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快疯了,一点儿也不夸张。
王宫说小不小,但说大也真不大,就这么点儿个地方,尤其是靠近南方这个位置,是王宫大门所在,建筑很少。
一眼看去也就那么三四间屋子,我已经来来回 回反反复复翻腾了不下四五遍,我敢发誓,绝对没有能藏的住一个机关通道的地方。
耳机里还不停的传来关羽娣的催促,说是眼看就要天亮了,远处已经零星的亮起了灯光,一旦有人靠近湖边,我们所做的一切可都掩盖不住了。
我当然也很清楚,即便是关羽娣已经做出了一个庞大的结界,在结界之外的人看不到这个巨大的漩涡,也听不到震耳欲聋的水声。
可要是有人走进结界之中,肯定会被眼前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当场吓死。
我心急如焚,一边心不在焉的跟关羽娣保持联络,一边快手快脚的继续寻找赤凤蛊的下落。
我能笃定,整个儿古滇国王宫,也包括藏匿蛊虫母体的机关在内,都符合传统五行方位的规律。
赤凤蛊属火,镇守的神兽是朱雀,对应正南方,这绝不会出错。
其他三只蛊虫母体都在对应的方位之中,没什么道理到了最后一个突然改变规则。
可还是那句话,我都已经把这块地方翻了个底儿掉,就差没掘地三尺了,但就是找不着到底藏在哪里,这可真是奇怪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凝神仔细想了想。
“蛊虫母体是火属性,水克火,四周不会有任何与水相关的因素。木生火,藏匿蛊虫的地点应该是和木质材料的家具和盒子。还有时间,别急,再想想,仔细想想……”
我一边自言自语着安慰自己,一边加快速度又在四周搜寻了一圈儿。
“怪了,到底藏哪儿去了呢?这里也没有……咦?”
我的眼光突然定格在路边的一口井上,这口井的位置挺突兀的,就在通往主宫殿那条路的旁边不远处。
井边五步之外就是个光秃秃的旗杆子,历经了一千多年岁月,旗子是早就不在了,旗杆也被腐蚀的只剩了半截儿,要不是所使用的木头质量极佳,保不齐早就毛都剩不下了。
我打量了那口井和半截儿旗杆片刻,突然脑子里一闪,几步跑到井口处,用头灯朝下照去。
井中黑乎乎的,但能看的出来,倒也不怎么深,井口距离井底约莫有个两米上下。
井底一侧显出了一片阴影,颜色比井底深了几分。
我顿时长呼了一口气,找到了,终于找到了。
谁能想到,这赤凤蛊竟然被藏在了一口看似最不可能的井里!
刚才我提到过,赤凤蛊属火,最是畏惧水行之物,所以我在第一时间就排除了任何与水行相关的因素。
但我却忽略了一点,谁说井里就必须有水了呢?
或许这口井在建造之初就只是个障眼法,一直以来就是一口枯井,而且就建在主路旁边,虽然很惹眼,但恰好是个灯下黑,谁也不会想到井里竟然别有天地。
建造者就是巧妙的利用了这个心理反差,把机关设在了众目睽睽之下,即便有人注意到了这口井,谁也不会闲着没事儿跳下去看看。
现在……
嗯,闲着没事儿的人终于来了。
我赶忙招呼着纸扎小人簇拥在我身边,如法炮制下到井底,经过两个转折,顺利的到达了旗杆正下方的位置。
果不其然,旗杆埋在地下的底座之中,是个中空的孔洞,一侧镶嵌着一个木头盒子。
虽然盒子的外观看起来稍有破旧,但好在质地极佳,竟是难得一见的金丝楠木,大概是还做了防腐措施,即便是历经了千年岁月,依旧完好无损。
我模仿出火行气息,成功的骗过了镇守神兽。
当那个木盒子拿到手中的之时,我都快要忍不住高声欢呼了。
赶忙爬出井口,从耳机里通知关羽娣这个好消息的时候,我却感觉到她回应的声音有点儿颤抖。
“好,知道了。东西拿齐了就快回来,时间不……不多了。”
“关师姐,你……你们怎么了这是?!”
我顿感大事不妙,一边迈步快跑一边问道,耳机里关羽娣却不再出声,换成了胡磊急切的叫嚷。
“师父,您快回来吧,刚才不知道出了什么邪乎事儿,结界突然就失效了,那些个鱼也不愿干活了,都朝着同一个方向游过去,湖水差点儿就倒灌回去把您给淹里边了。现在关师姑一个人维持着阵法,快……快顶不住了!”
我这一听,魂都差点儿被吓的从头顶上飞出去。
“我知道了,已经在回了。胡大头,你给我听好了,你就守在关师姐身边,不许任何人靠近她,我马上就上来!”
结束通话之后,我再也不敢耽搁一秒钟,一边急促的吹着哨子催促纸扎小人加快脚步往回赶,一边释放出精神力,试图跟维持阵法的鱼类进行沟通。
几秒钟之后,我的脑海里的确是得到了一些回应。
但我能明显的感觉出来,回应的气息数量远远少于上一次,顶多也就三分之二左右。
我急忙命令它们回到阵法之中,减轻关羽娣的压力,同时心中暗自震惊不已。
刚才在寻找蛊虫的时候,我无暇去顾及用巫术控制那些大鱼,以至于它们都已经“叛变”了我还浑然不觉。
我估摸着在关羽娣催促我赶紧寻找赤凤蛊的时候,阵法就已经开始失控了。
只是关羽娣生怕影响我的心神儿,这才没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只是委婉的催我赶紧找到赤凤蛊回到地面上。
我的心微微一沉,想明白了一件事儿。
这就说明有人在岸上闹幺蛾子,而且这个人的巫术道行几乎能跟我并驾齐驱。
合我和关羽娣二人之力,这才召回了三分之二的大鱼,还有三分之一压根儿就不听我指挥了,可见此人的巫术之高,不容小觑。
我不停的吹响小竹哨,纸扎小人在我的催促下玩命的捯饬着小短腿儿,终于在十几分钟后有惊无险的回到了岸边。
我一眼就看到不远处的沙滩上,关羽娣还是用那个特殊的施法姿势坐在地上,双腿一条弯曲一条自然伸开,但脸色却苍白如纸,额头上满是淋漓的大汗。
胡磊绕着她像一头拉磨的驴一样,干转圈儿也没什么帮忙的办法,只能时不时的说几句加油鼓劲儿的话,同时还用耳机跟老五保持联系,互通消息。
“关师姐,我来了!准备撤,注意调整气息,千万别松劲儿!”
我大喊了一声朝着关羽娣就跑了过去,脚踩在松软的沙滩上,越是着急就越是步履艰难,细沙不停的灌进鞋窠里,急的我甩掉鞋子光着脚连滚带爬的跑到她身后,伸手抵住了她的后背。
“关师姐,老五,听我指令一起撤退。胡大头,你先离远点儿,有多远跑多远,快!”
“得嘞!师父,你们加点儿小心,那我就先颠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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