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窍？感知不到？你小子到底在胡言乱语什么？”
听着方锐莫名其妙的发言，长须老者止不住地皱起了眉头。
若不是方锐的状态不像是在发疯，他都要以为方锐是已经被他给吓得脑抽风了。
毕竟方锐年岁不大，面临死亡威胁，一时间心理上承受不过来也是相当合理的。
“我是不是在胡言乱语，你试一下不就知道了？”方锐的表情依旧淡定，甚至已经带上了一丝挑衅，好似有着什么天大的依仗。
“真以为光靠演技就能吓退我？！”
长须老者止不住心一横地怒喝了一声，然后不再犹豫地运转引力法则之力道：
“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什么依仗！”
“引力·星坠！！！”
仿佛受到了引力法则的召唤，一颗小型陨石瞬间出现在了方锐的上空，并飞速朝着方锐砸去。
“呼咻……”
小型陨石声势浩大，带着音爆和可怕的火焰，如果被正面击中，寻常伪神都未必能够求得一丝生机。
而面对如此恐怖的攻击，方锐却是依旧没有丝毫表示，依旧老神自在地待在原地，好似一副完全没看见，也完全没感知到小型陨石的模样。
小型陨石越靠越近，因为高速下坠产生的高温甚至已经让方锐的毛发都开始变得扭曲。
“你疯了吗？！”
看着即将被小型陨石击中，却依旧没有任何作为，甚至法则波动都没有分毫动静的方锐，隐藏于某处的周不悔，也是忍不住地现身怒斥了方锐一声。
但方锐却好似没听见那般，依旧不为所动。
这不禁让周不悔开始情不自禁地飞速往方锐那边靠，长须老者脸上也是露出了一副松了一口气的笑容。
但就在陨石彻底击中方锐之时，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就好像方锐周遭的空间和时间都被禁止了那般，陨石贴着方锐的头皮停住了，连高温燃烧起的方锐头发，也停止在了刚刚燃起的模样。
“这……这怎么可能？！”
长须老者一双浑浊双目瞪得老大，一副活见鬼一般的表情。
他被震惊到了极点。
因为把他招来的陨石挡下不难，甚至寻常的伪神都有概率能够做到。
但将他招来的陨石，时间禁止般定住，让其内部蕴含的引力爆破，让其蕴含的动能，甚至已经造成的声势，全在一瞬之间趋于禁止状态。
那就是寻常神级强者都做不到的事了。
而且最可怕的是，纵使是对方已经出手将他的攻击彻底禁止住了，他依旧跟刚才一样，什么东西都感知不到，就好似眼前的一切都不是真实的，只是欺骗了他视觉的海市蜃楼一般。
“你是怎么有把握确定我一定会出手的？”一道缥缈的声音突然响起，饶有兴致地询问了方锐一句。
长须老者也是终于再添一感，从听觉层面感知到了那好似海市蜃楼一般的未知存在。
“我倒是没有把握您一定会出手。”方锐明显也是松了一口气地解释道：
“我只是有把握，即使把这个逼装到了最后，也能保证自己不死而已。”
“所以，你是在赌？”那缥缈的声音再次响起，不难听出里边充满了惊讶的同时，还带上了几分赞赏。
“是的，我是在赌。”方锐继续解释自己的心理活动道：
“反正干架我肯定是干不过这个长胡子老头的，那我就不如赌一手您会出手了。”
“但看你当时的模样和姿态，你好像把握很大。”
“是的，我其实是有着九成把握的。”
“哦？！九成把握？！”那缥缈声音的主人，明显是对方锐卖的关子产生了浓重好奇，他止不住地追问道：
“那你给我详细解释解释这九成把握从何而来，若是让我满意，我许你一份大礼。”
“那晚辈就谢过木鲁木托前辈的慷慨了。”
方锐先是感谢了一手飘渺声音的主人，好似很有把握能够得到对方所谓的大礼。
而在稍等片刻，发现对方并未否认自己的称呼后，方锐开始解释道：
“其实晚辈能对此事有如此大的把握，还得感谢一手跟您一样，同为哈萨吉星八大祭司之一的利坦为前辈。”
“利坦为？你认识他？你得到了他的传承？是他介绍你过来的？”缥缈声音再次响起，而且一连就是好几问。
但很快缥缈声音的主人又是自我否决道：
“不对，你小子虽然开了魂窍，但浑身上下没有任何灵魂本源之道的气息，应该不是得了利坦为的传承才对。”
“晚辈确实没得到利坦为前辈的传承，只因利坦为前辈告诉晚辈，对于他们这些灵魂之道宗师而言，最好的徒弟就是只开了魂窍的白纸。所以，利坦为前辈只是给晚辈开了魂窍，却没教授晚辈任何关于灵魂之道的知识。
这也是为什么晚辈虽然得了利坦为前辈的赏识，身上却没有任何灵魂本源之道的气息。”
“这么说来他是把你认定为我的继承人了？”
缥缈声音的主人，理解了方锐的言外之意，并丝毫不避讳地说了出来。
而知道哈萨吉星人脾气都古怪的方锐，自是不敢借势攀亲地强求木鲁木托，他赶忙用柔和的说法借势道：
