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克静置了一会儿后，说：“你发现了什么，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凌涵：“你的程序没问题。所以……”
“所以，有问题的是我的硬件。”舒克接下凌涵没说完的话。
“我猜是的。”
舒克静默了片刻，机械音无感情的响起：“既然已经查了，那就查个彻底，你放开手来吧。”
凌涵挑眉，说：“好，那你先关机吧，我不希望你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拆解。”
舒克终于安静了下来，明明只是一台机器，却让人觉得像和一个活生生的人在聊天，这一刻，它像是睡着了一般，再无动静。
凌涵把舒克的芯片再次拔下，然后把它带到一个清理的十分干净的区域。
凌涵慢慢拧开舒克身上的螺丝，一件件都分类摆放好，连一颗弹簧都被好好的安置。
傍晚时分，一个真人高的机器人变成了一堆整整齐齐的零件。
而凌涵此刻手里捧着一颗机械心脏和机械大脑，眼里露出困惑的神色。
机械心脏和机械大脑被藏在很小的金属管里，如果不是自己把整个机器都拆了，根本发现不了。
此刻机械心脏还在有力的跳动，而机械大脑里却传出微弱的信号，凌涵清楚的感觉到信号在说什么，就像是，就像是……同类的召唤。
莫非自己的脑电波和舒克的机械脑电波真的同频？
凌涵先把机械心脏和机械大脑小心的放好，检查自己身上确认没有任何东西后，跳出这个区域，转身到另外一个区域，拿出一个普通机器人开始拆。
果然。
普通机器人根本没有这样的机械心脏和机械大脑，这是舒克特有的，也是它产生自我意识的关键。
凌涵又回到舒克那个区域，看着这一堆零件发呆，最终她挑出一个长相比较漂亮的硅胶娃娃放在一边，然后邪气一笑，开始动手。
一夜过去。
“啊！什么鬼！”
一道受惊吓的机械音响起，只见一个漂亮的假人娃娃瞪着大眼睛低头看自己的身体，可惜脸上甜美的笑容没办法和这咬牙切齿的声音联系在一起。
“你做了什么！我怎么变成这样了！”娃娃披着长长的茶色卷发，甜美的嘴里笑着说出愤怒的话。
凌涵笑得有些欠扁：“我只是想验证一下自己的想法，你现在的身体不是比以前好看多了嘛。”
“好看个屁，你居然把我装在充气娃娃里！！！”
凌涵有些不解：“你为什么这么生气？你喜欢男性的身体？那我给你改成男的好了。”
“这不是性别的事！”
凌涵还是不懂，微微歪头想听它更多的说明。
舒克看她这副样子，突然泄气，甜美的脸伴随着没感情的机械音：“这个皮肤我不满意。”
凌涵点头，说：“你先活动一下看看，里面某些配件我给你换掉了，大脑和心脏没换，速度之类应该更快，皮肤可以随意更换，这不是问题。”
舒克听她保证能换皮肤，就先把心放下，专心活动起来。
还别说，换了零件后，动起来确实更顺畅了，于是，舒克又去找马群赛了一圈。
凌涵洗了手去吃早饭，拿了五六种不重样的早点美滋滋吃着。
舒克悄无声息走过来，它越来越觉得这幅躯体比上一幅合适。
“赢了吗？”凌涵头也不回咬下一口虾仁饺，问。
舒克有点讶异：“我现在走路很轻，不像以前，都没发出声音，你怎么还会发现？”
凌涵笑了：“除了声音，还有其他啊，比如说空气的流动。”
舒克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回过神后回答：“没赢。”
“还有很重的滞涩感吗？”
“嗯。”
舒克看着凌涵吃的津津有味，眼睛一瞬不瞬盯着早餐。
凌涵看它一眼：“你想吃？唔，你还不能吃，没装胃肠道消化系统，哦，对了，味觉嗅觉也没有。”
舒克甜美的脸翻了个白眼，转开头，绕回话题继续问：“找到我身体里的问题了吗？我头上曾经被他们装了什么东西进去，后来我实在挡不住昏迷了，再醒过来人全都不见了。”
“你说的是这个？”凌涵拿出一个细小的贴片，继续说：“这种东西普通机器人头上也有，是一种监视控制器，贴在螺丝上，一般情况很难被发现。”
凌涵咽下最后一口虾饺，再喝了口豆浆，说：“你比其他机器人多了一个机械心脏和机械大脑。问题不是出在大脑就是出在心脏，或者两个都有问题，至于你大脑和心脏里有没有被装了什么东西，还需要进一步检查。”
“好，我先进去等你。”舒克说完就摇曳着一头漂亮的长发赤脚走回工作室。
凌涵摸摸八分饱的肚子，简单收拾后，又去翻了第二层空间，把所有觉得能用到的东西都装进一个大包裹里，施施然走进工作室。
只见舒克正在那个普通机器人区域，拿着两块晶体出神。
凌涵放下包裹，走过去活动筋骨，眼睛瞄了舒克一眼，说：“你手上拿的是它的心脏和脑子，和你的不一样。”
舒克放下手中的东西，说：“我知道，开始吧。”
“好。”凌涵正色道：“接下来我先单独检查你的大脑和心脏，你要告诉我你的感受，一点都不能隐瞒，能做到吗？”
“可以。”舒克说完就想去拔下芯片。
“等会儿，你还没挑选喜欢的皮肤。”凌涵说着拿出一堆娃娃，甚至还有毛茸茸的布偶娃娃。
舒克咬牙：“随便！”
话音刚落就把芯片拿下。
凌涵：……脾气有点大啊喂，你小命还捏在我手里呢！
两个小时后，一个古铜色皮肤八块腹肌的“男人”睁开眼，帅气的坐起，舒克刚一低头就看到薄薄的裤子上硕大的凸起，顿时又火冒三丈。
它猛地抬头看向凌涵，看到凌涵那双清澈的眼睛时所有的火在一瞬间都消失了。
“衣服。”
凌涵拿出一套男士服装扔给它。
舒克穿上后，又光着脚走出去了。
一刻钟后，它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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