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平乐饼的事情都回忆起来了吗？”艾娜含惊喜地说道，“何寻，现在连我也分不清，你究竟是何寻还是何妄言了！”
“那你呢，你是2017年的艾娜含吗？”何寻问道。
“这一次，你算是问到问题的关键了！难道说，这一次你没有被幻影吞噬心灵，被文琪操纵你的记忆？”艾娜含问道。
“莫非，是面包里的菌丝。还好我没有吃，那些菌丝能够操纵我的心灵和记忆？”何寻反问道。
“你说的2017年是不是指，我和你在奉天明的逼迫下，触摸了那两张船票呢？”艾娜含也反问道。
“是的。”何寻点了点头。
“现在，我比较能确定的是，不是2017年的我们回忆起了过去，而是身在1969年环岛线路上的我们，拥有了未来的记忆。具体是怎么回事，连我也没搞清楚。我只知道，我被困在1969年无数次之后，对时间的感觉已经越来越淡了。”艾娜含拿出了自己的车票，说道，“看到了吗，车票上什么信息都有，连我们上车的年份都有，但几月几日的数字，却模糊到永远看不清。似乎是有人将这个时空进行了改造，故意要我们忽略具体日期一样。”
“所以，让未来的我触摸船票，是为了让过去的我拥有未来的记忆？”何寻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能理解。
“还记得会议室里发生的事情吗？”艾娜含问道。
“是指那间内部空间比外部空间大的会议室吗？”何寻说道，“我记得，那里还有无数个，用我精细胞制造出来的孩子。真的搞不懂，这样做的意义何在？”
“因为我记得每一轮乘车的记忆，所以，我已经明白了。”艾娜含忧愁地说道，“K1级的残虚，只有你一个。他们想要制作和你一样强大的残虚，就必须另辟蹊径。于是，他们想到了一种变态的方法。一般来说，残虚和人类是不能生下小孩的。当KSG使用叶默的人造子宫技术之后，就找到了残虚和人类生孩子的办法。为了将KSG的成员，也改造成K1级的残虚，KSG开始使用人格传输技术，将成员的灵魂，转移到你的孩子身上。这样一来，KSG的成员就能够使用K1残虚的变身能力，变回原来的形态了。”
“曲溪呢？”何寻愁眉苦脸地说道。
“这里面，就她的情况最为复杂了，也最为恶心了。”艾娜含说道，“首先，她的卵细胞与你的精细胞生成了新一代残虚。之后，她的灵魂又进入了残虚的身体里。但其实，她从第一次见到你之后，就已经爱上了你，所以才会想要生下你的孩子。你记不得了吗，她总是在列车变成云霄飞车的时候，大声向你告白的。这样一来，我都分不清是剧烈的颠簸，让你面色惨白，还是这种变态的告白造成的一切了。”
“我开始明白，为什么我的记忆会中断了。”何寻抹了自己的脸一把，如此感叹道。
“听我说了那么多，你有什么高见吗？”艾娜含问道。
“其实，所有的问题，都有一个时间的交点，或许就是一切的源头了。”何寻说道。
“哪个时间点？”艾娜含问道。
“在我和伊露西被奉天明给抓走之前。”何寻说道，“当时，我和伊露西弄到了一套假的身份信息，以何应、米娅薇的身份，生活在山鹰陆国雅西里克洲的西恩镇里。伊露西很喜欢那里的环境，尤其是当地的文化氛围。那里常年举行美食节、音乐节，有良好的娱乐气氛和生活情趣。伊露西也会在活动中，演奏钢琴或者弹弹吉他。但是，我总是觉得，自己并不是其中的一员。我很想离开，却不希望伊露西因为我，而再次迁徙。”
“没关系的，我可以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伊露西急切地说道。
“嗯，我明白的。”何寻继续说道，“有一天晚上，伊露西对我表白了，希望我能和她留在这个城市里。可是，我内心有很多恐惧在缠绕，比如说我的永生，如何和她在一起，是不是也要把她变成残虚，诸如此类。不得已，我告诉，我们明天再聊这个话题。而实际上，我却已经收拾了自己的行李，连夜搭上了前往哈尔特朵岛的轮船。”
“第二天，你真的没有打算过来见我吗？”伊露西问道。
对此，何寻点了点头。
伊露西眼含着泪水，对何寻说道，“我向你告白之后，就一直在家里等待着。晚上我没有睡觉，明明等了很久，却害怕时间流逝太快。不知不觉，第二天的夜晚又降临了。我开始害怕，你会不会真的抛下我自己离开了。结果，终于有人敲响了门。可惜，来的人不是你，而是KSG协会的成员。他们将我带上了车，后来就把我关在了实验室里。在实验室的时间里，他们什么都没有问我，也什么都没对我做过。现在想来，他们唯一的目的，就是让我遇到你的孩子——何存吧！从第一眼看到他之后，我就想要把他当做我和你的孩子，给抚养下去。可是现在我也知道真相了，他是你和曲溪的孩子，与我没有半点的瓜葛。”
“我并不希望，你为了我牺牲什么。”何寻说道，“说实话，现在我看到何存，只会有一种不适感。因为，是KSG强行将他创造了出来，为了协会的某种目的。我们之间不可能，是为了一个孩子而维系感情的。”
“好的，我们可以找一对想要孩子的夫妇，把何存交给他们抚养，之后，我们再谈我们之间的感情。”伊露西抱紧了孩子，说道，“但是，我真的很想知道，抛开一切因素，你本人，喜欢过我吗？”
“会不会是因为我救了你，所以你将对我感激，转化成了爱情呢？”何寻反问道。
“绝对不会。”伊露西说道。
“那你介不介意，我用比较勉强的口气说喜欢你呢？”何寻叹了口气，说道，“在我的脑子里，总是有着一些扑所迷离的记忆，一些似有若无的幻想，在对我说着一些不明所以的过去。我觉得，我都不了解我自己，更谈不上喜欢或不喜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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