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春进屋问蒋欣然：“欣然，刚才那个男人是不是追求你的人？”
蒋欣然没好气地说：“关你什么事！”
“你是我小姑子，我做嫂子的，当然关心你的终身大事，你都23岁了，我这么大的时候，孩子都生了2个。”
陈大春不识字，蒋母却是认得化验单上的字。
女儿还没有对象，化验单上显示已经有三个月的孕期。
蒋母把人叫到房间，指着化验单问道：“欣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找人弄出这个单子，骗那个男人的？”
蒋欣然敷衍道：“是的，这是假的，我想讹点钱，没有讹到。”
听女儿这样说，蒋母才放心。
如果女儿真的未婚先孕，那蒋家的脸就丢尽了。
周围的邻居问蒋母，她家谁怀孕了，蒋母说没有人怀孕，是大家听错了。
不管是怀孕，还是讹钱，都不是好听的事，蒋母都不想让人知道。
蒋浩然回来，被邻居问，陈大春是不是怀孕了。
他自从回城后，就没有碰过陈大春一下，她怎么可能会怀孕，直接就说没有。
进门就责怪陈大春：“你每天很闲吗，不是进了货吗？出去卖饼干去，别整天跟邻居嚼舌根。”
陈大春委屈极了：“我啥时候嚼舌根了，有四个孩子要带，家里这么多事，哪有闲工夫。我可没有欣然的命好，还有男人开车送她回家。”
“什么男人？”
“开的车跟沈副厂长的车一样。”陈大春不识字，记不住车牌号。
……
夜晚，当所有人都熟睡后，有人悄悄推开了蒋欣然的房门。
“哥，是你吗？”蒋欣然也没有睡着。
“今天送你回来的男人是谁？”蒋浩然问道。
“哥你就关心这个吗？我被人撞了，你都不担心。”
蒋浩然开了灯检查妹妹身上：“撞到哪了？有没有伤到哪里？”
“没有伤。”
蒋浩然看了她的胳膊和腿，都没有伤才放心，叫她好好睡觉，准备要回去。
“哥，我怀孕了。”
“什么？”蒋浩然很吃惊。
“今天去医院检查的时候，医生说我有了三个月的妊娠。”蒋欣然拿出化验单给蒋浩然看。
蒋浩然愣住了。
“哥，现在怎么办，我的肚子快要瞒不住了，你什么时候把那个女人赶走。”
蒋浩然在房间里来回踱步：“陈大春就像牛皮膏药一般，撕都撕不下来。”
“那这孩子，还要吗？”
蒋浩然停下脚步：“当然要了，这是我的孩子。”
“那，该怎么跟妈说？”
“我担心妈要面子，不同意你生下孩子。”
蒋欣然捂着脸小声哭泣。
蒋浩然上前抱着蒋欣然：“都怪哥哥，下乡的时候，被人算计了，不得已才娶了那个泼妇。”
蒋欣然抬头，泪眼婆娑地说：“哥，你跟她离婚，我嫁给你。”
“你以为我不想离婚，谈何容易，还有，我们是兄妹，就算离婚，我们也不能结婚，会被别人诟病的。”
“又不是亲兄妹，为什么要在意外人的看法？”
良久，蒋浩然拉着蒋欣然的手问道：“我有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桃桃可以生下孩子，我们一家三口也可以生活在一起。”
“什么法子？”
“你辞了工作，到外面租房子，把孩子生下，我把孩子抱回来，对外就说是领养的，除了不能给你名分，哥什么都给你。”
蒋欣然也没有别的好办法，要想留下孩子，只有这一条路可行。
“哥，我要是辞了工作，怎么生活？”
“哥的工资会给你一半。”
“那你们怎么办，你还有四个孩子要养。”
“桃桃不用担心这些，那泼妇要出去摆摊做生意，我听说，摆摊很赚钱，我会让她拼命赚钱给我们养孩子。”
……
想象很美好，现实很残酷。
揭露这件事的沈佳乐又岂会让他如愿。
沈佳乐来到陈大春的摊位前，她正在给顾客称饼干。
见是沈佳乐，忙把自己的板凳让给沈佳乐坐：“沈副厂长，你先坐着。”
一会儿的工夫，陈大春就卖了5斤饼干。
沈佳乐说：“生意还不错。”
陈大春开心地说：“是呀，今天比昨天的生意还好，这样一个月下来，比浩然赚得还要多，昨晚，浩然都夸我了。”
沈佳乐问道：“大春，你多大了？”
陈大春嘿嘿笑着：“我跟你同年，28岁。”
沈佳乐惊讶道：“原来你才28岁，我还以为你……”
陈大春神情沮丧地说：“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咱们一般大，也是四个孩子，你看起来比我要年轻十岁。”
“那是因为你以前在家做农活多，风吹日晒，如果待在家里皮肤也会好的，皮肤好，人看着就年轻。你要是以后都出来摆摊，皮肤状态会更差。”
“那也没有办法，想赚钱就顾不了那么多。”
“你在外面摆摊，时间久了，钱是赚到了，却人老珠黄了，反观蒋浩然，在工厂里上班，不用风吹雨淋，到时候，你们之间会有差距的。”
“那怎么办？”
“你不是说摆摊赚钱吗，比蒋浩然的工资还多，为什么不让他跟你一起摆摊？”
“他的工作多体面，才不会跟我出来抛头露脸。”
“可是赚钱多呀，要是做大做强，你们还可以当大老板，比上班有面子多了。到时候，你就在家当老板娘，等着数钱就行了。”
陈大春听了有些心动。
沈佳乐趁热打铁：“别到时候，你赚到了万贯家财，人老色衰，蒋浩然却拿着你的钱给别的年轻女人花。”
陈大春拍了一下大腿：“他敢！”
“这里是他的地盘，可不是在瑶水村，到了蒋家，他还对你言听计从吗？”
陈大春想起自己和孩子们来到蒋家后的种种。
蒋家人都看不起乡下出身的她，连带着对孩子们都不喜欢。
沈佳乐接着说：“你说你家小姑子还没有嫁人，可她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她被人撞，是我亲自送她去医院检查。
这孩子生不生，你们家商量了吗？如果生了，那么谁来养才不会被说闲话？”
陈大春震惊：“她又没结婚，跟谁有的孩子？”
沈佳乐摇摇头：“这得去问你家小姑子。”
“我早就看出这丫头不是什么好东西，竟然做出这么丢脸的事来。”
“看来，你得拼命赚钱才是，她生孩子，就没法工作了，你又得多养两个人。”
陈大春呸了一口：“又不是我生的孩子，凭什么要我养，我赚的钱只给我的孩子花！”
“可是蒋浩然会把他的钱给他妹妹花。”
“他敢？”
“等他发工资，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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