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墨急忙说道：“不是的，芳儿不会害人的！芳儿为了给我治病，她去药店的时候都没有害人，还拿了一颗老人参作为药费！她……”
“你当她真的不想害人？”莫凌打断了陈子墨的话，跟看白痴一样看着陈子墨，“你知道她为什么只在山林作怪？一是她的尸骨在这里，更远的地方她去不了；二是她不敢，在市中作怪的妖孽，早就被人们请了法师消灭了，她如果敢作怪，你信不信，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人前来消灭她？”
“那道长为什么要来除掉芳儿？”
莫凌觉得这问题真是可笑，“她是害人的鬼，我是捉妖师，我为什么不除掉她？”
“我是女鬼，所以我是妖恶的，就应该被除掉，难道大师就是好的吗？”
莫凌笑了，她没想到居然有人跟她讨论什么善恶之分，这种体验还真是新奇，莫凌点了点头，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好吧，那你来说说我哪里坏吧！”
“道长可曾记得王员外？他家里那口水井的女鬼？道长可知道那女鬼是怎么死的？”
莫凌想起来了，那是她刚到这个世界时遇到的女鬼，莫凌问道：“哦，她呀！怎么了？”
“那个女鬼，她被王员外强迫，本就受了如此委屈，还因为受到当家主母的嫉恨，半夜里被人用被子一裹，扔进井里去了。”
莫凌掏了掏耳朵，无聊的问道：“然后呢？”
然后呢？芳儿感觉心口好像中了一箭，这个时候不应该露出后悔的表情，并说出后悔的话吗？她硬着头皮继续说道：“你不去杀为恶作害的人，却来除无奈可怜的妖！”
芳儿说的义愤填膺，好像莫凌是一个举世的大魔头一样，莫凌不为所动，她又换了桃木剑，越过挡着的陈子墨，直直的插进芳儿的肩头！
芳儿凄厉的惨叫，她痛的想要在地上打滚，可莫凌的桃木剑将她钉死在地上，让她动弹不得，芳儿忍住身上的痛苦，咬着牙问道：“为……为什么？”
莫凌漠然的答道：“你说的很对，但是时间上却是不对的。”
“什么？！”芳儿疑惑的问道。
“那个女鬼的故事可能是真的，但是杀死她的人却不是王员外。”说完，莫凌抽出桃木剑，又刺了进去！
芳儿又是一声惨叫！疼得她甚至都保持不了原来的美女样貌，露出她青面獠牙的模样。莫凌看着她恐怖的面容，觉得有点可惜，陈子墨背对着芳儿，看不到她此刻的模样，真应该让他看看他爱的人的真面目，也真不知道陈子墨还会不会爱下去。
芳儿疼得趴在地上喘息的问道：“你怎么那么确定？”
莫凌面不改色的抽出桃木剑，说道：“你大概不知道，王员外有一个小妾，长的貌美如花，是他从妓院里买来的，那个胖子，如果真的是一个强迫别人的人，又何必花重金买个女人呢？如果主母真的怨恨，那个小妾……又怎么可能活着？”说完，莫凌又刺了一剑。
说来惭愧，莫凌知道最好一剑杀死她，以免夜长梦多，但她偏要一剑又一剑的折磨芳儿，她终于明白那些反派为什么抓到主角不立刻杀了主角了，因为那种折磨敌人的滋味简直就是……
太、爽、了！
莫凌心里升起了一种快感，她不知道这是属于原主的情绪还是自己的，不过这并不重要，因为莫凌并不在乎。
莫凌冷漠的表情和身后的惨叫在陈子墨脑海里交织，和芳儿生活的画面在他脑海里一一展现开来，芳儿害羞的样子，在床前照顾他的样子，伤心的样子……曾经情意绵绵的时光让他心里升起了无限的勇气，他一把推开莫凌，莫凌一时不察，被他推的踉跄了几步，她皱眉看着这个无能的男人，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他生出了勇气。
陈子墨厉声质问道：“我们只是相爱了而已，我们做错了什么？要让我们分开！”
莫凌刚想冷嘲几句，她却发现她什么也说不出来，陈子墨的话让她心口一滞，好像一把刀捅进了她的心脏，疼得她几乎连气都喘不过来！
她看向那两个人，视线开始模糊起来，明明离的那么近，她却看不清那两个人的面容，两个人一趴一护的姿势，也变成了一跪一护的姿势，衣服也开始变得仙气飘飘，莫凌想要冷笑，那个女鬼以为跪地求饶她就会放过她吗？然而莫凌恍惚中听到一个少年的质问声：“你为何要这样待她？！”
——你为何要这样待她？！
莫凌感觉自己的心口更痛，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灵魂里破土而出，疼得莫凌眼泪都要出来了！
那不是陈子墨的声音！
谁？是谁？
你到底……是谁？！
看到莫凌摇摇欲坠的样子，陈子墨和芳儿对视了一眼，均看到对方眼里的不敢置信，其中陈子墨更是惊讶，他不过是推了她一下，就好像给莫凌造成了重伤。
芳儿察觉到此刻是一个好机会，她向陈子墨使了一个眼色，就要拉着陈子墨跑！
一道疾风闪过，芳儿一声惊叫，又退到了原地，一把桃木剑，深深地插进芳儿逃跑的路线前方——可见力道之深！
莫凌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尽管还是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却好像告诉了芳儿，只要有她在，他们就别想跑！
莫凌拿出符咒，咬着牙往芳儿那个地方走，尽管心口疼得让人出汗，但是莫凌心里明白，一旦芳儿跑掉，再找他们就难了，所以如果要解决，就在这里立刻解决！
莫凌决定一剑杀死芳儿，但当她看着那两个抱在一起的一人一鬼时，她惊觉自己居然有点不忍心，诚如陈子墨所言，他们只是相爱而已，但这样的想法一出现就被唾弃了，理智告诉莫凌，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少年那句“你为何要这样待她”的质问声一遍又一遍在莫凌的脑海中回荡，与莫凌的理智进行了碰撞！莫凌咬着牙喘息着站在这两个人的面前，脑海里飞快运转，放过他们吗？不可能，芳儿杀过人，就算她只是想跟算是陈子墨在一起，但谁也不能保证她以后就不会杀人，作为一个捉妖师，是不会放过为害的鬼妖的，可是杀了他们？莫凌有点不忍心，这点不忍都是那个少年引起的，莫凌有些烦躁，那个少年是谁？为什么能够扰乱莫凌？
这种不确定性让莫凌有些发狂，身后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原来你们在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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