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前面吧。”何南提议：“我有镰刀。”
“……你是有镰刀，可那玩意在这管道里根本施展不开。”雪莉摇摇头：“让我走前面。”
“呃，我还有脚力增强鞋……”
“就让我走前面又不会怎么样。霰弹枪真要开火的话，你在前面不是只会碍事。”
“好吧。”何南只得点头同意：“但其实你也可以把霰弹枪给我……”
“我要自己用。”雪莉表示拒绝：“当然你不是也说了嘛，不会有什么危险的。一个隧洞而已。”
“这倒是。”何南叹了口气，拿出手电筒：“来吧……我们看看里面有什么！怎么可能真有怪物，有也是跟案子没关系……比如后躲进去的合成兽。”
“不太可能吧……封条完好无损呢。”
“从其它入口进来也不是不可能的。”何南走上山坡：“或者……做和我们一模一样的事。直接掀开封条。”
“嗯哼……”雪莉轻笑了一声，随着何南走上长满青草的坡道：“这里风景真不错……空气也很好好闻呢，实在很清新。”
“那能不清新嘛，都是青草地的味道。”何南也深吸了一口气，确实感到心旷神怡：“光是闻着这个味道都觉得没那么困了。”
……话虽如此。
还是不如想想这山坡上的隧洞里发生过什么。
这样就会顿时觉得心里闪过一丝寒意。
闻到的青草味道也不再那么清晰了。
……就仿佛，它带上了血腥与恶臭一般。
哎，在这里居然死过一个小女孩吗
何南这样想着，一步步攀上坡道，来到了被封锁的隧洞前。
他带着沉重的心情，在少许的不安下，将手电光芒照射向了隧洞内侧。
漆黑一片的隧洞侧壁，有些还能隐约出来沾着血渍和棕色、褐色的尸液。
……虽然没有彻底把它们弄掉，但这种曾经发生过凶案的场地，只要不是公共场所，都不会要求你把它去清洗到多完美的程度的。
毕竟实在有些难处理。
嗯……
……其它的没什么特殊了。
没看见怪物之类的玩意。
何南结束了窥视，很快便掀开封条，随雪莉进入了隧洞。
尸体曾经在的地方离入口不太远。
大约只有七到八米。
但也足够使它不会被外面的人随便看一眼就看到了。
毕竟隧洞内的光线是十分昏暗的。
通常人不会进到这里，也不会拿个手电筒往这里看。
“……这里面的气氛确实让人觉得阴森啊。”雪莉举着枪，也和何南一样拿着手电筒照亮着前方的黑暗：“估计这种地方就这个感觉吧。只是心理作用罢了。”
“嗯。而且其实人在这种环境就是会自然的感觉不安。”何南看着他们离那片有血液和尸液浸染管壁的位置越来越近，将自己的手电筒切换成了紫外线灯的状态，照射向前方。
血液在紫外线灯的照射下变色，显眼的暴露了出来。
……其中也包括被清理过、原本在管底的。
它们如今用肉眼已经看不到了。
但它们最多也就是被警方擦洗了一下，没有被使用特意、彻底的手段清洗过——尸体原本的出血量一定特别大，只是随便用点清洁剂完全不足以完全掩盖它们的存在。
所以，根本无法逃过紫外线灯的检测。
“……还真是一大片血。”何南啧了一声：“有些血迹肯定已经被洗掉了，但从这个溅射范围和分布状态来说……死者之前一定在这里经历了数次利器的劈砍、戳刺。说不定还被分了尸。”
“不知道死者到这儿时是生是死呢？”雪莉轻声说道：“第一现场不一定是这儿。”
“是啊。死者生前可能是被诱骗到了这儿实施杀害……也可能是被强行抓来的，甚至当时正处于昏迷。”何南点点头，又用紫外线灯照了照周围：“甚至，可能是死后一段时间才被带来这里……检查下尸液好了，这片尸液的颜色和形状让我非常感兴趣。”
何南关闭紫外线灯，以正常光线照射而去，将头凑近它，仔细观察。
一股恶臭隐约散入鼻腔，让他感觉恶心极了，但依然没有挪开脑袋。
“……尸液不是溅射的，是尸块压在了上面才沾染而上的。”何南得出结论：“从这个颜色的层次来看，经历了从刚刚开始腐败到深度腐败的状态。所以不是死后很久才在这里分尸的……除非尸体被保存得特别好，比如冷冻了一下什么的。”
“嗯……”雪莉观察了一番，也缓缓开口道：“……这实在太奇怪了点吧。为什么她死在这？隧洞里这么狭窄，做什么都不方便吧。不管凶手出于什么目的实施碎尸，都不太应该选择这里。”
“是的，这当然是个问题……比如用的是砍刀的话，在这里出刀都不方便。不想在家里留下痕迹，那也可以选其它隐秘的户外场所，没必要非得到这地方来。”何南沉默片刻：“选这个地方杀人肯定有特殊理由……而且黛西死前就爱来这玩，那她死在这可能就不是巧合。”
“……说不定还真有怪兽呢。”雪莉并不是十分认真的说道：“就是它将黛西带回巢穴，然后把她吃掉……也许就是黛西经常来这玩，引起了它的注意吧。”
“……你别说，这个还真有可能。”何南皱起眉头，提出：“我不太觉得这跟怪兽真有关。可如果是怪物干的，那也符合现场情况。你看看这些血迹的溅射形状，是利器引起了大出血对吧？那利齿和爪子也是利器啊？至于分尸，怪物一口口的撕咬和拖拽，不也是相当于在这么做？”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雪莉用手捂着鼻子说：“……所以，我们接下来怎么做？去找这个怪物吗？”
“是的，我们要找。”何南点点头：“这种隧洞都是有前后开口的，我们一直往深处走，就能走到另一边去。我们就一直走，直到抵达另一边。看看究竟能不能碰上这个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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