外，徐北衍依旧守在那里，如狗皮膏药一般，十分令人不悦。
霍达收取剩下的丹药，然后朝夭夭开口道：“若是不喜，把他换下来便是，作为神女，何必瞻前顾后。”
夭夭看了他一眼，轻笑道：“那我把你换上来？你的炼丹技术比他好多了。”
霍达打趣道：“你平时炼丹太懒散，我可不想和你合作，到时候还不得让我多出力。”
当然，大多数原因是保持距离。
夭夭不可置否，为五天炼丹，她本就不是特别在意，就连祖龙丹，也是闲着无聊开发出来的。也就霍达找她论道，她稍微上心点，想要她全心全意为五天炼丹，不实际。
霍达继续道：“不过，我刚收的徒弟或许可以胜任。”
夭夭看了一眼九宫，感知中，对方似乎有气运在身，而且她还有点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
想了片刻，她明白了那种熟悉感的来源：“是武煌的那道气运？没想到你居然有能力剥夺出来给别人用，而且效果看着还不错。”
霍达点点头。
夭夭没有太在意一道气运，转而开口道：“你该不会是想让我帮你教徒弟吧？我可没那功夫。”
霍达哑然，夭夭这惫懒的性格好像周元身边的人一脉相承。
他旋即解释道：“炼丹的投入成本太多，有这种炼丹机会，只是给她练手，多熟悉熟悉，当然，你愿意教的话也可以。”
夭夭白了他一眼，不过倒也没有拒绝，顺手而为的事，挥一挥手：“行吧，休息几日，我再去归墟神殿一趟。”
归墟神殿，是五天圣者联合起来的至高势力，网罗五天最强者，更有三位三莲圣者坐镇。
当然，夭夭不是特别在意，归墟神殿的力量确实不俗，其中各种利益纠葛，不是目前她这个未曾完全复苏的第三神能随意安排的，但只是换一个人，她还是有能力的，不至于这点能量都没有。
“那就多谢了。”
霍达微微拱手，随后送上一壶在诸天城内寻得的佳酿，青玉瓶装着，利于神魂修行，酒烈无比，源婴法域也是有些难以承受，难得之物。
夭夭笑着接过佳酿，因为此酒早有耳闻，只是未曾有人送她，令嗜酒如命的她有些不满，所以更加消极怠工。
她打趣道：“每个月给几瓶，帮你教也不是问题。”
苏幼微笑道：“有神女教导，几瓶酒算什么？”
九宫呆呆站在那里，看着自己师父师娘与神女谈笑风生，有些好奇他们之间的事，毕竟那可是圣者都无比尊重的神女啊！
不过，她也是呆了片刻，立刻送上一些早已准备好的佳酿，以及一些源纹珍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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