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恩没想到这个故事一讲就一整晚，她讲到马奇诺防线的时候就困得不行，但被对方摇着脑袋晃醒继续讲。
一直天蒙蒙亮的时候，她真的撑不住睡过去，而醒来后就没看到汤姆。
李恩走下床，左右看了看，这间屋子真狭小，还没有窗子，在她走动时，衣柜里闪过一道亮光，她走过去，看到柜子里放的镜子，她拿起来，看到镜子里的自己——
黑色的长发，雪白小巧的混血脸，纯黑的眼睛。
原来不是穿越到其他人身上，而是自己的身体。
只是变小了。
还挺糟糕。
李恩不喜欢自己这副长相，因为会带来很多麻烦，她放下镜子，坐在床边，然后钻到被子里重新睡觉。
“波普特，醒醒。”
重新醒的时候汤姆摇醒她，他给她带来了吃的。
但又是黑面包。
李恩揉着眼睛，拿过黑面包啃，又硬又酸又涩，心里想着幸好只吃一顿。
“继续讲故事，波普特，”汤姆坐到床上来抱住她。
“我叫李恩，”李恩纠正一句。
“好吧，李恩，”汤姆说道，揉了一下她的头发，对这样的妥协很不服气。
李恩这才开始讲马奇诺防线后面的历史，不过汤姆因为没有像她一样在房间里补觉，他熬夜后一直在屋子外面为得到食物，现在困得不行，在李恩讲到日本偷袭珍珠港的时候，汤姆就先眼皮子打架。
“你睡吧，”看到他要想睡得不行的情况，李恩忍不住说道。
“不，”汤姆摇头，“继续，李恩。”
李恩只能继续，她稍微减少了一点细节，加快讲的进度。
等李恩讲完整个二战，汤姆闭上眼睛。
“睡吧，”李恩说道。
汤姆用力撑开眼皮看她一眼，握住了她的头发。
在她以为他要睡着时，他却开口，“其实我想叫什么都可以，因为你是我的宠物。”
哎呀，李恩无语，他居然还在纠结这个称呼的问题。
*
在汤姆这里被偷偷养了两天后，李恩给他讲历史讲到一战前。
被小男孩当宠物养后，除了去厕所比较不方便，要被他偷摸着晚上躲着人带出去上，其他都还好。
咚咚。
这天送走汤姆之后，李恩继续补觉，房间门却被敲响。
李恩一顿，没去开门。
很显然，门外面的肯定不是汤姆，他不会敲门。
她没回应，敲门声一会儿就停了，很快传来一个男孩的声音:“你是不是个人？”
李恩一怔。
他的声音在颤抖。
“你是不是被绑架了？”他继续在问，“被这个恶魔绑架了？”
恶魔？说的是汤姆吗？
李恩发现汤姆可能不是很有朋友，居然被冠上这个称呼。
其实仔细想想，就他那把人当宠物养的模样，也很难有什么朋友。
她思索了一下，将床头柜上没吃完的黑面包碰倒在地上，装作小动物受惊的模样，那个小男孩却没懂她的暗示，还在不断的问着。
李恩不理会他了，继续窝进被窝里睡觉，但很快又被开门声吵醒。
她睁开眼，看到汤姆。
他回来了，比平时要早。
她刚想打招呼，他却掀开她身上的被子，拉起她的手。
“怎么了？”睡眼朦胧的李恩看着他，然后看到他啪的一下打下来。
“你不听话！”汤姆严肃的说道，“我说过了，你不许跟其他人说话！”
不是，李恩发现他真的有问题，她抽回手，手心已经被他打红。
汤姆看着她的手心红红的，抿了一下嘴唇，问道，“所以记住教训了吗？”
李恩皱眉，“我没跟他说话。”
“那他怎么知道你的存在？”汤姆质问。
“我怎么知道，”李恩不耐烦的说道。
“你是不是在骗我？”汤姆紧盯着她。
李恩瞪他一眼，“我都说了，我没跟他说话！”
她钻到被子里，背对他。
汤姆有点后悔，可能李恩真的没跟斯塔布斯说话，但他又有点生气。
“就算我误会你了，”他靠在她背后，将她拉到自己怀里。
李恩还以为他要道歉，就听到他说，“你也不该生气，因为我是你的主人。”
尼玛，李恩想骂人，这个主人是他什么挡箭牌吗？一天就主人、主人的，跟个人机一样。
她感觉这样真的不行，就算她不在意自己的待遇，但是至少得让他知道他们两个之间是平等的。
这么小一个小孩，她还搞不定他了。
于是等第二次门被敲的时候，李恩坐起身，就听到门外传来的声音:“你真的不是人吗？”
李恩:……
这里的孩子一个二个是不是少根筋。
“我是，”李恩开口。
门外安静了一瞬，随即激动道，“你是不是被绑架了？需要我救你吗？”
救她？李恩虽然想，但她有点担心这孩子会被汤姆报复。
就那个小心眼的性格。
她只能告诉他，“去找你院长来，别让里德尔发现你。”
否则就会连累他。
那个男孩离开了，李恩坐在床边等了一会儿，结果没先等来孤儿院的院长，先等回来汤姆。
他打开门后，一脸神秘的看着她。
“怎么了？”李恩不禁问他。
汤姆便将放在身后的布丁举到她面前，看到她神情怔愣，他笑了一下，“很甜的，你会喜欢的。”
李恩接过布丁。
说实话，她不对现在这个时代的食物有多好吃抱有什么希望，但是这个布丁实在有些超出她的对孤儿院的预期了。
汤姆坐到她身边，“你吃得很少，我看到你把没吃完的面包给扔了，这不行——”
“你哪儿来的？”李恩打断他。
这应该不是他能够吃到的。
汤姆皱了一下眉，他不喜欢被打断，更不喜欢被询问，“你吃就行。”
但房门这时候被打开。
一位瘦弱而疲惫的女人出现在门口，她在看到李恩的时候发出一道愤怒的质问声，“汤姆·里德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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