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旭轻声问道，“你看过很多书么？”
琳塔点了点头，“曾经在一个宇宙中，到达一个人类的星球。他们祈求我不要杀他们，不要吞噬他们的星球。我就让他们给我讲故事。”
“他们讲了很多故事。我听了整整一万年。这些故事里，好多描述人类爱情的。那时候，我还是一个小女孩。很弱小……”
张旭感慨了一下，“但是，人类更弱小。”
“是的。”琳塔接着说道，“我倒是觉得，人类短暂，光亮的一生更有意思一些。如果不是碰到你，我倒是宁可被那些异兽给吞噬掉。”
张旭内心又升腾起了一股悲凉，“为甚么会有这样悲观的想法呢？”
琳塔接着说道，“母亲把我送到这个世界的这个星球不是没有用意的。那些生灵本来会成为我最好的食物，最好的养料，让我度过最弱小的那段时间。”
“那现在呢？”
琳塔眼睛里含上了笑意，“再弱小也不可能有多弱小，再强大，也不可能突破天际。对我来说，没有太大区别。我倒是觉得，和你一起，看着宇宙中的风景，更有意思一些。”
“明天，我带你去看潜流，在宇宙中有一些潜流一样的星路。寻常生灵是没有办法看见，没有办法走入的。但是，我知道，我能看到，能感觉到……”
“好。”
第二天一早，张旭又陪着琳塔看了日出。
日出可能更加壮丽。看起来没有那么悲凉。
尤其是太阳，从那一片橘黄色的土地上升腾而起，给整个大地涂抹上了一层金色的光彩，看起来，简直让人感动。
看完了日出，张旭稍稍吃了一些食物，上了琳塔的背，琳塔驮着张旭，冲向了星空。
看了看不远处的蘑菇，花朵一样的星云。
琳塔说话了，“蘑菇形状的星云，最后都是收敛，会成为一个繁盛的星系。而花朵状的星云，会像花瓣一样，四分五裂，各自远离，在宇宙内飘落，到宇宙毁灭的时候，也没有办法再次相逢。”
“所以我喜欢蘑菇。不喜欢花朵。我好羡慕那些成为蘑菇的生灵和事物。躲在安静的角落里，看着天空，看着树木，看着岩石，安静渡过一生，也很不错吧……”
张旭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想说，这些对人类来说都是无关紧要的。
因为，一个人不可能看到蘑菇星云的收敛，也不可能看到花朵星云的飘零，那，太漫长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方向，突然爆发出了强烈的烟花一样的光亮。
一人一兽马上转头看去。
琳塔说话了，“哈哈，又有新的星系诞生了。那爆炸的地方，原先是平淡，黑暗的宇宙空间。因为承受不了内里的能量，爆炸了。会产生很多物质。慢慢会形成很多不同类的星球。以后，那里也会很热闹。”
张旭看了过去。
果然，那片天空的背景是比较暗的，看起来星星不多。
现在爆炸了，好像烟火一样绚丽。
开始，只是一个点爆炸，绽放了紫红色的烟火。
接着，周围的空间好像也被引爆了，开始连续爆炸。
红色的，橘黄色，金色的，紫色的，蓝色的，各种不同的颜色，绽放在了星空里。
看起来漂亮极了。
真像一场烟花的盛宴。
张旭看着。琳塔看着。
突然，琳塔抓起张旭，把张旭甩到了自己的背上，“我们去冲浪……”
果然，过了没有多久，张旭就感觉到一阵如水的波动袭来。
好像海洋里，掀起的巨浪。
张旭就感觉到，琳塔轻轻在四肢喷出了一些气劲，然后滑在了那波动上。
那波动是有起伏的，推动着琳塔向宇宙远处行去。
起起伏伏，大起大落，可能就是现在张旭和琳塔的状态了。
开始，他们看到一个星系在他们的头顶，转眼过后，这个星系落在了他们的脚下。
速度也很快。
要知道，这波动是按照光速，甚至超光速冲向四方的。
所以，琳塔和张旭的速度也很快。
张旭感觉四周的星球都飞快后退。
甚至，在他眼里成为了流星一样的。
整个空间都开始扭曲起来。
张旭感觉自己身上受到的拉扯之力，也颇有点压力。
渐渐，起伏没有那么厉害了。
琳塔一跳，跳下了那波动，“下来就没有那么好玩了。这波动的能量快耗尽了。我们去找潜流吧。”
“好的。”张旭点了点头。
琳塔驮着张旭，在星空中行走。
张旭看着一个个星系掠过。
突然，琳塔停了下来，“前面，有一个潜流的入口。不知道出口在什么地方。你愿意去么？”
张旭说道，“去，我陪着你。”
“好，你抓好我了。”
张旭连忙抓住了琳塔背部的鳞片。
琳塔对着一个地方冲去。
速度太快了，张旭瞪大了眼睛，他看见了。
他看见潜流了。
散发出蓝紫色的光芒，好像河流一样，流在星体，星系之间。
不知道流向何方。
除了星体所在的位置，到处都存在。
不过有些地方，流速快些，也庞大些。
有些地方，细小些，也流动得慢些。
终于，冲入了潜流。
张旭感觉到了，一股力量作用在了他的身上，似乎要把他推向远方。
好像流动的水。
潜流里并非像张旭认为的空无一物。
有不少奇特的生灵。
琳塔说话了，“我们是溯流而上呢，还是顺流而下呢？”
张旭说道，“你看着吧。反正我跟随着你。”
琳塔接着说道，“那我们溯流而上吧。上游应该会热闹很多。下游呢，会冷清，星球，星系会少，然后也会寒冷很多。”
琳塔沿着潜流，溯流而上。
这次，张旭看得更清楚了，就算是溯流而上，速度也很快。
好像琳塔轻轻划动四肢，稍稍一动，就能穿过几个星系。
张旭暗暗骇然。看来远古，还是不知道潜流的，不然，他们顺着潜流回来，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张旭就问了问琳塔。
琳塔轻叹道，“远古，还是太低级了。他们是荒晶的副产品。当时，天道为了让宇宙膨胀没有那么厉害，让宇宙更加紧缩，制造了荒晶。结果远古在荒晶中诞生了。”
张旭连忙问道，“荒晶是不是翠绿色的，半透明的，有种奇特的牵引力，然后里面还有一些液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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