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行驶进老厂时，保安投来了好奇的目光，罗赫打了声招呼直接将车开到了旧楼门口。
竖条型的白瓷砖外墙在阳光下有些刺眼，黎理和卿卿对视一眼，她们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保安队长已经回家休养了好久，夜里保安也是三人一组不再巡逻了，不过监控里依旧不时能看见旧楼这里亮着灯……”罗赫叹了口气掏出烟最后又放下了打火机，“我和我哥也来查看了好几次，但是也没碰见什么情况，只是最近厂里越传越离谱，有些人胆子小干脆就辞职了，我也实在是没法儿了。”
黎理看向飘在一边的星月，星月秒懂，飘着就钻进了楼里，门上的铁链缠得那叫一个紧，罗赫正在解开缠绕的锁链，哗啦哗啦的声响异常的突兀，“今天厂里没人吗？”
罗辉点头正要说话，突然来的电话打断了他，片刻后罗辉交代好罗赫，又安排了几个自己人前来陪同他们便离开了，没了罗辉的压制罗赫明显活跃多了。
打开旧楼的第一道门后，是简单的碎石地砖铺就的大厅，黎理和卿卿第一感觉是凉快，对，不同于以往脏东西存在时的阴冷，就只是简单的凉快，对比于外面阳光带来的温暖，这里让人感觉到舒爽。
罗赫和几名属下都站在门外好奇地打量着里面，黎理没让他们进来，毕竟一两个人还好跑，这么多个人一起跑怕是挤门口卡着，不如让他们就在门外。
罗赫不甘心一定要进来，再和黎理你一句站外面我一句我进来帮忙后，他才尴尬地小声说：“我和你们一起顺便去楼上我的办公室拿点东西。”卿卿直接笑了，空旷的大厅只剩下她的笑声。
最后队伍变成了四人组，罗赫带着一个黑脸高个子的人一起负责在前面打头阵，一切就因为卿卿提起来他在车上时说的走前面带头。
黎理将铃铛挂在门厅正上方，尽管有风吹过，铃铛还是纹丝不动，门口的地面上朱砂直直地封住了出去的路，剩下的两人站在门外太阳下，坚决不走进门廊里避一避太阳，但又忍不住好奇一直打量。
一楼左侧是大办公室，三间办公室都有前后门，此刻都完全敞开着，星月在走廊里来回飘荡，双手一摊表示自己毫无发现，黎理慢悠悠的跟在最后面，手上摩挲着铜币嘴角噙着笑，她刚好能看见罗赫坚定不移的脚步和袖口拳头攥得紧紧的手。
一楼右侧的房间小了许多，站在门口就能一眼看完，卿卿也看见星月带着卷卷飘来飘去了，“有后援就是好啊，这可比之前好多了。”
走上二楼的最后一步台阶时，罗赫差点被绊倒，黑脸男一把捞住了他，然后两人往一侧站住看向了黎理，黎理直接绕开他们走到了前面，二楼确实有些不对劲儿了，罗赫介绍的声音也开始磕磕巴巴，尽管他俩兜里都揣着卿卿拿给他们的符纸，此刻罗赫还是很想躲在黎理身后，只是转头看见卿卿戏谑的目光，他一个大跨步走到了黎理身边。
黎理没管他，一步一步朝着星月指的方向走去，二楼的格局和一楼完全不一样，左侧一个大开间之后尽头上有几间办公室，透明的玻璃一览无余，而右侧却是昏暗的走廊，两边是对称的好几间办公室，一侧有阳光从门缝透出来。
黎理没有在左侧停留，直接朝着右侧走廊尽头迈去，有灰尘在墙角堆积，随着人们的走动飞起，黎理在一间没有打开门的办公室前停下脚步，手中的三清铃没有动静，她朝着卿卿缓缓伸出手。
卿卿在包里掏啊掏，然后抽出来黎理好久都没用过的拂尘递了过去。
“嗯？”
“嗯。”
黎理接过拂尘，她听见罗赫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后面两人的呼吸都放慢了，然而下一秒黎理举起拂尘掸了掸门把手上厚厚的灰尘，“放多久了都不打扫一下，这灰都这么厚了。”
呼吸声重新回来，并且乱七八糟，卿卿拍拍罗赫，“要不你们去楼梯那儿等着吧。”罗赫坚决地拒绝了，此情此景不呆在黎理身边反而自己站一旁才是真的作死。
黎理扭开门，房间里规整地堆着许多文件，“这里是档案室？”
“差不多算吧，就是之前的一些资料，好方便翻阅就放在这里了。”
黎理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她看向星月，星月挠挠额头也是很疑惑，这时卷卷指着门外叫到：“他把门关上了！”
房间里的三人面面相觑，门外的脚步匆匆，再然后没了声响。
“你的人？”
罗赫摇摇头，“我哥的，不是我哥说的叫人来帮我吗？我打电话问问。”他掏出手机，没有信号，“怎么回事，这里怎么可能没信号，老厂又不是在什么山里，你们呢？”
黎理虚着眼睛看着罗赫，她突然想起来人也会和鬼一样，“理理，我也没信号。”卿卿焦急地说到，看来是有人放了屏蔽器。
罗赫开始大吼，企图引起楼下的人的注意，见他声嘶力竭拼命踹门的样子，黎理暂且相信他是不知情的。
“别嚎了，那两个明显一起的，你两兄弟有矛盾？他想弄死你？”黎理问到，问题好像来得太突兀，罗赫卡了壳，僵住了站在原地眼睛盯着黎理却没法思考。
旧式的铁门很坚固，但最重要的是，没人有钥匙，黎理安静地等待着，直到楼上传来的声响都消失，星月回来比了个oK的手势后，才缓缓打开了门，“你在门里面不是吗？”说完带着卿卿走出了门站在门外，她实在受不了里面灰尘飞来飞去。
卿卿凑上去，“月亮，是不是有猫腻？”星月皱眉，她还是不想听见这个名字，“关门后他们直接去了顶楼翻箱倒柜找了半天拿着一个这样的东西走了，走之前还把楼上翻得乱七八糟。”星月比画着一个方块的形状。
“厂里今天没人？”黎理看向罗赫，“没有，马上就要放假了，再加上最近订单少，于是公司决定提前放假，就只留下了几个保安。”
“我对付人不太行的，你这个要加钱。”
“嗯，加，加钱？对付人？你是说这些都是人为的？”罗赫那双漂亮的灰色眼眸暗了下去，“你是指我哥？”
“我只说当下的情况是人为的，至于是不是你哥我不清楚，还有之前的情况我还得找找，不能确定是人为还是鬼为。”黎理平静地说出这句话，罗赫却突然一哆嗦，也对，谁听见个鬼为也会打个冷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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