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下意识的，厉冥沉脱口而出。
沈梨梦气极反笑，双目盯着他，冷若寒霜，“厉冥沉，我不是你的玩具。”
“更何况，你这样要怎么跟叶小姐交待？”
厉冥沉拧了拧眉，扫了一眼脸颊泛红的叶语柔，眸底闪过些许厌恶。
“科禾与梦华的合作，我会派人去谈。这次，是我违约在先。”
沈梨梦不为所动，只觉得这男人虚伪至极！
她垂下眸子，再抬眼，客气道，“希望厉总别忘记今天所说。”
瞧她那不信任的样子，厉冥沉脸色有些不好，语气也冷了下来，“自然，沈小姐尽管放心。”
沈梨梦不想跟他多说，转身离开。
卿卿和川川见她马上要出去了，两人也蹦跳地跑过林潇潇身边，“干妈，我们快走，妈咪要离开。”
林潇潇提起色，风风火火地带着两小只从偏门离去。
“卿卿，行行，你们刚刚看到什么了？”
她知道两小只肯定会去跟踪沈梨梦，心里也好奇。
卿卿装傻，“干妈，我们去上厕所了，没看见妈咪。”
林潇潇哭笑不得，偏偏两小只嘴严实极了，只等过会儿与沈梨梦见面，亲自问问她了。
……
沈梨梦匆忙离开，饭菜也忘了打包。
夜晚的风凉，她鼻尖一酸，有几分哽咽。
车被林潇潇开走了，她一时间不想打车，沿着路漫漫地走。
餐厅里，厉冥沉透过窗户，看到了一切。
他解开几粒扣子，双腿不耐地交叠，肉眼可见的烦躁。
陈景劝道，“爷，太晚了不安全，要不您去送送沈小姐？”
此话一出，叶语柔不愿意了，娇声道，“冥沉，菜还没上来呢。”
她还没看够那贱人失落的模样，怎么能让厉冥沉去管她？
她巴不得那贱人出事！
“冥沉，留下来好吗？”
她垂下眸子，显得楚楚可怜，很容易激起男人的怜爱。
可惜这一招对厉冥沉根本不管用，他一动不动的盯着窗外，丝毫没把她的话听进去。
叶语柔面色僵硬，后牙槽都咬碎了，如果不是沈梨梦，她现在肯定能跟厉冥沉甜蜜约会。
“冥沉～”
她夹起嗓子，眼睛眨眨，眉目传情。
这下，厉冥沉终于注意到了她。
他脸色稍冷，完全不解风情，“你眼睛抽筋就去治。”
“……”叶语柔彻底怔住。
陈景一直注视着窗外，此时察觉到不对劲，着急道，“爷，你看外面，好像有两个男人在骚扰沈小姐！”
厉冥沉一下子站起来，浑身的温度降得极低，长腿几步迈向餐厅外。
叶语柔气得发抖，心底充满了对沈梨梦的怨恨。
沈梨梦，她一定要让她不得好死!
“爷，沈小姐就在那儿！”
陈景指着路对边，语气急切，“爷，快点，那两个男人看起来像是喝醉了，沈小姐怕是难以对付。”
厉冥沉眉眼间锋利如剑，长腿迈过马路，一时间连厉家暗卫都忘了。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一个男人先于他冲过去，身手利落干脆，几下把两个醉汉放倒。
男人转过脸，赫然是霍衍泽。
“梦梦，你没事吧？”
沈梨梦摆摆手，瞧着霍衍泽紧张的表情，浑身放松了不少。
她余光瞥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醉汉，拍了拍霍衍泽的肩，轻快道，“别那么紧张啦，你一出手我发挥的余地都没了，我好歹也拿了跆拳道黑带。”
她在国外生完两小只没多久，就去学了跆拳道防身，对付那两个虚有其表的醉汉绰绰有余。
霍衍泽仍然不放心，“梦梦，你没受伤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沈梨梦摇摇头，脑海里却闪过厉冥沉的脸，眸底闪过一丝低落，嘴角尽力往上翘，“我真没事。”
忽然，霍衍泽往前一步，虚虚拢住她，手克制地落在半空中，远远看去就像拥抱住她一样。
“梦梦，想哭就哭，我替你挡着。”
沈梨梦一愣，紧接着眼眶不受控制地红了起来，泪水大滴大滴涌出来，无声地砸在地上。
