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漾心快跳出嗓子眼了，急忙推开他。
“漾漾，你们在花园里？”
姜老太太的声音传来，脚步越来越近。
卫庭筠黑眸酝酿着的风暴，正不断散开，
努力平息心里的躁动。
“奶奶怎么通过验证了？”姜漾慌张地问，被发现就尴尬了。
“之前录入了奶奶的信息。”
“卫太太，今晚再继续。”
卫庭筠整理了一下衬衫，搂着她走向门口。
姜老太太左右看了一下，疑惑地喃喃自语，
“刚才好像看到人了，怎么突然又不见了？”
她打开手机，正打算拨打电话。
“奶奶，你怎么过来了？”
姜漾快步走上前，搂住她的手臂，眼里满是疑惑。
卫庭筠感觉怀里一空，有瞬间失落，嘴角微扯。
“你们不来看我这个老太婆，我只能自己上门了。”
姜老太太假装生气地道，伸手点了点姜漾的额头。
姜漾搂着她，脸上浮现灿烂的笑。
卫庭筠看着她脸上的笑容，眉梢轻挑。
“奶奶，上次给你点的网红奶茶好喝吗？”姜漾转移话题，哄着老太太。
卫庭筠跟在她们后面，脚步轻快，感觉走在前面的女孩今天特别开心。
“好喝，下次有类似的网红店，记得跟告诉奶奶。”
姜老太太马上被引到另外一个话题，笑盈盈地回道。
她走进客厅，看到里面的装饰，浑浊的眸子划过一道精光。
这里很多设计偏欧式复古风，跟陶家的客厅很像…
姜老太太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姜漾一眼，见她脸色红润，心里稍微松了口气。
“漾漾，以后有什么事记得找奶奶，别什么都自己一个人扛着。”
“出国后，你倒是学会了报喜不报忧了。”姜老太太说完，眼角泛泪。
她满是沟壑的脸上，纹路更清晰了，但眼底透着亮光。
姜漾抿着唇，轻点头。
姜益做过的事，只代表他个人，不代表奶奶。
这点姜漾很清楚，当初没向奶奶求助，主要也是想考验自己。
那时她已经成年，在国外，成年后很多人不会问父母要钱了。
“奶奶，你能跟我说说，我爸爸是什么样的人吗？”
姜漾想了想，还是问出口。
在她的记忆里，几乎没有爸爸的影子。
姜漾总感觉，她爸爸跟陶仲远有些关系。
卫庭筠黑眸深沉了几分，除了陶仲远，江家大少爷的身份更神秘。
江家对这个儿子一直是闭口不谈。
“你只要知道，不管是陶家还是你的爸爸，都没做对不起国家的事。”
姜老太太语气坚定，眸底透着一抹精光。
当年的事传来传去早就失实，转眼几十年，早已物是人非了。
“陶爷爷跟我爸爸的关系……”
姜漾试探性地继续问，即使她隐约猜到了什么。
陶家跟江家的关系很微妙，有些外戚关系，但太过于亲密，有些诡异。
姜老太太敛起嘴角的笑，拍了拍她的手背，缓声道，
“你的父亲江之宴其实是陶仲远的亲儿子，不过这事知道的人不多。”
姜漾清眸一缩，怎么会……
她小时候只觉得陶爷爷对她很好，而她也很愿意跟陶爷爷亲近。
但两家怎么会有这样的渊源？
“当初的事情，我知道的不多，但千真万确，你妈妈亲口说的。”
姜老太太并没有隐瞒，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她。
当时江家和陶家同在一家医院生子，后来孩子被一个护士掉包交换了，两家人都没发现。
直到江之宴长大，展现出惊人的金融天赋。
陶仲远偷偷让人做了亲子鉴定，确定关系后，他没声张。
“后来，江家人应该是发现了什么，最后陶家大火，连张家都遭洗劫一空……”
姜老太太眼角微红，感叹道。
姜漾手颤抖着，这一切都是江家造成的，但他们后面还有一个策划的人。
这些奶奶可能没查到，或者是为了保护她，并不敢深入查。
姜漾垂眸，看着满是老年斑的手，握了握。
她被奶奶保护得很好，奶奶真的把她当亲孙女般保护。
“奶奶要回去了，老了熬不了太晚，困得不行。”
姜老太太眼眸弯了弯，眼尾的褶子深了几分，
目光落在卫庭筠握着姜漾的手，笑意更深了。
她这才意识到，刚才好像打扰两人了…
…
而此时，京市江家，一片狼藉。
书房被翻得到处都是掉落的书和废纸。
江之霆被带走前，书房里外被搜了一遍。
江老爷子懊悔不已，当初那场宴会，他不该听儿子的，把从陶家偷回来的画挂在宴会厅。
“啪啦…”
他把桌上的茶杯一扫，全掉落在地上，刺耳的声音响起，地上一片狼藉。
“爷爷。”
一双白色的球鞋映入眼帘，
蓝色的直筒牛仔裤搭配粉色上衣，长发微卷，
精美的五官，轮廓分明，狐狸眸微挑。
江老爷子怔了一下，“橙橙？”
有一瞬间，他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这长相跟年轻时的老伴几乎一样。
不，还是有些许不同，江橙脸色苍白，更显病态。
“爷爷，几天不见，您就记不起孙女的长相了？”
江橙嘲讽一笑，眸光闪动着恨意，直勾勾地盯着他。
她往前走了两步，
“不要过来！”
江老爷大声吼着，眼底满是惊恐，像看到了怪物。
太像了，连性格都贴近老伴生前的样子。
特别是她眼底的恨意，像锋利的刀，捅入他的心口。
那种窒息感，让他不由得后退了几步。
“爷爷，你在怕什么？”
江橙往前走了几步，疑惑地问，似笑非笑地看眼前的老人。
她扫了一眼四周，看到地上一片狼藉，眸光微动。
“橙橙，你回来了，帮帮江家。”江老爷回过神，主动上前。
他恳求的目光，让人看了心生怜悯。
可站在他面前的江橙，早就不是以前那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了。
在精神病院待了那么多年，她的心早就比钢还硬了。
“爷爷，你说什么胡话呢？”
“江氏易主，京市江家已经败落了。”
江老爷子往后退了几步，瞳孔紧缩，心口捂着。
他响起了陶仲远死前的话：因果轮回，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不，江家没有……”
“咯吱…”
大门打开，一个颀长的身影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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