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老板与秘书
中午十一点半，艳阳高照。
在杨士宽的亲自带领下，左向东毫发无损的走出警总的办公大楼，重新恢复了自由身。
这处警总办事处设在台北郊外，他站在马路上向计程车摇摇手，准备拦截车回去市区。
但奇怪的是，每一辆路过的出租车看见他，都唯恐避之不及，根本不肯停下来搭载他。
什么鬼，出租车拒载吗？
左向东先是疑惑了一下，然后回望身后的这座警总大楼，心中大约明白了是为什么。
看来是这个警备总部的原因，恐怕他们在台湾普通的民众心中的观感，不是一般的差。
左向东站在阎王殿门口这里，是人是鬼都怕，只好继续往前步行，走一小段的路，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他要赶紧把车的事情早点搞定下来，不然下次像这样被人丢在荒山野岭，都不知道怎么回去。
左向东一直走到了下个十字路口，才顺利的拦截到了一部出租车，顺利返回市区。
他赶在午餐时间回到米芝莲餐厅，推开办公室的大门，忽然看见一道靓丽的倩影。
办公室座位上，一个职业女郎站起来，带着几分扭捏姿态，像是电影中的白领女郎那样。
但是这个职业女郎显得有些稚嫩青涩，脸上没有那种职业白领的自信和光芒，差了点气质。
左向东饶有兴趣的抱着手臂，面对着眼前这位焕然一新的林凤姣，上下仔细打量她一番。
林凤姣穿着一套颜色素净的套装，里面是一件白衬衣，不经意的勾勒出一道诱人的轮廓。
下身是时下流行西裙，双腿裹着一双肉色丝袜，一双黑色的高跟凉鞋，隐约露出了贝壳般的脚趾的轮廓。
林凤姣脸上轻扫，淡施薄粉，但是皮肤很好，给人一种端庄、清秀的感觉，齐肩的秀发自然垂下，
在面对左向东的目光，她那双黑白分明的杏眼在闪动间，不时放射一点欲语还羞的勾魂。
左向东然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这才是女助理应该有的模样，以后上班都要按这套标准。”
林凤姣脸上泛红，“可是......”
左向东摆摆手打断她，“没有什么可是的，你认真做自己的事，让别人说去吧，嘴长在人家身上，人家爱怎么说都行，我才懒得理会他们说什么呢。”
林凤姣听到他颇为霸道的口吻，有一股暖流在心中升起，那颗七上八下的心终于落地，
在今天来上班，自己担心受怕的半天，却因为他的简单的一句话，就彻底安定下来了。
林凤姣这套衣服买了好几天了，可是担心别人的看法，一直没有勇气穿出来上班。
左向东之前问了几次为什么不穿，她一直推说衣服在烫洗，今天终于鼓起勇气穿出来。
这下将其他同事给惊艳到了。
林凤姣这个姑娘，这简直是由朴素平平的丑小鸭，一下子就变成了美丽高贵的白天鹅。
只不过，有人羡慕，有人妒忌。
前几天就有人谣传，说林凤姣是不是出卖了自己的身体，主动勾引贴上了小老板左向东。
然后她的职位由一个普通的女侍应生，调到了去做什么总经理助理，做小老板身边的红人。
这简直是一步登天。
这几天林凤姣的一切变化，都被大家注意看在眼内，这下更加证实了他们先前的猜想。
亏他们还以为林凤姣是个朴素勤奋、自洁自爱的好姑娘，原来是个这样不知廉耻的女孩。
这些流言蜚语自然不免传入了林凤姣的耳中，她觉得自己简直是比窦娥还冤，十分委屈。
左向东把她叫过去当他的女助理，她自己是莫名其妙，而且两人没有发生任何实质性的男女关系，还是保持着上司和下属的关系，没有逾越界限。
两人的关系，清清白白。
但是不知怎么的，林凤姣对这些暧昧的流言，内心竟然还有一点沾沾自喜，并不想出面澄清。
那就让他们误会了更好，
左向东这样的优秀的年轻男人，谁会不喜欢呢，自己不排斥和他有不可告人的暧昧绯闻。
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林凤姣向左向东汇报工作：“今天上午琴行那边已经把钢琴送了过来，师傅正在调教，很快可以使用了，其他的乐器也购买回来了，小舞台还有两天就可以改造完全了。”
“你跟紧一些就行了。”
左向东点点头，忽然对她问：“对了，你吃中午饭了没？”
林凤姣啊了一下，“还没呢。”
