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草拿着系统提供的身份信息，在商场附近的酒店里睡了一晚。
第二天清早，她在系统的催促声里醒来。
系统说：“今天女主家就会破产了！”它在艾草的脑袋里吵嚷，“你快赶在男主到之前，去女主家接走女主！”
艾草叹了口气。她在松软的床上伸了个懒腰，便仍穿着昨日那套西装出门，打车前往系统提供的女主位置。
她到了一处别墅区门口。
开车的司机笑着和别墅区门口的保安搭了两句话，但对方总爱搭不理的，最终还是没能开车进去。
艾草便在这里下了车。
她付完钱，再伸了个懒腰。
白灰色的天空往下压。几颗零星的雪飘落，落在艾草的肩上，再被她的体温捂化了，成了小小的水滴。
艾草说：“下雪了。”
难怪她身上这件西装里面还穿了三件，一件赛一件的厚实。昨日的阳光很好，她又早早就休息了，所以没注意到变换的温度。
艾草站在别墅区门口往里张望了下，只看到了重叠的树影、房屋和道路，没看到女主。
系统小声说：“你在这里等一等嘛，之后女主就会出来了……”
艾草无言地看了眼天空。太阳被厚厚的云层牢牢挡住——那些云层将天空铺成了统一的白灰色，看起来正在酝酿一场暴雪。
她搓了搓手，将手放进了口袋里。
系统骄傲地说：“这一次系统提供的衣物，是我特意调整过的！这身西装虽然是女款，但特意加上了口袋！”
艾草笑了笑，问：“所以这个世界的女款西装——没有口袋？”
系统不说话了。
艾草乐于享受这样的沉默。她站在路边等了一会，直到飘落的雪粒逐渐变大，在她肩上都积了一层薄薄的雪后，她才听见人走过积雪的脚步声。
仍穿着一身黑色裙子，只在外面裹了一件长款黑色羽绒服的女主正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高跟鞋走过雪地。她身边是一名与女主面容相似，同样裹着黑色长羽绒服的年长女性。
她们身后，是一名背着小包裹，穿着西装的保镖。
在艾草看到女主的时候，女主也看到了她。但女主只沉默着从她身上移开了目光，什么话都没说。
她们沉默着快步走出了别墅区的大门。
艾草问：“需要我帮忙吗？”
年长的女性转头看向艾草。不待她说些什么，女主便生硬地插嘴，说：“妈，不要管她。”
“是你的朋友吗？”年长女性慢慢地问。她两颊显出不健康的潮红，声音虚弱地颤抖着。
女主摇头。
艾草想了想，说：“我没有恶意——只是觉得你可能需要一些帮助。”
女主再次摇头。
她拉着年长女性往离艾草更远的地方走了几步。她拿出手机，但手机似乎成了一块毫无反应的板砖——她那双精心打理过的眉毛烦躁地拧起。
艾草指指在她身边的年长女性，说：“她看起来在生病。”
女主放在手机上的手指一顿。她转头看向艾草，被压抑着的声音泛出些不稳定的神经质：“你又知道了？”
站在她身后，沉默了许久的保镖劝她：“小姐……”
保镖只说了这两个字，女主便咬紧了牙，将手中的手机狠狠砸在雪堆里，喘着粗气指着保镖的鼻子。她睁圆了妆有些花了的双眼，再在短暂的闭眼后冷静了下来，沉默着捡起了手机。
保镖平静地劝她：“小姐，夫人昨晚的体温就比平时更高了。”她看了眼艾草，继续说，“这名女子看起来没有恶意。”
“那你怎么解释她昨天的行为？”女主冷笑着说。她继续戳弄那块板砖一样的手机——她拨打了几个电话，但听筒里只有忙音。
她的面色愈发阴沉。
保镖说：“可能只是巧合。”她面不改色地说出了些完全没可能发生的猜测，“而且现在夫人需要治疗。”
女主深吸了口气。
她今天第一次正眼看了艾草——她的目光着重落在了艾草未经打理的短发上，随后伸出手，说：“给我你的手机。”
艾草眨眨眼，没给她。
女主皱起眉。她语气生硬地说：“我让你给我手机——你没有听见吗？”
“你是用什么身份问我的？”艾草平静地反问，“我会借给朋友手机，但我可没有不知道名字的朋友。”
女主再度深呼吸了下。
她说：“我是岑渔。”岑渔指了指再度保持沉默的保镖，说，“这是风案，我的保镖。”
保镖风案朝艾草扬了扬嘴角。
岑渔说：“现在我们是朋友了。”她再次朝艾草伸出手，说，“手机。”
艾草把手机递给她。
岑渔熟练地点开了各个软件查看账户余额，问艾草：“你是从哪来的暴发户？昨天刚中的彩票？”
艾草摇头。
岑渔冷哼了声，将手机还给了艾草。
岑渔说：“我妈需要医生。”她给艾草报了一串医院名字，“打车去这里，我要去找之前一直照顾我妈的医生。”
艾草一边打车，一边问：“为什么你不直接用我的手机打车？”
岑渔翻了个白眼：“我不知道你的支付密码。”
艾草眨眨眼。她打到了车，说：“距离最近的车还需要……一段时间。”
她将手机递给岑渔，给她看打车成功的界面。即便那辆车确实离得挺远，但岑渔还是小小地松了口气。
风案扶着双眼微闭的年长女性，再将身上的小包裹扶高了些。
岑渔有些焦躁地低头看手机——她的电话卡里还剩几个月的话费，但躺在她通讯录里的号码都像死了一样安静。她快速打开不同的界面再关上，直到她听见了汽车的引擎声。
风案拉住准备上车的岑渔，低声说：“不是这一辆。”
这辆通体漆黑的宾利飞驰停在了她们面前。副驾驶位的车窗缓缓降下，坐在驾驶座上的男子摘下墨镜，笑着说：“岑渔，上车。”
岑渔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系统小声提醒：“男主来了。”
艾草沉默着向前走了两步，站在岑渔身边。
开宾利的男子看到了艾草。他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淡了下来——
他挑起眉，冷笑着说：“原来你是喜欢女的，才拒绝我？没关系。”
他的表情再软化了些，说：“算了，你没有尝过和男人谈恋爱的好。”
艾草翻了个白眼，点开技能面板。
但在她使用【月事】技能之前，身边的岑渔俯身攥了团雪。
并精准地投掷到了男主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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