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房门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给敲响。
林慕尘随着声音而睁开的眼眸里闪过了一抹阴冷，门外的人敲了一会儿后又停了下来，继而开口说话，“3号，有两个警察找你。”
听到这句话，他眼睛里的冷才化成了一潭死水，刚准备起身换件衣服，苏月白忍不住低声问道，“林慕尘这是怎么回事？警方那边是发现什么了吗？都找上门来了。”
将仪容仪表整理好后，他才对着镜子扯起一抹怪异的笑。
“走个程序罢了。”
“警方的常规操作。”
从房间里出来后，他便看见坐在沙发上的两个便衣警察，左边那个年纪大约四十岁国字脸，右边那个大约三十岁脸蛋有点圆，但眼神很犀利，就在林慕尘出来的这几分钟里，就被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遍。
林慕尘神色有点紧张，当然，这是正常人看见警方后的正常情绪。
国字脸男人将警官证递过来，露出笑意安慰道，“别紧张，我们就过来问你几个问题，我叫萧政，这是我同事，何浩。”
林慕尘点点头，然后乖巧的坐在他们对面。
萧政从怀里拿出一张照片放在玻璃桌上，然后朝他问道，“这人，你认识吗？”
照片上是一个中年妇人，正是几天前林慕尘在河边遇到的那位。
他如实回答，“不认识，就见过一面。”
“哦？你是在什么时候见过她？”萧政继续问。
林慕尘皱起眉头稍微思索了一下，才继续回答，“前些天吧，当时我在临川市，哦，那里靠近桥头大街，刚好在一个河边，当时我坐在石凳上看手机，她身边还带着个小孩，把我手机撞掉了，也不道歉，然后我就跟她吵了一架。”
“吵完架之后，你去了哪里？”
“去网吧包夜了，第二天才走，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不该打听的事别乱打听。”旁边那个叫何浩的人插话，他将双方之间的对话记录完，又替萧政问了下一个问题，“你还记得，你待的那家网吧的名字吗？”
“哦记得记得，叫梦延。”
“行了，没什么事了，后续还有问题再找你。”啪嗒一声，他将手里的笔记本合上后，就跟萧政一起离开了。
他们走后，沈彦安才拿着一杯茶从厨房里面走了过来，“他们怎么又来了，这次问你什么了？”
林慕尘没有说话，只是慵懒地斜靠在沙发上，气质与刚刚相比简直天翻地覆，他那似笑非笑的尾音中还含着玩味，“又？”
“你不知道，黑夜屠夫杀的第六人刚好就在我们小区，所以前段时间，警察走访了我们这几栋住户。”沈彦安解释道。
“这样啊。”林慕尘摩擦着指骨，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对了，你今天出去吗，邮政有封信落下了，我看收件人的地址也不远，刚好就在我们小区隔壁，你出去的话帮忙带一下呗，我今天接了一单陪玩，这三天要宅在家里。”沈彦安伸手指向玄关的方向，鞋柜上摆着一份A4大小的信封夹。
“好。”林慕尘点点头。
他回房间洗漱了一番，然后才将鞋柜上的信封夹拿起，关门离开。
那封信面的地址，其实是隔壁街市里的一间住改商的房子，二楼和三楼是自用的住宅，而一楼便被改成了一间商铺门面，被用来卖凉茶，但还别说，帮衬的街坊还不少。
林慕尘将信封递过去的时候，是一个阿姨接的。
她正跟一个大婶在唠嗑，看见他，忍不住唠了一句，“咦送信的换人咧？之前那憨憨捏，不做了呀？”
不过林慕尘没有搭理她，只是朝商铺内看了一眼就离开了。
在他来到酒吧街之前那家清吧的时候，唐宋已经在吧里等候多时了，至于其他人都没在，看来，确实只有他来协助他完成这次的买卖。
哗啦啦，一瓶琥珀色的酒水被倒入杯中，一股浓郁的酒精味扑鼻而来，直接就涌进了鼻腔之中。
“你有什么计划吗？”唐宋将杯子推了过来，“要人的话，我...”
唐宋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阵电话铃声给打断了，他低头望了眼桌面的手机，并不是他的，所以铃声是从林慕尘的手机里传出来的。
林慕尘将手机从裤兜里拿出来，屏幕上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他也没有避开，直接当着唐宋的面接了起来。
“喂。”电话对面的声音很沙哑，完全就不像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声音，而是像那种声带破损后，再用电子喉发声器合成而来的声音。
在林慕尘沉默的时候，对面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我是萧君山。”
“你逃出来了。”林慕尘笑了笑。
“高珩在找你。”对面沉默了一会儿，“正和太一的死，是你做的手脚吧？”
“是我。”林慕尘拿起酒杯喝了一大口酒水，也不介意被对面的唐宋盯着，非常诚实的告诉他，“三把手别忘了，高珩虽然有我和正和太一给他办事，但怎么说，我也只是个新人，权限什么的未必有正和太一的多，所以啊，他就像一条挡在我面前的看门狗。”
“杀了后，你看看，我就不在这么几天，高珩就在找我了。”说到这里，他忍不住笑了下，杯子的酒水都被摇晃出来。
笑了一会，他又收起笑容，“是了，三把手给我打这通电话，不只是这番指认吧？让我猜猜，你是不是准备要对他出手了？”
电话对面又陷入沉默中，没有说话。
林慕尘也没有介意，继续说道，“倒是巧了，我刚接了一个活儿，我觉得，你应该有兴趣。”
通话挂断后，林慕尘才抬头看向面前的唐宋。
“唐先生，你就帮忙接应吧，时间地点，我到时候会通知你。”
“但是，你不能一个人来，起码把周董喊上吧，或者他身边那位黄先生也可以，毕竟货抢回来后再丢就不好了，你说是不是？”林慕尘说这话的时候意味不明，直到他将杯中的酒水喝完，对面才传出声音。
“那当然。”唐宋笑着回应，拿起酒瓶又将杯子倾满，“我可负不起这个责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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