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势在哪里？
这两年的林氏药业，论规模，在清海已经快要排不上号了，早已被后起之秀超越，生产线更是毫无优势，车间里的设备趋于老旧，一些最新的产品甚至根本没办法生产。
这是一个死循环，公司一旦显露出颓势，境况只会越来越差。
“我们足够有诚意。”
林欣儿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有些心虚地说道。
“没错，你是不知道为了这次合作，林总付出了多大的努力。”
叶小蝶在旁瞥了秦重一眼，出言附和道。
“我当然知道她很辛苦。”
秦重摇了摇头道，“不过在商言商，没有哪家公司最终的目的不是为了逐利，用所谓的诚意可换不回这么大规模的订单，我觉得舜天制药的目的并不单纯，还是要小心为上。”
“你放心，我有分寸。”
林欣儿点了点头，“等会儿你千万别乱说话。”
“你也会参与我们和舜天制药的谈判？”
叶小蝶看着秦重，惊疑道。
“没错，身份跟你差不多，你是秘书，我是助理。”
秦重笑了笑道，虽然语气云淡风轻，但林欣儿这副对此次合作志在必得的态度令得他心中担忧不仅没有减弱半分，反而越发深重。
钓鱼的人都知道，只有鱼饵足够有诱惑力，才会有鱼儿铤而走险，为了那一口吃的搭上性命。
三人等了约莫十分钟，两辆奔驰迈巴赫轿车疾驰而来，随后在林氏药业大门口稳稳停住，前边的车里下来三人，皆是西装笔挺，不苟言笑，健硕的身形叫人望而生畏。
其中一人拉开后面那辆车的车门，里边走出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面相显得和蔼可亲，唇角带笑，脸色红润，双眼略显浑浊且有些内凹，头顶上所剩无几的头发梳得齐齐整整，身材则是有些发福，步履也略显沉重。
秦重只是瞥了一眼，以他如今的医术，立时便看出这家伙外强中干，虽然表面上气色不错，但内里虚得很，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两个原因，一是长期熬夜，二是纵欲过度，又或者二者兼而有之。
“齐总，怎么是您亲自来了？早知道这样，我得好好准备准备才是。”
林欣儿快步迎了上去，客气说道。
“我已经提早出门了，没想到遇上堵车，还是让林总在楼下久等了，实在是不好意思。”
中年人爽朗一笑，上前与林欣儿握手。
“齐总？舜天制药的代表而已，就这么大派头？”
看着那只肥实油腻的手与林欣儿接触，秦重眉头紧蹙，面色不善走到叶小蝶身侧，低声问道。
“不是，说好是派个代表来的，没想到正主自己来了。”
叶小蝶焦急地说道，“这下遭了，临阵换将，看来会有大变故。”
“这么沉不住气？”
秦重笑了笑，“每临大事有静气，管他什么牛鬼蛇神，见招拆招便可，有我在，他蹦跶不了。”
“吹牛，外边都说你啥本事没有，就是祖坟冒青烟到林家当了上门女婿，白捡了个漂亮又能干的媳妇儿天天搁家里享福，人家可是舜天制药的大boSS，你拿什么跟他斗？”
或许是听人说多了秦重的废物事迹，叶小蝶面对他压根不像跟着林欣儿时那般小心翼翼，小鼻子皱了皱，轻哼一声说道，“齐江海这人听说可不怎么好相处，有本事你就帮着林总把这次合作谈下来，我就对你刮目相看。”
“这我可不能轻易答应。”
秦重摇了摇头，“合作讲究势均力敌，你最好不要抱太大的期望，等会儿我会跟欣儿说说，签合同的事不要着急，先看看那齐江海打的什么主意。”
“说得轻巧，没本事就没本事，就会嘴硬，你还是听林总的，等会儿千万别开口说话。”
叶小蝶白了秦重一眼，随后抬手在嘴边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不再搭理他，转而去到了林欣儿身侧，客气地招呼着齐江海的随行人员，不过那三个保镖仍是一脸冷酷，完全无视她那和煦的笑容。
林氏药业的会议室里，齐江海端坐在首位，林欣儿，叶小蝶，秦重在侧边一字排开。
这是个足以容纳五十人的会议室，眼下只有四个人坐着，没来由透着股子冷清。
风雨欲来，才会这么平静。
秦重打量着齐江海，后者老神在在，似乎并没有先开口的打算。
“齐总，关于这次的合作，贵方临时更改了合作协议，将价格再次下压，我想问问，这是您的意思吗？”
林欣儿还是没能沉住气，她拿着合作协议，将其中被修改的部分一一指出。
“是我的意思。”
齐江海微笑着道，“有什么问题吗？”
“主要是临时修改，我们这边确实有点措手不及，而且一开始的谈判中，林氏药业已经做了很大的让步，您要是再压价，我们就真没什么利润了。”
林欣儿勉力挤出几分笑容，虽然她并不擅长，但在这种情形下，她也只能尽量摆出一副较低的姿态，“您看是否能按先前的协议来签订合同，您放心，林氏药业这么多年在业内有口皆碑，产品质量你可以放心，绝不会让您失望。”
“说实话，这点利润对舜天来说，要不要也没什么关系，但我不喜欢当冤大头。”
齐江海笑了笑道，“你们的消息也太不灵通了，就在两天前，晴空药业的刘天明也给出了报价，巧了，正好比林氏药业的价格略低一点，不过我还没有回复他，毕竟咱们双方沟通了这么久，我多少也得给林总一点面子，所以才会亲自过来谈谈。”
“这份最新的协议，其实也做不得数，价格还得往下压，我最终的要求，是林氏药业的报价相对于之前降低百分之十，如果你们能接受，我们就签合同，若是接受不了，那我们也就没有继续商谈的必要了。”
此言一出，整间会议室一时间针落可闻。
“晴空药业？”
林欣儿柳眉一皱，面色顿时难看至极。
秦重同样露出了怀疑的神色，林氏药业的报价在公司内部应该是绝密的信息，晴空药业哪有可能这么巧正好报出略低的价格？
这样的谈判中，底牌的泄露是致命的，若消息属实，那么原因只可能有一个，就是林氏药业出了内鬼。
“太过分了，那刘燕西前段时间还舔着脸每天都来找林总，又是送花又是送礼物，一副不追到她誓不罢休的架势，没想到转头就在背后捅刀子，真不是个东西。”
叶小蝶声音虽小，但秦重也能听到，她小脸通红，足见有多气愤。
“刘燕西？”
秦重面露狐疑。
“刘天明的儿子，晴空药业的少东家，呸，渣男一个。”
叶小蝶义愤填膺，不过随即又反应过来，自己身边这位可是林欣儿的正牌老公，她无意中透露了有人正追求林欣儿，不会引发家庭矛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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