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尸一般的人物怒视着陈默。
一般人睡觉还得赖床呢，何况他睡了这么久，起床慢一点儿不很正常的事情吗？怎么就不能等一等？
还扔臭豆腐……
惨无人道啊！
你小兔崽子是不是人？！
陈默翻了翻白眼：“一天天就知道睡，睡得都跟个竹竿似的了，也不怕哪天就睡过去了。”
“你懂个屁！”僵尸大怒，“老子这是保存灵性，一天天的到处跑，真要像灵皇那娘们一样，老子现在就真的入土了！”
陈默撇撇嘴：“算了吧，我老爹说你就是被灵皇打败以后没脸见人了。”
“他放屁！！！”僵尸大吼道，整座骊山都在震荡，山石簌簌地往下掉，然后又恢复原状。
陈默摇了摇头，叹道：“堂堂人皇，啧啧啧……”
僵尸……呃，人皇浑身都在颤抖，这小兔崽子胆子挺肥的啊！
他眼神变得危险起来，反正现在四下无人，要不然先揍一顿？
“我找你是有正事。”在人皇彻底暴走前，陈默咳嗽一声，正色道。
“有屁快放！”
“哦……”
噗……
“……”人皇死死地盯着他，脸都绿了。
“先说正事儿，九重炼狱被人攻击了知道吗？”陈默皱眉道……劲风从他的头顶划过，没有打中他……
人皇收手，冷哼了一声：“不是老子干的！”
“废话，你又不是不长记性的人。”陈默摆摆手，“但是你这儿离九重炼狱太近，他们又不可能是从我那里进去的……”
“你当老子瞎吗？有人过去会看不见？”
陈默看着他，也不说话，就那么看着……
“我……我是睡得比较死，可有人从我身边过我肯定能发现的……你那个不信任的眼神是怎么个意思？！”人皇表情略带尴尬……话是这么说，可真要是睡着了，而且是深层次睡眠，除非同级别的力量，不然谁能唤醒他？
哦，陈默可以……
人皇咬了咬牙，他枯瘦的手贴在了地面上，闭上眼睛。
“怎么样？”陈默连忙问道。
“怎么不急死你？”人皇都无语了，“不曾有人来过！”
陈默点点头，想一想也是，这地方本来就不好找，如果要推演的话，还有人皇这块大石头堵在这里，根本推演不过来……就算是真的有人天纵神武，在推演过程中击穿了人皇这块大石头，那他们也得敢过来……
“那不管了。”陈默无所谓地道。
“不管了？！”人皇打死陈默的心都有了，费了这么大劲，你说不管就不管了？
“其实我找你是为了小蝶的事情。”陈默这次真的很认真地道。
人皇皱眉：“小蝶？哪个小蝶？”
他突然瞪大了眼睛：“蝶千舞？！”
眼见陈默点了点头，人皇嗖地一声就消失了。
陈默撇撇嘴，转过身，看着一脸惆怅站在洞口的人皇，笑了笑：“看你那怂样！”
人皇叹了口气，看着挡在洞口的棋盘，然后扭头看了看陈默：“你这么做，这棋盘会蒙羞的。”
“堵了一个皇者的家门，天道至宝也很光荣。”陈默笑得很灿烂。
“说吧，什么事儿？”人皇脸色很差，他居然没防着陈默这一手，连后路都给他断了……
陈默瞬间收起了笑容：“我想问一下，蝶千舞到底对于这天道算是什么？天道到底想让她生，还是想让她死？”
“你们这铺子是最接近天道的地方，你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人皇摇了摇头，“讲道理，蝶千舞是什么年代的人物，我又是什么年代的人物……真论起辈分来我得叫她老祖宗……那时候的事儿我也只能推测。”
“那你有什么推测？”
“你就告诉我她现在是什么情况吧！”人皇叹了口气，“不是说十多年前给弄丢了吗？这又找回来了？”
陈默苦笑一声，将蝶千舞和罪土的事情又讲了一遍，然后又将小蝶现在的状况说了一遍。
然后人皇看他跟看怪物似的……
“你的道……”人皇皱了皱眉，“算了，我也说不准，都得看个人机缘。”
他来回踱步，眉头紧锁。
“照你这个说法，应该是时间的力量在起作用。”他掐着手指说道，“你重启罪土，实际上也是用岁月之力将她的道行给斩掉了，净化了罪土，也净化了她的真灵，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失去的道行会逐步回归……”
“那都没问题，关键是意识，我只想知道回归的是蝶千舞还是一个新生的小蝶？”陈默问道。
“你都知道是新生的小蝶，不是那个一直陪着你的小蝶了，你还这么执着？”人皇叹了口气，他倒是能够理解陈默的心情，可关键那个时候蝶千舞和小蝶就是一体的，蝶千舞不在了，小蝶怎么可能还在？
陈默撇撇嘴，懒得解释，人还是那个人，灵魂还是那个灵魂，他要的是彻底清除了属于蝶千舞的记忆和那种暴虐、冷血的性格的新生的小蝶，失了忆，那个人就不是那个人了吗？你妹妹没了记忆就不是你妹妹了吗？
“不会。”人皇给了他这个答案，然后揶揄道，“嘿嘿，你找我该不会就是为了这个答案吧？我说不会就能让你安心吗？”
陈默摇摇头，当然不会。
“给钱我就去！”人皇忽然道。
“你个老不死的，整天睡在墓里，有钱上哪儿花去？”陈默翻了翻白眼。
人皇眯起眼睛：“那我要一缕本源，属于你的本源。”
陈默眼角缩了缩，打量了一眼人皇，不屑地道：“你还是没自信！自信的人就该走出属于自己的长生道！”
“不是没有自信啊！”人皇幽幽地道，“那个疯婆娘都快没了，我们又从什么地方去找来自信？”
陈默无言，灵皇将殒，影响之大，怕是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连同为五皇的人皇都变得如此消沉，其余的三皇该如何？那些雄心壮志想要问道长生的至强者们现在又该如何？
他捉摸不清楚。
这诸天万界，依然是人心难测。
“那便是一缕本源气，换你这一世镇压蝶千舞，可否？”陈默淡淡地道。
人皇嘴角上扬，枯瘦的脸上终于流露出了一丝属于皇者的骄傲和霸气：“这一世，蝶千舞都别想出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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