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天灾的问题让我觉得有些好笑。
“***姚雨溪不仅背叛我，要毒杀我和董珍珍，还三番两次的算计我，想要置我于死地，你现在问我为什么要亲手杀她？”我有些激动。
天灾摆弄了一下手里的M4A1，“出来混，谁没经历过背叛，就算是这样，你也用不着以身犯险，随便派些小弟做掉她就是了。”
天灾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我的心脏部位，“别再骗自己了，其实你爱过姚雨溪，爱之深所以才恨之切。”
我呸了一口，“爱个屁，老子爱猪爱狗，也不会爱那个毒妇。”
“年轻人啊，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天灾叹了口气。
交谈到此结束。
我们一百多人兵分三路朝公寓方向走去。
“啊，你们是……”
这是件很搞笑的事情，公寓明明没有多少住户跟闹鬼似的，却偏偏有三个保安在执勤。——用执勤这个词或许不太恰当吧，他们正在斗地主。
沈浪扬了扬手里的枪，“想死还是想活。”
三名保安立刻乖乖的举起手，蹲到一边，“老大，你们想干嘛就干嘛，我们是无辜的，我们啥也没看到。”
我笑了，“我喜欢识趣的人。”
留下几个小弟在保安岗守着，我们剩下的人分别搭乘三架公用电梯前往三十七楼。
在一片轰隆隆的声响中，电梯抵达目的地。
黄毛混混伸手一指右侧的铁门，“就是这。”
大肥朝我投来一个询问的目光，我点头表示动手。
几个小弟过去，装上了软性炸弹。
随着五秒倒数时间结束，只听砰的一声，整扇不锈钢铁门都被炸飞，咣当坠地。
几个孔武有力的小弟嚎叫着踢开里面的木门冲了进去。
然而，意料之中的激烈枪战并没有就此展开。
“老大……”一个小弟尖着嗓子叫我。
我心里咯噔一声，推开众人冲进去。
拍开大厅的灯光开关，映入眼帘的一幕让我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
十余名身材魁梧高大的保镖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他们的动作不尽相同，有的趴着，有的躺着，有的蜷缩，但有一个共同点就是——他们的脸上都呈现出恐怖的铁青色。
死法与被控诉吊死的唐风的‘齐亮’一模一样。
沈浪探了探其中一人的脉搏，然后朝我摇头。
我满腹狐疑。
姚雨溪究竟要干什么？为什么要毒死这些保镖？
“老大，这里有字。”卧室传来一个小弟的喊声。
我冲进去，小小的卧室，有一股难以言喻的臭味，而在那张凌乱的大床对面，用血写着‘天台’两个字，很显眼。
这里发生了什么？
跟我有关系吗？
答案是否定的。
天台，风很大。
一个黑色的影子坐在尚未修葺完毕的护栏上，风吹乱了她的长发。
“姚雨溪。”我大叫。
黑色影子怔了怔，缓慢的转过头。
且不论姚雨溪人品行为如何，那确实是一张能让99%男人都为之倾倒的绝世容颜，这张脸上带着一丝苍白与憔悴。
小弟们已经检查了整个天台，没有埋伏，没有机关陷阱，甚至连能够用来杀人的武器都没有一个。
这里是安全的。
我抬手示意，众人把枪放下。
这么多大老爷们，拿枪指着一个女流之辈，太不讲究了。
天灾幽幽道：“你要是下不去手，我可以帮你代劳。这不丢人。”
“不用。”
我摆了摆手，走过去。
两行清泪顺着姚雨溪脸颊滑落，她喃喃道：“你赢了。”
“屋里是怎么回事？”我对姚雨溪的眼泪完全免疫。
“他们知道大势已去，很可能活不过今天，所以……人性有时会变的很丑恶。”姚雨溪低着头。
“哦，那他们该死。”
姚雨溪单手捧着隆起的小腹，哀求道：“我知道，我对你做了很多坏事，我不求你会放过我，但你能不能看在我肚子里孩子的份上，让我把他生出来再死？”
“现在求饶，太晚了。”我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平静。
“我跟唐风……什么也没发生过，我肚子里的孩子，其实是你的啊！你……你忍心杀掉自己的孩子吗？”姚雨溪泪流满面，“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来到姚雨溪身后，双手抓住她剧烈颤抖的身体，“其实我就想知道，你究竟有没有爱过我。”
姚雨溪点头：“我一直都很爱你，因为太爱你，所以才更恨你，恨到想杀了你。”
“能不能给我一句真话？”
姚雨溪漠然，忽然伸手勾住我的脖子，“我很害怕，抱我下去好不好？”
我说好，然后将她从护栏上抱了下来。
姚雨溪抿了抿嘴唇，抓住我的手腕，放到她肚子上，“你感觉到他在动了么。”
姚雨溪肚子里，确实有个小生命在动。
这是一种非常奇妙的感觉。
“我去医院检查过，医生说，是个男孩，你要有儿子了。”姚雨溪欣喜道：“他长的一定会像你一样帅气。”
我笑着捏了捏她的下巴，“从基因学的角度来说，女儿才像爸爸，儿子多数像妈妈，我相信他一定会长的跟你一样漂亮。”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姚雨溪嗯嗯的点头。
“雨溪。”
“嗯？”
“可我不觉得你有资格给人当母亲。”我扼住她的咽喉，“我了解你，任何人对你来说都只是利用工具，包括你肚子里的孩子，所以，请你去死吧。”
姚雨溪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使劲挣扎，用力掰我的手。
“你的子宫，不配孕育我的孩子。”
“不，不要……”
……
东方泛起了鱼肚白。
我站在天台眺望东方那轮缓缓升起的红日。
我脚边躺着的是姚雨溪，好像睡去了一般。
她确实是个聪明女人，知道自己必死无疑，早已将遗书准备好了，就装在口袋里。
遗书很厚，我相信里面肯定记载了有关姚雨溪所有不为人知的事情。
可是……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我点燃遗书，就这么看着它缓慢燃烧，然后被风吹散。
“你是谁？”
“喂！找死啊？”
“哎呀！”
“我靠，哪来的疯娘们！？”
身后有些混乱。
我转脸看去，那是一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孔。
我惊讶地揉了揉眼睛，后者朝我微微一笑：“狂，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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