明明已经过了六年，她就对他死心无意了。
可是为什么，看到他跟叶语柔在一起，心脏像是被攥紧，喘不过气，又难过地厉害……
好一会儿，沈梨梦才止住哭泣。
她抬眼，接过纸巾，擦了擦眼角，声音还有些鼻音，“衍泽，谢谢你。”
霍衍泽失笑，放下手，“你我之间还客气什么。”
“不过……”他目光有些犹豫，欲言又止。
沈梨梦平复下来，“衍泽你说吧。”
霍衍泽拿出手机，翻到一张照片，“我找到泼油漆的人了。”
得知泼油漆的人逃走后，沈梨梦第一时间派人去查，霍衍泽知道后主动帮忙，调用国外势力，很快就查到并且抓获了那个人。
在他们的审问之下，那人很快就交待了真正的幕后主使。
“梦梦，你看。”
霍衍泽点开一段视频。
视频里黑衣人痛哭流涕，不住地喊着一句话，“是叶语柔花钱雇的我，我根本不知道什么秦清！”
沈梨梦心降到谷底，情不自禁喃喃道，“叶语柔……”
手机铃声响起，沈梨梦接了电话，是林潇潇打来的。
“梦梦，我的天哪，叶语柔在圈子里公布自己是厉冥沉的结婚对象，还有照片，就在我们吃饭的那个餐厅！”
说完，林潇潇才察觉到不对劲，之前沈梨梦让她带着孩子走，莫非是已经看到那两人了？
她语调软下去，“梦梦，你还好吗？”
沈梨梦久久不答。
很长一段时间，她才缓过神来，手指握紧手机，嘴巴微微张开，嗓音沙哑像是被砂纸磨过。
“我很好，没事，过会儿我就回去。”
她语气缓慢，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吐，电话挂断。
沈梨梦一下子失了力气，钻心的疼痛弥漫四肢，她自嘲一笑，“衍泽，我是不是很可笑？”
霍衍泽扶住她，眼底满是心疼，“梦梦，你没错。”
少顷，沈梨梦站定，她望着林潇潇给她发来的两人合照，一股反胃的感觉涌上来。
照片上的男人和女人紧密的姿势，比她刚才亲眼见着，还要恶心。
浑身坠入寒潭，心如死灰。
她想起自己刚才的反应，睫毛轻颤，嘴唇不自觉咬着，心沉到谷底。
自己……还真是个笑话。
……
“爷，您……”还好吗？
陈景喉咙上下动了动，把剩下的话咽回肚子里。
“也许都是误会呢，哈哈哈。”
他揉揉脑袋，尴尬笑笑，不敢再回头看那边相抱的两人。
厉冥沉黑着脸，冷冷盯着那边的两人，眸底渐渐酝酿出一场风暴。
这女人好得很！
大街上就迫不及待跟男朋友抱上了，看来刚才要取消合同恐怕也跟那男人有关！
说不清的烦闷涌上来，厉冥捏捏眉心，提腿转身，步伐稳健，一秒都不想在这儿待。
陈景急忙忙跟上去。
突然，厉冥沉停住，声音听不出喜怒，“处理掉那两人。”
？
不是吧？
陈景心头一跳，回头一望，看见那两个醉汉被厉家暗卫拖走，松了一口气。
他刚刚还以为爷醋意大发，要让暗卫把沈小姐和那位先生处理掉。
虚惊一场。
“爷，您不回餐厅吗？”
厉冥沉摆手，坐回车里，半阖养神。
陈景不敢多言，安静地坐在副驾驶。
司机感受到了车上不寻常的气氛，特意把车速减缓，生怕有一点颠簸。
半响，厉冥沉睁开眼，“陈景，科禾与梦华合作要派谁去谈？”
陈景翻开行程表，“准备派科禾的总经理，他本来就是科禾的员工，对于互联网科技这方面也有一定了解，是最适合的人员。”
“取消。”
“什么？”
陈景诧异，脱口而出。
厉冥沉淡淡扫他一眼，眉毛轻挑。
陈景猛地咳嗽起来，“我知道了，厉爷，我这就去办。”
“那我们跟梦华的合作还继续吗？”
厉冥沉垂眸，嘴角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继续。”
陈景摸不着头脑，爷到底又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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