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默契地避开了那些糟心事，关上门来也算是其乐融融。
为什么说是关上门来呢？
虽说是过年，但是大家都没有像往常一样串门，各家都是大门紧锁。
甚至家里的声音都不大，整个村子都是阴沉沉的。
还在这样的日子也没有过多久，就传来了新消息，如平地一声惊雷。
完全出乎村民们的预料。
炸香炉的是李红丹！
宋清和这边也是面面相觑。
“她是怎么被查出来的？”
宋清和之前还担心这里的官府会敷衍了事，既然有了徐兰兰和徐志这两个嫌疑人，就能立刻定罪。
就算那两个人不认，多打几顿就行了。
大过年的，谁都不想把时间花在这些事上，早些回家团聚才是。
只是没想到官府的人还真能尽职尽责，彻底查出真凶。
孙大嫂和孙大娘出去转了几圈才回家。
“打听出来什么了？”孙李氏也是好奇得很。
“说得不清不楚的。”孙大嫂转了半天累坏了，大口大口地喝水。
“就说是在审问徐志的时候，不知怎的，李红丹就自己露出了马脚。不过徐志和徐兰兰最后还是招了，说供桌是他们弄坏的。”
孙大娘也说：“现在各有各的说法，不过不管怎样，那三个人是肯定都有罪的。”
“那会怎么判？”宁大娘急切问道。
“哎呦，那就厉害了，听说每个人都打了板子，李红丹被打的最多，五十大板。”
孙大嫂龇牙咧嘴，“听说被打得血淋淋的，都分不清那些是肉那些是衣服了。”
孙大嫂不禁发抖，想想就疼。
“下手这么重，那他们......”
“徐志和徐兰兰是打完了二十大板，但是李红丹还有三十板子没打，就已经昏过去了，说要记着，等好得差不多了，再继续打。”
“那些人还真的下了狠手啊，就李红丹那身子，能撑不撑得过这一次都不好说吧。”宁大娘忍不住动了动臀部。
“徐志和徐兰兰呢？”
“刚才被抬回来了，遮得严严实实的，倒是没看清怎么样了，不过估计也差不多，我隔老远都能闻到血腥味。”
孙大娘和孙大嫂那时候是嫌晦气，所以就远远瞧着，并没有靠近。
那两个人躺在担架上，肯定是自己也臊得慌，身上的毯子盖过头，根本分不清是哪面朝上。
该说不说，那样子还真像是已经没了。
刚才是大家都是说该不会又没了吧，被徐家人低吼了两句，才知道人家命硬着呢。
“其实还是银子没塞够吧？”孙方直冷不丁地开口。
“嘁，还真让你说着了。”孙大娘抬手就拍在了孙方直肩膀上。
“李红丹那边一个陪着的人都没有，被打的时候也就没个人打点。不像徐家那边，打点好了，就算不能网开一面，起码还能保住命不是？”
本来李红丹就是作为证人被带走的，谁能早先预料到她也会被判啊。
李红丹的女儿早嫁出去了，儿子夫君也没了，赵家自然也不会为了她出钱出力，还想着不要连累赵家才好，更不可能去为她打点。
只怕赵家还想李红丹要是直接没了，他们也算是省事了。
到时候把她从族谱上除名，那破坏祭祖这样的罪名就落不到赵家头上。
“李红丹的女儿知道这事了吗？”
“村长叫人去说了，不管好赖，总的有人来善后吧？”孙大娘说的委婉了。
其实也就是说李红丹要是死了或是残了，总得有人处理后事或是养着。
“她这样啊，还不如直接就去了，要是残了，她那两个出嫁的女儿还不好做。”宁大娘叹息。
除去李红丹这样的恶人不说，就说人到这把年纪了，自己有个什么万一，身边一个可以依靠的人都没有，怎么可能不辛酸。
宁大娘会有这样的感慨也不怪，以前宁既明没回家的时候，她还患有腿疾，拖累了秋莲，一家子没个安稳日子。
“又想到你以前了？”孙李氏一眼就看明白了。
“是啊，那时候，我也是想过就算了吧，但是又想到那两个孩子还有可能回来，我总得看一眼才放心。”
或许是因为最近发生了太多伤心事，让宁大娘总是陷在一些痛苦的回忆里。
“好在，阿煊是回来了。”宁大娘眼眶蓄满了泪水，却迟迟没有落下。
宁景明和赵伯勇年纪相仿。
当她得知赵伯勇自尽的时候，宁大娘几乎也要跟着窒息。
宋清和有点意外宁大娘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想想又觉得是情理之中。
自从宋清和来到宁家，从未听宁大娘主动提起过宁景明。
对于宁景明的牺牲，宁大娘也从来没有表现出自豪或是惋惜。
宋清和之前就觉得很奇怪，为什么宁大娘的表现就好像和宁景明不亲近，可是在别人的口中，她还是很疼惜这个儿子的。
现在是有些理解了。
那些看似不在意都是宁大娘在竭力控制自己不要在人前崩溃。
宋清和将宁大娘绷得微微颤抖的双手握住。
“娘，以后我们都会在我们身边的。”
“是啊，苦日子都过去了，你啊，好好养身子，那孩子以前就看不得你这副病恹恹的样子。”孙大娘也能感同身受，她是拿宁景明当亲儿子看的。
祭祖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再加上宁大娘心情不好，大家很早就散了。
“夫君，嫂嫂是怎么和大哥认识的啊？”
宋清和之前就知道宁大嫂是上京人，许多身世经历还是不清楚，只是担心要是问了，不免要提到已故的宁大哥，恐怕又要勾起她的伤心事。
“大嫂她父亲原来是上京的一个酒楼厨子，他年少离家，在上京娶妻生子。后来不知怎的，想回归家乡，就要带着妻儿启程。谁知在路上遇到了劫匪，大嫂父母皆已丧命。”
“所以，那时候是大哥救了大嫂？”宋清和不禁联想出一场英雄救美的好戏。
“是啊，那时候大哥为了救大嫂，弄得一身伤，最后是我假装有官差来了，那几个人才并没有继续追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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