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难怪你这两天出招总是犹犹豫豫的，被剑鬼暴揍的感觉如何？”夜晓笑出了声，直接搅乱了让原本有些严肃的气氛。
“夜晓大哥，你！”本来正在纠结的流浪者见到一旁夜晓的表现也是有些气急的说道。
“好了好了，我不逗你了。”夜晓在见对方有点想要爆发的时候止住了自己的笑容，转而回复起了他的问题。
“至于你问我的事情，嗯，怎么说呢？我曾经听人说过这样一句话「这个世界既不黑，也不白，而是一道精致的灰」。”
“精致的灰？”流浪者有点理解的重复了一遍。
“没错，或许那些强盗中也有被逼无奈的存在，也许那些杀人不眨眼的匪徒回到自己家中，会是一个孝子，会是一个好父亲。”
“这些都有可能，因为人从来就不是一个简单的好人坏人可以概括的。”
夜晓停顿了一下，反问道：“我问你个问题吧，你认为「博士」是该死的恶党吗？”
“那当然，那个混蛋，研究出有问题的技术把踏鞴砂的大家害得那么惨！丹羽大哥也是被他逼死的，我恨不得立刻杀了他！”流浪者见夜晓提起「博士」，原本因为受伤而有些低沉的声音也变得高了很多。
“没错，我也是这样认为的，但你觉得在某些愚人众士兵或者某些至冬国民众的眼中，「博士」，又会是什么模样呢？是英雄，还是恶魔？”夜晓先是点头同意了流浪者的说法，但紧随其后就提出了反问。
“·······”
看见流浪者就此陷入了沉默，夜晓则继续趁此机会说道。
“大家立场不同罢了，与其纠结杀了那些匪徒后会不会带来新的悲剧，不如想想怎么处理眼前的正在发生的惨案。”
听得见远方的哭声，却忽视近处的悲鸣，在夜晓看来是一种伪善。
“首先我们没有滥杀无辜，没有切实的证据或者对方没有先下死手的情况下，我们绝大多数情况都放过了对方。”
“其次人总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起责任，他们选择了为恶一方，选择助纣为虐，那最终被人讨伐杀死，也是他们自己选的路。”
“我们也一样？”流浪者抬头看向夜晓。
“当然，我们也一样，我们选择了按照朴素的善恶观行事，那遭到敌人的打击，乃至死在敌人手中，都是我早就准备好的结果。”夜晓的回答并没有什么犹豫。
“所以，别再纠结这些事了，想的再多也不如多做些事情，守好自己的底线，在死前能说一句问心无愧就足够了。”
毕竟世界是一抹精致的灰色啊，人和人的三观都不同，又哪有绝对的对与错呢？
“不过，你小子居然因为这个影响了战斗，看来是心境还不够啊！这要是以后和人打起来，被人说两句就着急上火，怀疑自己，啧啧啧！”说到了最后，夜晓则是继续调侃起了流浪者。
“下次我不会这样了！”还在思考人生的流浪者被夜晓这么一打断，瞬间进入了红温状态。
不过也借此机会，也从之前的哲学问题中脱离出来的流浪者也感到了一阵轻松，以及——
身体上伤势带来的疲惫。
流浪者回想起今天和魔偶剑鬼的战斗，脸是更红了，不过这次被自己是操作搞得羞恼交加。
出剑无力、防守不精、呼吸紊乱、步法，呃，没有步法。
要换作刚获得神之眼时的自己，打出这般操作，那还说得过去，甚至可以说是可圈可点。但现在嘛，只能说打的要多丑陋就有多丑陋，差不多是属于黑历史级别的经历了。
夜晓见流浪者是这副模样，也知道他算是走出了这个思维怪圈，所以也就没有继续出言调侃。
而且别看夜晓首尾两次调侃流浪者，实际上对于流浪者的主动思考，夜晓非常满意，他已经开始考虑把那件武器交给流浪者了。
不过这都要等到流浪者伤势恢复再说了，毕竟这一次他被剑鬼打得着实有点严重，接下来的一周左右的时间，都大概都只能呆在草屋里养伤。
而夜晓则是趁着这段休憩的时间段，通过信鸽和御舆长正联系上，了解了一下最近的一些情况。
踏鞴砂新一任的造兵司正依旧由一心传的人担任，不过这次是有枫原家的家主担任，现在这边已经恢复了古法来淬炼晶化骨髓，污秽的影响已经好了很多。
九条阵屋的领导者被查出有贪污受贿的情况，面对踏鞴砂的问题，也有故意隐瞒的情节，但行贿之人是否来自于愚人众却依然没有切实的证据。
顺藤摸瓜牵扯出来的的一些人，大多都是小猫小狗，没什么价值。
还有那个夜晓在天领奉行前遇到的鹰司家高层，他倒是一条大鱼，但在抓捕时对方选择了在家中自杀。尽管这个自杀疑点很多，但还是那句话，没有留下其它线索。
所以在外交方面，据御舆长正的说法就是进展不佳，愚人众的参赞完全否认了稻妻一方的指控。
还有就是鸣神大社的八重神子提出要建立一个独立的监督机构，但被勘定奉行和天领奉行联合否决，即使有社奉行的支持，最后还是将提案交递给了「雷电将军」，监督机构想法却仍然没有被通过。
除去踏鞴砂的情况算是好消息，其它的只能说看上去还不错。解决了不少问题，也清理了一些蛀虫，但最关键的病灶却没能拔出，属于典型的治标不治本。
你问夜晓怎么看待「雷电将军」拒绝建立监督机构这件事？
夜晓只能说内心毫无波澜，以雷电将军那个面瘫人偶的性子，她根本就不在意这些，天领奉行若是出了问题，她自会一刀解决惹出问题的人。
反倒是建立一个新机构，在人偶将军的程序里可能更不符合永恒一些。
那有什么办法呢，夜晓估计八重神子在影刚进一心净土的那几年，把所有可能引出雷电影的办法都试了一遍，但这不是没用嘛，不然她一个雷神眷属想做些事情，怎么会如此束手束脚。
八重神子现在都叫不醒雷电影，夜晓又能怎么样，总不能掏出天火大剑和她打一架吧？夜晓身上又没有聚集民众的愿望，就算真得能赢个一招半招，也达不到游戏剧情里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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