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华把周雅文点的东西换到包厢，顺便倒了茶水之后，好奇地扫过在座的几人，最后视线在张大爷身上定住。
他实在太好奇了，心里像被猫爪挠着似的难受。
张大爷抬眸瞪了瞪他，“小华，快到饭点了，你赶紧下去帮忙吧！”
肖玲这时也开口，“小华，你顺便帮我看看丁海接到小天没有，如果小天来了，你帮我找点吃的先给他垫着，我很快下来！”
小家伙长身体，每次放学都像只饿鬼似的喊饿，她平时要么自己带了点吃的过去接他，要么接上他在街上买点吃的给他。
小华点头应道，接着就下楼去了，顺便把包厢的门带上，隔绝了外面的声音。
张大爷看着坐在他对面的夫妇俩儿，似笑非笑地看着张启杰。
张启杰略有些心虚地低了低头，干咳几声之后，借着喝茶的空档掩饰心里的尴尬。
周雅文脸皮厚多了，压根不在意。
肖玲只觉得气氛有些奇怪，但也没深思，只朝张大爷那边使了个眼色。
张大爷会意，直接开门见山，“小军的事情，你们不用再问了，我绝不同意！”
“爸......”周雅文刚开口，就被肖玲给打住。
“张太太，注意言辞，现在能让你叫一声爸的，估计也只有张一凡大师了吧！”
周雅文被她这么一噎，虽然恼怒，但她说得也在理，旁边还坐着她的丈夫呢，这声爸确实不应该开口，她抿了抿了唇，改口道，“张叔......”
这声称呼简直把别扭死她了，但又不能不叫，“小军毕竟还是我的孩子......”
“对啊，小军离开了妈妈这么久，雅文现在有条件，能给小军更好的日子，把他接到身边，这是合情合理的。”张启杰适时也开口帮妻子说话。
闻声，肖玲终于把注意力放在张启杰身上。
皱眉，这男人怎么回事？张一凡大师成名已久，家境比平常人家好太多了，当初若真有心，老早就让妻子把孩子接过来养，刚离婚那会，只要张一凡不介意，养十个八个孩子都绰绰有余。
现在才来表心意？
这里面没鬼，谁信？
张大爷冷笑，“启杰，大家一个村子的老乡了，你们家什么情况我能不知道？你若有心，当初跟周雅文结婚时，怎么没听你提要养小军呢？”
肖玲诧异地看着他们。
他们是老乡？
哦对，他们都姓张，还真有可能是老乡，她才清醒过来！
她又把视线扫向张启杰和周雅文，可以啊，同村的单身汉和一个寡妇搞在一起。
只是让她奇怪的是，张启杰哪怕长得再寒碜，但他有个牛逼轰轰的亲爹啊，找什么女人没有，能看上周雅文这个......怎么说呢......不太漂亮又带着两个拖油瓶的年轻寡妇？
真爱？
不可能，从张启杰看见她时那明目张胆色眯眯的眼神开始，她就知道这个男人就不是个安分的人。
所以他与周雅文是因为什么原因结合的，真让人捉摸不透。
反正处处透着分古怪。
脑海一闪而过一个猜测，但她一时抓不住。
张启杰被张大爷挑明，目光有些闪躲，脚下忍不住踢了踢周雅文，让她来应付。
周雅文苦着脸，“张叔，不能这么讲，我毕竟刚嫁进去他们家，家里的情况有些复杂，不得已才放下建生和小军不管。”
“现在就不复杂了？呵！”张大爷白了他们一眼。
“无论如何，小军是我十月怀胎生的，怎么也要把他要回来......”
“你当他是什么？是物件吗，想要就要，不想要就扔？”张大爷气得满脸通红，每每想起两个孙子日日在家门口盼着她回来的孤独可怜的身影，他就心痛得不行。
他又说，“你之前一开始到村里找我们时，怎么那时候不提，现在突然又提了，我不信你们没有什么其他目的，我告诉你们，小军是我孙子，谁也不能带他走！”
他对周雅文的性格摸得透透的，一个无利不起早的人，一个当初能为了自己扔下自己的孩子不顾的人，突然母性大发回来要孩子？
没有任何目的，他压根就不信！
肖玲听到这番话，终于抓住刚刚脑海中一闪而过的猜测。
对了，他们这波要来抢孩子的行为是在乔老太太大寿之后才有的，之前她见周雅文的时候还在张大爷的家，那时她的目光也只放在张大爷那几件雕塑上，对自家儿子一点都不在意。
怎么现在却把目光放在孩子身上了？
那三只价值一万的小猪！还有那只木蜻蜓！
这些东西串连在一起，就不难猜测周雅文夫妻的目的是什么了。
呵！这是看到小军的价值所在，想拿回去给他们当摇钱树呗，毕竟在张大爷这只羊身上薅不了多少羊毛，但小军这只小羊，人小容易操控，以后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真是一对冷心冷肺的夫妻！
简直是天生一对！
“张叔，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张建生成年了不说，但小军还未成年，他的抚养权还在雅文身上呢，她过来跟你讲，是尊敬你，她大可以不经过你的同意直接把小军带走！”张启杰警告道。
“呵呵呵，张先生竟然跟张太太一样讲法律，那你们听说过弃养罪没？”肖玲眼眸一冷，先是看着周雅文，又再看向张启杰，“你太太没跟你谈过这件事吗？她当初也这么威胁我，让我把小军送我的物品归还，用得也是这个理由，我当时怎么说来着，张太太？”
她又把视线放回周雅文身上，后者被她盯得心慌又心虚，见丈夫的眼神，她又莫名有些害怕，低头喝茶。
“什么？你找小玲要小军的东西？”张大爷并不知道这件事，刚一听闻就觉得不可思议，怒火中烧，“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小军的东西是他自己要给的，小玲对我们怎么样，我们看在眼里，小军送东西给她又怎么了，他愿意，我把我的东西送人了，也是我自己自愿的，与你这个外人有什么关系？”
“爸，我是小军的妈妈，他的东西怎么就跟我没关系了？他还这么小，怎么能随意把自己的东西送人了？你也不看着他，别被人骗了还帮人数钱！”周雅文也气急了。
“别再叫我爸，我听着就恶心！”张大爷气得站了起来，满脸气得涨红，“我和小军如何处置自己的东西，你无权过问，你再来骚扰我们，我不介意到那张元宝那里跟他讨教讨教，他是如何教儿子的，连自己的儿媳妇都管不住，简直丢了你们张家的脸！”
要不是看到张启杰，他还不知道那张一凡就是当初跟他同村的张元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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