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我们现在生活在一个投影一样的世界里，在残虚的气源之中？”看着紧张工作着的莫洛码，何寻对身旁的艾娜含问道。
“或许，并不仅仅是这样。”艾娜含说道，“由大量K0-K4级残虚组成的联网气源，很可能已经逐渐覆盖了全球大部分的人口。”
“也就是说，KSG提取了全球大部分人口的灵魂，集中在了这里。”何寻说道，“非得做到这一步吗？”
“非得这样。”艾娜含决断地说道，“如果非要为这件事找一个背锅者的话，那么，那个人一定是我。”
何寻仔细打量着艾娜含，没有说话。
“我不是这个时空的艾娜含！”艾娜含如此说道，“我们之前就见过一面了，虽然，那个之前，也可以说成之后。那时，你当机立断开枪进行了射击。”
“就是我用枪射爆何妄言脑袋的那一次吗？”何寻问道。
“其实，我的何妄言早已不存在了。我明明已经明白了这样的道理，却还是会回到蛇屋之中，观察着平行宇宙的何妄言。我希望有一天，能够在某一个时空里，找到属于我的何妄言。”艾娜含说道，“不过，我现在明白了。每个何妄言，都已经有他的艾娜含了。”
“我甚至创造过一个筛选体系，叫做九重天。我在所有存在何妄言的平行世界里，都制造了极原天梯。这样一来，何妄言就有机会搭乘极原天梯，来到极原时空中。因为世界在未来毁灭了，我们极原研究所，利用宇宙的残余容量，创造了极原时空，让少量的未来人生活在一座极原之都里。在极原时空的复制品里，何妄言们会被引导着，恢复原本的人设，理解自己的过去。是徐雪城用自己气源囚禁了很多女孩的灵魂，提供自己的情绪价值。东窗事发之后，徐雪城就将自己的灵魂与何妄言的灵魂进行了融合。在我们的时空里，重犯的极刑是对他的灵魂进行毁灭。而何妄言是名侦探，是个理应得到嘉许的人。很快，世界的舆论，竟然倾向于将两者的灵魂一起毁灭。他们认为，大不了之后再为何妄言写书、立碑，纪念他的功绩。你不觉得很可笑吗？”
“那你为自己创造新的何妄言，还要求他和以前的何妄言一模一样，又不会觉得可笑吗？”何寻问道。
“我觉得，所以，我已经放弃了继续制造平行宇宙，想要终结一切。”艾娜含低着头，说道，“但是，我最后一次使用了来到了极原时空的中央大街101号，通过时空之门，来到了时空缝隙之中的圣临蛇屋。”
“小时候，我摔下了悬崖。虽然大难不死，却患上了一种罕见的疾病——零重人格。这种病症的患者大脑与身体完全正常，但人格不能驱动身体生活下去。所以，我一直靠着大量辅助器械，苟活着。在我的时空里，某一天晚上，我的病症突然奇迹般的康复了。我开始能吃、能喝，能读、能写。然而在其他平行时空里，不少的我，还处于零重人格的状态。我利用这种平行时空的差异，创造了蛇屋。简单来说，通过蛇屋，我可以将自己的灵魂，附着在其他艾娜含的体内，甚至没有任何人注意到，我不是原本的艾娜含。当然，有些时候，我会主动抹去自己的记忆，使用当前时空艾娜含的记忆。不管什么样的形式，我都是想在何妄言成长的关键期出现，引导他成为更好的何妄言。”
“因为更好是没有极限的，所以，你迷失在了书找何妄言的旅程中。”何寻说道。
“每一次，我都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干扰平行世界了，但是，每一次都会产生不可避免的下一次。”艾娜含说道，“不过，这一次和以往的每一次都不同。当我预测到你将要开枪杀死何妄言之后，我来到了你的时空，阻止了你，并且解开了何妄言脑中的锁。但是你不知道的是，我来到这个时空之后，就不想离开这里，一直留在了你的身边。”
“那个和我探案的，不是这个时空的艾娜含，而是你？”何寻难以置信地问道，“为什么？”
“其实，我的同事零克，在我的灵魂中植入了一个识别器，能将人类的灵魂识别成代码。之所以，我没有选择其他的何妄言，就是因为平行时空的何妄言，并不完全切合我的何妄言的代码。当我遇到你之后，我第一时间看到了这个时空何妄言的代码——很遗憾，他与原本的何妄言相差很大。其实，他更适合与那个叫楚月的女孩在一起。可是下一秒，我忍不住检测了那个和何妄言长相一模一样的你。可怕的是，你的代码竟然和我的何妄言完全一致了。”
“怎么可能，我甚至不是何妄言，我是何寻。”何寻说道。
“然而，和你一起探案，听你谈吐，看你的行为，却证实了这种一致性并不是我的幻觉。”艾娜含说道，“随后，我联系了原时空的零克。结果，他告诉我每个时空，都存在着一种三生法则。也就是说，人类虽然生生灭灭，但是，灵魂却是永不磨灭的。在一个时空里，一个灵魂要扮演三世的自己。也就是说，你何寻终究会舍弃何寻的身份，在轮回系统的作用下，成为楚源。而楚源舍弃楚源的身份之后，就会成为何妄言了。这三世的三人，其实都是一人的幻化。虽然，不知道具体的原因如何，但是，某个时空第一世的何寻，灵魂与我的何妄言一致的可能性，并不为零。”
“可是，至少我们之间没有经历过，你与何妄言的过去。”何寻说道。
“所以，我并没有打算和你在一起。”艾娜含说道，“我一直在你旁边，暗中观察着一切。直到那一天，奉天明将两张船票交给了你和我。那一瞬间，我的意识被一股力量牵引着，来到了这个莫名其妙的、高度封闭的，列车环岛线路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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