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斯科大都市中，戴着面具的银发男人此刻推着轮椅上的老者游走于大街小巷之中。
忽然老人的视线似乎被什么所吸引，伸手让身后之人暂停了脚步。“这里，这里停一下。”
听着老人的指挥，千劫停下了脚步。顺着老人的目光看去，千劫视线中出现一家销售挂饰的店铺，扫视着店铺中的价格标签，150~1000卢布不等的样子。
“进去看看吧。”莫意德的目光停留在一处刻有鱼图样的玉石挂件上。确定了目标，老人没有丝毫犹豫让千劫将他带入店铺。
与柜台人员打了声招呼后，老人来到了挂件前方，仔细将挂件检查一番后，老人将其朝着柜台问道。“这里提供刻字服务吗？”
“老人家想要刻什么？”对于莫意德的问题，年轻的服务员看了看老人手中的玉石挂件并没有急着回答而是小心询问道。“若是一般字体，若字数不是太多，我们确实可以提供免费的雕刻服务，但若是您要的雕的字过于复杂，我们确实做不到的。”
显然老人并不是第一个在店中提出这个要求的人，负责站台的年轻人应该在这方面吃过不少亏，不然也不至于如此小心。
“能帮我刻一些神州语吗？”老人问道，虽然世界各国都有着自己独特的玉石雕刻文化，但就情况而言，在玉石上刻字以进行美好寓意的或许只有神州是最顶尖的，若是可以的话，老人其实也想去一趟神州，不过他依然能感受到自己的天命即将到来。那是一种无法用言语表达的感觉，模糊又清晰，无法触及但又会在感受到它的时候又会第一时间明白它的意味。
尤其是今天，没见过猪肉不是没见过猪跑。五六个老友的寿终正寝，他都有参与，对于自己如今的情况，他心底也有数。如今的他最多只算是回光返照罢了，至于最后还有多长时间，他并不清楚，也不打算清楚。
“如果只是神州文字的话，我们还是可以帮忙的。”听着莫意德的要求，站在柜台后的男人显然松了一口气，这也难怪，相较于神州文字的方正、以及简单，其他文字就要显得漫长许多。而且雕刻神州文也不需要太多的练习，只需要明白横、竖、弯曲等变化便已经算是登堂入室。不过登堂入室简单，但要想成为这行业一方泰斗却是有些困难的。
“老人家，您是准备自己写字，在图画上进行指认，然后让我们进行设计。”
“我自己来就行。”听着服务人员的问话，老人笑了起来。“曾经我也学过一段时间的神州雕刻技艺，不过那是很早之前的事情了，如今我也有些忘记了当初的技艺，不过进行小小的设计还是可以做到的。”
看着老人眼中的自傲之色，男人只是笑了笑。他在这里卖纂章已经有不短时间了，接触的人也有不少，像今日的老人这般人他也遇到过不少。或许是越老越幼稚的原因，他们总喜欢在些别人看不到的地方钻牛角尖，若是你真的和他们较真的话就已经输掉了比赛。老顽童，老顽童，便是在说这样的老人。
交谈间，男子已经将一个小木盒从柜台中取出，将其打开，一排排摆放完整的纸块出现在面前，椭圆形、方形、窄条各类的都形状都有。
老人仔细观察一番后最终选择了一块约莫1厘米宽，长约5厘米的纸块，接过对方递来的纸币，快速在纸张上写着什么，很快方寸之间出现四个小字‘制怒’、‘平心’。
看着老人递给柜台人员的纸条，千劫的嘴角不由一扯。他知道老人买这个物件是要给谁了。
“什么时候可以弄好？”老人询问道。
“您可以先登记一下手机号，等我们顺利雕刻完毕便会通知您。”
“今天可以弄好吗？”
“这边订购的人员过多，我们也只是按照先来后到的顺序办事，您不要为难我。”男人的脸色有些纠结。
只是在对方纠结时，老人眼神看向千劫示意对方动作。
感受着老人的目光，千劫有些不情愿的从兜中取出钱包交给对方。接过钱包，莫意德从其中取出三百卢布放在柜台上。
“您什么时候要。”不动声色将对方将这次的小费收入囊中，只是再次开口语气都变得柔和不少。
“一个小时可以弄好吗？”
“当然可以。”王维说过，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是钱解决不了的，要是有，那肯定是你给的钱不够。很显然莫意德给出的钱足够对方打破规矩。
在这世间什么都可以没有，但唯独钱是万万不可缺少的，没有钱即便是上帝来了人间都是寸步难行，而有了钱即便你是凡人也能感受一番上帝的愉悦。
得到满意的答复，老人便带着千劫离开了店铺。
而在老人离开后，袖口处带有火焰纹饰的一行人走入店铺，面对着柜台上的人员，只是淡淡道：“这里被我们收购了，之前那位老人提出了什么要求？”
........
由于夏季的原因莫斯科的街道上也有不少人穿着短袖，千劫异样的服饰也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毕竟奇装异服多了，千劫的衣服最多算是新颖。
不过也许是因为有着老人在身旁的原因，千劫身上那种暴躁的气质得到了收敛，即使带着面具，也难以遮掩千劫的独特气质，不少女孩儿直接来到千劫面前问其所要电话。
耳边不停地喧哗声让千劫有些烦躁，果然他还是不喜欢在混迹在这种嘈杂环境中，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千劫有些怀念自己看大门的美好生活了。那时候的他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就行，完全不会有其他多余的人来打扰他。
眼睛余光瞥向不远处嘴角弯起没有任何遮挡的老人，千劫到底压下了心中烦躁，开始将自己很早之前学到的日常人际关系维护的课程一一回想。
或许是由于在不正常人群中待久的原因，千劫最开始应对上来索要电话的女孩儿们明显有些措手不及，但有着面具的遮挡没有人能看出千劫面具下的表情，很快他也就开始适应起来。
看着人群中的千劫，莫意德不住的点点头。千劫已经远离人群太久了，虽然在火种之中与人交流还算顺利，但老人还是能感觉到对方与这个世界的有着一种隔阂感。很早之前他就想让人带着千劫四处走走，只是在千劫强硬的态度下，老人也没有办法强求，如今趁着他还在也该让千劫迈出第一步了。这也是他如今能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了。至于之后的事情，他相信莫修会接力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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