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平南看穿了望舒的计划。
望舒对此并不意外。
他闭着眼睛，继续感受着风吹在脸上身上的感觉。
直到鲁平南把他带到了山顶上，望舒才睁开眼睛。
下午的山顶很安静。
烈日当头。
整个山上，只有他和鲁平南。
鲁平南把车停在了树荫下。
望舒下车。
他坐在树荫下，拿出手机，编辑了一条微博：
【母债子偿。】
望舒点击了发送。
然后，他关掉了自己的手机。
鲁平南一改之前飙车时的疯狂。
他走到望舒身边，他盘腿坐下，说道：
“傅斯年对你来说应该没有利用价值了吧。”
望舒平静的点头。
鲁平南的心开始不受控制的狂跳。
他问：
“没有利用价值的工具，会被你扔掉吧。”
“白望舒，你会扔掉他吗？”
望舒收好自己的手机，他说：
“当然。”
鲁平南笑了起来。
发自内心的。
他说：
“白望舒，我们真的是天生一对。”
“你和我一样，都是疯子。”
“白意招惹谁不好，竟然同时招惹两个疯子……”
啪——
鲁平南的话还没有说完，脸上就挨了一巴掌。
“闭上你的嘴巴。”
“那一刀看来并没有让你学乖？”
“我说过很多次了。”
“离我亲爱的哥哥远一点。”
鲁平南啧了一声。
他深深的看着望舒，妥协了：
“知道了。”
“那是你的猎物，我会忍住不出手的。”
但其他就不一定了。
鲁平南垂下眼睛。
他打开微信。
在自己狐朋狗友的微信群里发了一条微信：
【落井下石会不会？】
【南哥放心，已经开始行动！保证完成任务！】
【南哥，我这边已经搞定了，明天你就能看到效果了。】
……
“全世界都在谈论你，白意还有傅斯年。”发完微信的鲁平南打开了渣浪，他看了眼热搜，开口说道，
“你发的那条母债子偿火了。”
望舒嗯了一声。
“向惟桉发了声明，他斥责了傅斯年和你……呵呵。”鲁平南冷笑了起来，“白望舒，别上他的当……”
“上什么当？”望舒打断了鲁平南的话。
鲁平南看他的脸。
他说：
“向惟桉也是你复仇计划的一部分。”
望舒坦然承认了：
“是的。”
“什么时候？”鲁平南问。
望舒没有回答。
鲁平南握紧拳头。
他没有追问，绕了一个大圈子后，他终于说出了自己心中最大的疑惑：
“刚才你为什么跟我走……”
为什么不留在傅斯年身边继续火上浇油？
为什么要和走？
“你觉得我为什么要和你走？”
望舒站起来，他居高临下的看着鲁平南。
他那双漂亮的黑眼睛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闪烁。
鲁平南的心脏不听话的狂跳了起来，他从地上爬了起来。
“白望舒你对我……”
望舒轻笑了一声。
他的笑声很甜。
鲁平南脑海中的妄想再也控制不住。
他说：
“你……”
“你什么？”
“你在做什么白日梦？鲁平南，就你这样的垃圾，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你。”
望舒变脸。
笑从他的脸上消失。
他冷的像是万年不化的冰山。
“我为什么会和你离开？”
“当然是因为拿你当挡箭牌。”
“傅斯年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
“我不希望他对我死缠烂打，自然要找个挡箭牌。”
“你出现的恰到好处。”
“不和你离开，和谁离开？”
鲁平南的脸涨红了起来，他的拳头捏的紧紧的：
“白望舒，你……”
“我什么？”望舒毫不畏惧。
鲁平南闭上眼睛，深吸了好几口气，他转身发动机车，落荒而逃。
被留在原地的望舒冷笑了一声。
他重新拿出手机，开机后直接给向惟桉发了一条微信：
【向惟桉，你的声明很不错。】
那边很快就回了条语音过来：
【傅斯年不是一个轻易就放弃的人，如果你需要帮助，随时找我。】
望舒没有回复。
他站在树荫下，陌生的，从未体验过的情绪在他的脑子里翻腾，望舒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望舒！望舒！”
“你吓死我了！”
远远的，一个熟悉的声音传进了望舒的耳中。
他睁开眼睛，朝声音传过来的地方看去。
满头大汗的向惟析映入他的眼帘。
小狗狂奔着冲向望舒，他不管不顾的伸手在望舒的身上左捏捏，右捏捏，紧张兮兮的开口问道：
“你没事吧？鲁平南没把你怎么样吧？有没有哪里疼啊？”
原来，这就是喜欢吗？
望舒笑了。
他第一次真切的感觉到了。
被人喜欢，原来是这种感觉。
“我没事。”
望舒开口。
“鲁平南是个疯子，你下次千万别单独和他出去。他之前赛车的时候，过弯道加速，整个人都飞出去的。他和那个坐在他后座的人都伤得特别重，在IcU住了一个多月才转到普通病房。”
“他脑子有病的。”
向惟析缓缓吐出一口气。
望舒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你是怎么知道我和他走了？还是骑得摩托车？”
向惟析僵住了。
他手足无措的尬笑：
“哈哈，哈哈。我是看了热搜才知道你和他走了的。”
“哈哈，哈哈。我真的没有跟踪你。”
“我发誓我没有跟踪你。”
小狗不打自招。
他的耳朵，尾巴，全部都耷拉下去了。
“望舒……”
他可怜兮兮的道歉。
“我错了。”
“我不是故意的。”
他只是嫉妒到丧失了理智。
“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呜呜呜。
“我发誓，再没有下一次了。”
“你每次都说没有下次。”望舒语气冷漠，眼里却带着淡淡的笑意。“却每次都犯同样的毛病。”
向惟析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之后，他愣住了。
他惊疑不定。
“望舒你……”
是他想的那样吗？
为什么……
今天的望舒好像有些……
向惟析不敢问。
他呆呆的看着望舒的眼睛。
是真的，他的眼里，真的带着笑。
不是之前的那种笑。
没文化的向惟析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那个一心只有复仇的望舒……好像活了。
另一边，网上直接就炸了。
热搜再次被霸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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