左向东摇摇头，“女孩子要按时吃饭，不然会容易得胃病的，伱现在去让厨房弄两份简单午餐过来吧，我们一起吃饱饭，下午我们去报社谈广告合作的事情。”
不用十分钟，林凤姣就在外面端来两份热腾腾的碟头饭，两人在办公室随便解决这一顿午餐。
虽然说是简单午餐，但显然下面的人不敢随便应付老板的要求，下厨的大师傅用足了功夫，把两道简单的牛肉饭做得非常精致，味道十分美味。
林凤姣用筷子夹着一块青椒吃着，忽然一块肥美的牛肉落在她的餐具上。
她忽然抬起头看着对面，只见左向东继续又给她夹了几块肉，而且都是他盘子里的肉。
左向东微笑看着她：“你又不是病恹恹的林黛玉，用不着挑食减肥，你这么瘦应该吃多一点，不会胖的，相信我。”
林凤姣两颊悄悄涨红。
这种不经意的霸道温柔，简直让她不可抗拒，打动她那颗悸动的心，不由扑扑的跳动起来。
她有种享受恋爱的滋味。
两人吃完了午餐，在办公室稍作休息，下午左向东带着林凤姣正式拜访各大报社的办事处。
这间米芝莲餐厅即将将要转型成为民歌西餐厅，而且还是全台湾的第一间民歌西餐厅。
这个消息想要消费者知道，那么在报纸上打广告，是最直接有效，也是最硬核的方法了。
简单而有效。
两人首先去拜访的第一站是《中国时报》，并不是因为他们的名头大，而是他们的办事处，离得米芝莲餐厅的距离是最近的。
他们其中的一个广告部办事处就在设在西门町这里，方便他们对外来招揽广告业务。
左向东抬头看着楼顶那引人注目的大招牌，确认没有来错地方，便带着林凤姣上楼。
1950年，余纪忠创办《征信新闻》，主要内容为物价指数。
1960年1月1日《征信新闻》改名为《征信新闻报》，成为综合性报纸，并更新机器、增加新式电讯设备、扩大海外新闻通讯网。
1968年时启用远东首部彩色轮转印报机，开创中文报纸由黑白时代进入彩色时代的里程碑，为亚洲第一份彩色报刊。
1968年9月1日，这份创刊将近三十年的《征信新闻报》，正式更名为《中国时报》。
一位《中国时报》的营业代表赖舂米来接待两人，由他来负责谈合作广告的事情。
赖春米一上来滔滔不绝地吹嘘他们报纸的风光历史，什么发行销量，影响力，云云之类。
目的不言而喻，是抬高身价。
在这个还有报禁的年代，一份综合性大报的版面广告位置，是稀缺资源，报社根本不愁没有人来谈合作。
可以待价而沽，可以价高者得。
左向东把一份模板报纸翻了翻，最终选择了一个并不重要的版面，要了四分之一的版面广告位置，然后继续谈具体的合作，明天再来正式交钱签订合约。
下午，左向东带着林凤姣继续拜访了《联合报》，《台湾日报》等几家台北综合性的报纸。
在报社眼中，他是送财童子，人家自然热情招待，双方很快把广告投放业务给谈下来。
至于其他的专业报纸，或者地方性的小报，左向东暂时不考虑投放广告，不会有什么效益。
在不知不觉，时间到了下午五点半，天空有一层紫色的晚霞笼罩下来。
街上车水马龙，熙熙攘攘。
左向东在小摊上买了一份热辣的小吃，递了一份给林凤姣，笑着问：“你今天累不累？”
林凤姣不由自卑地低下头，“我是不是太笨了，什么都不会，也不知道该做什么。”
她到现在还是帮不上忙，就是傻傻站在一旁，看着左向东跟人家谈笑风生，然后顺利把事情谈下来。
她感觉自己是有些多余的。
左向东一本正经地说：“那倒未必呀，有你这位美丽的女助理跟在我身边，增光添彩，让我今天非常有面子，跟人家谈起来更加有自信。”
林凤姣脸上羞涩，但内心自豪。
她今天陪着左向东身边，去了几家大报社谈合作，不知道收获了多少旁人艳羡的目光。
同时林凤姣被他们看得十分暧昧，显然他们都心中默认，把她当做了左向东的禁脔。
左向东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慢慢来，路是一点一点走出来，你以为是金庸小说的绝世武功，一下就可以把几十年的功力传授给你，以后有我在，会慢慢调教好你的。”
林凤姣看着左向东在夕阳下的背影，那双大眼睛瞬间充满了亮光，如此伟岸的男人。
在这一刻，他仿佛身披着霞光的神仙人物，让她慢慢不知不觉被捕捉进去，迷恋的不可自拔。
她展颜一笑，很快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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