“按照利坦为前辈的说法，他确实觉得晚辈更适合学习前辈的灵魂融合之道，但晚辈究竟合不合适学习灵魂之道，或者更进一步的说，有没有这个荣幸成为木鲁木托前辈您的继承人，还得由您来评判的。”
说着，方锐还直接拿出了是为木鲁木托传承资格凭证的破损骷髅头宝石，也就是传承石，补充道：
“所以，即使有着利坦为前辈的推荐，晚辈在了解了您的规矩以后，还是选择了按照你的方式来。
这也是我现在会带着传承石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嗯，不错！倒是自我认知挺明确，性子也挺对我胃口……”缥缈声音再次响起，语气里带着满意和认可。
很显然方锐赌对了，他不顺着木鲁木托提出的陷阱，打蛇随棍上地跟对方攀亲，是非常正确的选择！
“来，这个小插曲我们暂且不提，我们继续聊刚才的，我的话依旧有效，只要你能让我觉得你所谓的九成把握，是有理有据的，我就送你一份礼物。”
‘依旧有效？！’方锐敏感地捕捉到了缥缈声音话语里的关键词。
这个不起眼的关键词，里边蕴含的信息很多。
只有曾经想过改变想法，或者曾因为某事对方锐失去了一开始的好感，才会用得上这么一个表示强调的关键词。
这也就是说，在他提出利坦为，告知木鲁木托他跟利坦为，是利坦为推荐而来之时，对方是有想过不给他这个奖励的？！
甚至于，他跟利坦为的关系，不仅没有给他加分，反而给他扣分了？！
所以，他之前对于木鲁木图跟其他八大祭司关系的推测，其实没有任何问题？
木鲁木托其实人缘很差？！
或者干脆就是木鲁木托就只是跟利坦为不太对付？！
那有没有一种可能。
当初利坦为不愿意教他任何的灵魂之道基础，其实就是害怕他身上沾染了灵魂本源之道的气息之后，会让木鲁木托感觉厌恶？！
所谓的最好的徒弟就是白纸一样的开魂窍者，其实只是一个借口而已？！
……
方锐在一瞬之间思考了很多东西，也猜测出了很多种可能，但因为缺乏各种关键性的证据，所以他的猜测最终都只得不了了之。
不过，有一点他是可以确定的。
那就是在接下来的解释里，如果能淡化的话，最好把他跟利坦为的联系给淡化掉。
甚至可以适时地说一说利坦为的坏话……
想清楚这一点以后，方锐当即也是改变了一开始准备好，依靠利坦为来攀关系的说辞，换个方式解释道：
“那就接着从这事得感谢利坦为前辈开始讲。
我想要感谢利坦为前辈，倒不是因为他帮了我多少，而是因为我跟他相遇的原因是因为他太过无聊，随手搞出来的一些骚操作，差点让我的朋友失去灵性命甚至灵魂。
所以，我对此尤为的印象深刻……”
说到这，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方锐竟好似感觉木鲁木托因为他这好似吐槽一般的话语，带上了些许的喜悦。
这不禁也是让他更加坚定了绝不夸赞利坦为的思路。
他继续道：
“来蓝星的数百年日子里，基本都是孤独一人，与寂寞为伴，所以，无聊到了门口走过了一群特别一些的蚂蚁，也要特地过去数一数有几只的地步，就是利坦为前辈带给晚辈的哈萨吉星人认知。
所以，晚辈靠着这个印象断定，只要晚辈这边能够引来前辈您的注视，那前辈您肯定也是会出手来帮着晚辈解决这一桩小事的。
毕竟利坦为前辈都能因为无聊，以至于无事生非地给自己找一些事情干，前辈因为过于无聊，帮晚辈出手一次，似乎也是合情合理的。
尤其是晚辈在此之前，还了解到前辈其实特别的商量，解救了许许多多珠峰，乃至珠峰附近受到了周围各种环境影响，明明还活着却等于已经死了的可怜生物。
这就更加让晚辈有把握前辈会因为不忍晚辈丧生而及时出手了……”
“……”方锐的解释换来了木鲁木托的一阵沉默。
以至于让方锐忍不住地强调自己的发言已经结束道：
“虽然关于晚辈为何能有九成把握，还有很多一些细枝末节的情况没说，但大致主因就是晚辈说的这些了。
不知木鲁木托可否满意？”
方锐用的是“满意”而非“认可”，因为他很清楚，他了解到木鲁木托跟利坦为可能的大致关系以后，给出的依据已经不是冲着木鲁木托的理性去，而是冲着木鲁木托的感性去了。
就看木鲁木托满不满意方锐这说是解释，不如说是对利坦为吐槽的所谓依据了。
“说实话，你的依据其实没什么说服力……”缥缈声音先是否认了方锐所谓依据的论据，但旋即便是话锋一转地带上些许喜悦道：
“但考虑到你可能是被利坦为误导在先，利坦为也确实是个败坏我们哈萨吉星形象的存在，我就勉强算你过关吧……”
“谢木鲁木托前辈慷慨！！！”方锐止不住地高声道谢道。
很显然他赌对了，而木鲁木托这个级别存在的礼物，想必只会让他受益匪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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