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虚空中，007咬紧了短手。
它好像刚才捕捉到了一抹熟悉的气息，可速度太快它又没法确定。
纠结片刻，它决定还是不要说，免得南姐又不好好做任务。
毕竟它这个小系统，也常常有弄错信息的时候啊对吧。
这么一想，它顿时没了任何心理负担。
……
医务室里，医生给墨修的肩背上完药。
抬眼看到夜南晴进来，医生如同对学生家长讲话般嘱咐道：“训练强度可以减低一些，里面的肌肉纤维都受损了。”
“这些药拿着，早晚一次，修复会快些。”
墨修慢吞吞的穿好衣服，露出的背脊一片淤青。
夜南晴不懂医，可是也有去过做医生的位面，人的后背穴位很多，乱打是会出事的。
二人并肩走出医务室，都沉默着。
“不要可怜我。”
雨幕中，墨修忽然开口道。
“我没有可怜你。”
夜南晴从墙角拿过一把黑色的雨伞撑起，语气淡漠。
“我只觉得，你太差劲了。”
“为了耍心计，可以对自己说谎。”
墨修瞳孔微微收缩。
“路十什么都知道，他不说，因为知道我看得出来。”
夜南晴冷冷看向墨修，“你故意隐瞒自己的实力，对我们又有什么好处？”
“我他妈……”
墨修刚说出几个字，就被夜南晴打断。
“你以为我是对他生气？我是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你——可是你的命太脆，又太贵，我打死你还得还你爹一条命。就你这样的人，不配让路十和你一起陪练。”
墨修心脏收缩，有一种不知名的情绪在里面蔓延，他嘲讽的反驳：
“呵，你也就会用这种激惹的方式来说教。”
“激惹？我说的是实话，”
夜南晴哼笑：“在训练中，你隐瞒自己的实力，久了，等你到实战中，你会发现自己最大的实力根本发挥出来——因为你从来就不让它发挥出来，你只会害了自己，这是对自己的一种不负责任。”
又不是到了她这种级别，想隐瞒就隐瞒，想大开杀戒就开。
生活中所有的艺术都表明，越是微小的东西越难做。
某些最微小的动作甚至需要尽最大的专注力去完成。
如同写字的一撇一捺有讲究，同一个姿势不同的人，写出不同的字样……
武力上的训练也是如此，初学时，不把力和技巧使出来，你就不知道什么力道会达到什么目的。
夜南晴很讨厌，一味的耍心计，却在正事上对自己说谎。
“你觉得现在受委屈了，那紧要的是让自己更加优秀，在你有资本的时候再做回击，而不是消耗自己的精力给他一些不痛不痒的惩罚。”
“你要听听，不听拉倒。”
雷声轰轰，大雨瓢泼，打湿了夜南晴的裤脚。
她提着药转身离开。
墨修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拿起另一把雨伞朝另一方向走去。
两个分道扬镳的人，在雨幕中渐行渐远。
……
夜南晴用习惯的姿势，盘腿坐在铁床上，抱着电脑敲打着键盘。
房间里没有开灯，一片昏暗。
“谢谢你的药。”
随着一道人声，房门被打开，冷风夹杂着雨点溅湿地面。
夜南晴看着电脑屏幕，淡淡道：“礼尚往来。”
虽然对路十也谈不上什么好感，但终究是一个道上的人，她也没有交恶的意思。
路十进屋关上门，没骨头似的坐在窗边：“你下手重死了，也就我比较抗打。”
夜南晴没回答他，他自个自说自话。
“对了，你拿了少爷的药，他怎么办？”路十问。
“他自己没手没脚？”夜南晴啧了一声，“再说死不了。”
一样是人，咋滴他没灾没病就那么金贵了？
路十抱臂苦笑了一下：“下辈子我可不要当你保镖了，又累又要命。”
“我又没有要求你当。”
夜南晴丝毫不领情。
没有得到预期中的回答，路十没生气，厚脸皮的追问：
“你知道我下辈子想当什么吗？”
夜南晴：“没兴趣。”
路十：……
夜南晴把电脑转到他眼前：“那么精神，来帮忙破解一下。”
路十挑眉：“诶，你竟然不会……”
“什么不会，”
夜南晴不等他说完就打断，“姐是累了。”
“好，小姐累了，我来。”
路十接过电脑，手指在鼠标上翻动了一下，神色变得认真，眼角下的狼头在屏幕光的照映下反射出幽幽蓝光。
夜南晴用脚勾过椅子到他身边：“坐。”
路十也不客气。
夜南晴翻身往床上一倒，大雨天什么的，小毛孩去训练了，到处只有大自然的喧闹，最适合睡觉了。
“我睡一下，行了你叫我。”
“嗯。”
云幕越压越低，天色阴沉如墨，而路十的眸光定睛于电脑屏幕上，逐渐变得幽深。
……
几个小时后，房间里路十和夜南晴面对面坐着，路十手中把玩着微型针管。
“就这玩意？有点像以前研发出那种药剂子弹。”
夜南晴点点头，“看出什么吗？”
“我不是药剂师，怎么看？”路十道，“我倒是没想到，你和少爷切磋都到了这种白热化的程度了。”
夜南晴轻轻摇了摇头：“不能小看他。”
“你就因为这个，怀疑他和外界的道上有联系？”
言归正传，路十放下针管问。
“嗯。”
夜南晴说出了自己的看法：“boss不可能给他这种东西，而能够在墨殊眼皮底下给他送这种玩意的组织屈指可数，我现在的担心是，他如果继续和那帮人联系会暴露这里的位置。”
“暴露倒不是大问题……”路十道，“但是少爷会不会被带跑很难说。”
“你不打算上报给boss？”他问。
“说了会有什么结果？”夜南晴反问，“做人要实际点，就算boss很疼墨修，也不可能去把那个对头一夜之间一窝端，无非就是徒增烦恼。”
路十笑了：“这么一看你还真是为boss分忧着想。”
“少废话，”夜南晴抬手制止，“你办法让这个组织的内部网瘫痪吗？”
“有，现在就弄吗？”路十挑眉。
“不用，等一段时间。”
路十忽然抱臂往椅背上一靠，语气幽幽：“我说，我只是保镖吧，电脑程序不是我份内的事。”
夜南晴抬眸凉凉的看着他：“物尽其用，你该自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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