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是今天酒精上头，居然有一瞬间想着如果她果断选择自己，那么自己的答案也会清晰。
可是她没有，错失了这个机会。
他跟她也注定只能止步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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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去的日子，一连两场酒会，肖妄都是只身前往。
有人试探着询问怎么不见时念，得到的答案都是统一的。
“她，非带不可？”
除非是傻子，都能从中听明白他们之间出现了问题。
而说这话的人偏偏是肖妄。
他的脾性，猜测最多的就是——
玩腻了，不要了。
时念对于自己的风言风语早已习惯。
心里也明白，当初没有第一时间选择他，恼到他了。
无论他是不愿再因自己的复仇互相利用，还是决定以后再无往来。
总之，看情况他不会再帮自己，唯一庆幸的是——
他没对自己赶尽杀绝，反倒是施舍给自己一直想要的自由。
日子如常，时念都准备好生活用品打算常住工作室，得空就去租个房子，两室一厅的，带蒋依依一起。
“时念呢？”
楼下声音突然大了起来。
都不需要林萱通知，时念闻声赶过来。
从二楼看下去第一眼就注意到坐在轮椅上的男人，身后还跟着三个保镖。
时念蹙了蹙眉头，怕林萱被为难还是快步赶下去。
“找我有事？”嗓音难掩的厌恶和轻蔑。
顾厉一看到她气不打一处来。
“臭婊子！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像个垃圾被踢开吧？”
说话间带着一丝得意，之前拿她没办法，现在总算是等到了机会。
时念知道他指什么，站在他对面不远处，嗓音冷淡。
“我再怎么样，我好胳膊好腿的，你哪来的优越感？”
一句话深深戳进顾厉最痛的伤口，被肖妄砍了一条胳膊和最重要的一条腿，这辈子都毁了！
“放开我！”
林萱在他开口第一句脏话的时候就溜去报警，即使再小心还是被抓到，现在被人抓着手腕强压过来。
时念眉心拧紧：“你今天来到底要干什么？”
顾厉从轮椅上站起身，自从少了样东西，哪怕能正常行走他都不愿意站着。
现在一步步到时念面前。
带着恨意扯住她随手用素描笔簪起的发向后扯：“你一个破鞋，装什么清高！”
时念疼的仰头，即使是个废人，但力气终究大不过他。
不过好在他只有一只手，顺势扯过穿插在发丝里的素描笔，削尖的笔头用力扎了下去。
一声惨叫顾厉肩头插进一节笔身。
“比你清高。”时念长发随意散开，脸颊两侧有些凌乱的发丝反多了丝野性。
顾厉在她这里吃亏，彻底怒红了眼。
嘶吼着：“把她给我捆起来带走！”
看了眼四周：“把这里给我砸了！”
时念的逃跑只为自己争取了一点时间，而工作室却像打仗似的乱成一团。
就在时念有些狼狈的被两人架着，准备采取强制措施带走的时候，门口招财铃铛发出声响。
时念视线追随过去，同时也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力。
时念看着来人走近，深锁着眉，没发一言。
他是希望也是失望。
顾厉警惕的皱眉：“你怎么来了？”
楚旻视线落在时念身上，没有明显的伤痕，侧头冷着声：“这话应该是我问你。”
逼近一步，深邃的眸底闪过一丝不易捕捉的异样：“你想干什么？”
顾厉知道他同样不好惹，抬了抬手，手下会意的松开束缚。
时念重获自由，手腕被摩擦的留下勒痕。
林萱第一时间上前检查伤势：“没事吧？”
时念只是摇摇头，目光看向楚旻。
“带着你的人消失。”楚旻一向斯文的嗓音带着怒，也有种说不出危险。
顾厉抿着唇冲时念挑衅着点点头，语速很慢，每个字都是从齿缝中恨恨的蹦出来：“好，我们走。”
来日方长，没必要非得今天硬碰硬。
话落重新坐回轮椅被人推着离开，工作室又恢复安静，要不是楚旻还在和工作室的一片狼藉，刚才的闹剧好似从来没有发生。
“时念姐，我们报警吧？他们太过分了！”
林萱又气又怕他们还会再来，摸出手机就准备拨通。
时念抬手压下：“我来处理，今天你也受了不小的惊吓，先回去休息吧，明天来不来发信息告诉我，按月结给你。”
语调始终温柔，不是不想报警处理，只是自己也曾是豪门，怎么会不知道官官相护，而且除非决定性再无法翻身可能的证据下，地方警局根本不会插手任何一方的豪门斗争。
更何况是这样的小打小闹。
林萱知道她是担心自己因这事害怕不来了，也知道他们关系不一般可能有事要谈，很明确的表达立场。
“放心！我明天准时到班！”
说完就收好包离开，到门口还不忘挥挥手。
楚旻一直站着等她聊完，视线垂落到她的手腕。
“我没事，今天谢谢你。”时念在他开口关心之前，先发制人。
到一旁扶起椅子：“坐。”
楚旻见她没着急赶自己走，抬腿跨过障碍物，跟她保持一张圆茶几的距离对坐着。
“你今天怎么会来这里？”时念问。
楚旻视线温柔的落在她脸上：“经常会路过你这里。”
时念表情寡淡，双手掌心交叠着。
听到这样的答案轻抿了下唇：“你也看到，我这里现在没办法帮你泡茶，就不多留了。”
“这里我会让人帮你整理好，你也去好好休息休息，不用有压力。”
楚旻说着没给她拒绝的机会，像是已经定下没有多说的离开。
时念被这么一闹腾确实无心工作，简单把散落一地的文件收拾归纳好。
好在顾厉带的人不多，只是把一些表面的物件砸乱，并无大碍。
楚旻安排的人也到门口，说是受吩咐，恢复成原状就会离开。
时念推辞无果，只好往楼上走。
抬头，台阶最上面蒋依依站在那，微垂着头。
时念疑惑的上前：“怎么了？吓到了？”
蒋依依面上带着自责：“当时听到动静，太害怕我就躲起来了……”
时念懂她心里的矛盾，拍了拍她的手臂。
一抹浅笑浮现脸上，语调充满耐心和温柔：“你这个做法也是正确的，今天放假，你也好好休息吧。”
她们年纪都二十出头，经历的又少——
无论是胆小下意识的自保，还是权衡利弊后的自私，都算不得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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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室外，楚旻深深望了眼里面，好似知道时念已经去休息，收回目光。
语气淡薄：“做的干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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