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连城哭笑不得：“现在是晚上，就算有路灯，从楼上往下看，也看不清吧。”
“对啊，”白西月直起腰来，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我紧张的迷糊了。”
季连城奇怪：“紧张什么？”
白西月小声道：“咱俩跟偷情似的，我能不紧张吗？我和我妈说，是女同事来找我，我说几句话就上去。”
季连城没说话，只是拉着她往停车场走。
到了车前，他开了副驾驶，看着白西月坐进去，关了车门，他才绕到驾驶座上车。
季连城开了灯，开了暖风。
他看白西月。
白西月精致小巧的下巴陷在领子里，雪白的衣服包着她，她整个人像是个瓷娃娃，被云朵包围了。
刚刚季连城看她就看得移不开眼睛。
这样打扮的白西月，看上去像是二十岁左右的大学生。
一会儿的功夫，白西月就热了。她把外套脱了，问季连城：“怎么这时候过来了，有什么事吗？”
季连城道：“过来……是和你商量一下，明天见了面怎么说。”
竟然真的是来对台词的。
白西月笑道：“既然是偶遇，就说偶遇的话啊。别太刻意了，不然被我妈看出来了。”
季连城道：“我们的事，要瞒着阿姨吗？”
“我们的事？什么事？”白西月哦了一声，奇怪地看他：“当然要瞒着！这种事，怎么好让我妈知道。”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瞒不久的。”
白西月还看着他；“你想听真话吗？”
季连城道：“你说过假话？”
白西月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这么说，好像我们这种关系能持续很久似的。但在我看来，可能……可能过不了多久……”
“什么叫过不了多久？”季连城语气明显变了：“你把我当什么？”
白西月小心地开口：“当……床伴？”
见季连城脸色大变，她忙道：“我们当初不是说好了，就是彼此解决需求……”
季连城直接转过身去，头朝外，明显是生气了。
白西月的话也没说完。
看见季连城生气，她还是有点怕的。
这男人往日里板着一张脸，总是带着生人勿近的冷漠和淡然——总之，让白西月主动靠近这样的人，她心里是打怵的。
季连城确实生气了。
是，当初白西月的确提出的是彼此解决需求，他也答应了，可真的从她嘴里听到“床伴”两个字，他觉得极其刺耳。
车厢里顿时安静下来。
白西月有点怂，不知道该怎么办，总不能把季连城一个人扔在这里直接下车吧？
可这样僵持着，除了浪费时间，一点用也没有。
她还着急回家呢，生怕王女士看出什么端倪。
想到这里，她鼓起勇气，伸手扯了扯季连城的衣袖。
季连城没动。
她又扯了扯，还说：“喂。”
季连城冷冷道：“什么？”
白西月一听他的声音，不知道哪里来的委屈就涌了上来。
她道：“你要是没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季连城腾地转过身来。
白西月下意识往后靠了靠。
季连城脑子里电光火石，不可置信道：“你怕我？”
白西月顿时有种心事被人看穿的窘迫，她拢拢头发：“什么，谁怕你啊。”
季连城记得，两人从认识到离婚那段时间，白西月和他说话从来都是温言细语的。但自从离婚，特别是有了木木，更别说两人稀里糊涂发生了关系之后，白西月动不动就会发脾气，跟他说话也是夹枪带棒——所以，季连城从来没想过，白西月竟然会怕自己。
她说完，仿佛觉得力度不够，又切了一声：“真有意思，我怎么会怕你。”
季连城道：“白西月，我们的事，别瞒着阿姨了。”
白西月大吃一惊：“你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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