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怀周看着眼前的姜自韵，像是在看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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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
“韵…莓莓，要不要看《巨人》？”
“不看。”
“最终季的完结篇后篇。”
莓莓从书里抬起头来，皱眉想了想。
“你自己做的？”
“刚出，”沈若禹手里拿着遥控器，指了指客厅的显示屏，“热乎的。”
“什么？！”
莓莓闻言立刻站了起来。
2023年11月5日，《进击的巨人 最终季 完结篇 后篇》，终于迎来了10年的最终章。
一个半小时后。
“要不要再看一遍？”
莓莓擤擤鼻涕摆摆手，“没纸了。”
说完，又哭了出来。
“好了好了，被砍头的是我，他俩最后结婚了…”
“你别这么说，”莓莓赶忙捂住了顾见贤的嘴，“你以后也要结婚讨老婆的，你别这么说自己。”
“……”
“韵…莓莓，你最喜欢哪个角色？”
“当然是三小只了。”莓莓吸吸鼻子，“Allen最帅，阿尔敏最好，三笠，三笠最苦了，啊…！”
说完又哭了起来。
顾见贤赶忙拿出新的抽纸递过去，又跟沈若禹对视了一眼。
他们记得之前问姜自韵的时候，她可是毫不犹豫地选了“调查兵团”的团长艾尔文。
“因为他恐怖。”
这是姜自韵当时的回答。
“极致的冷静，极致的愤怒与疯狂，当这两种截然相反的情绪同时存在于同一个人身上时，一个最恐怖的人物就出现了…”
“我一想象现实中这个人物的眼神，就是疯狂到极点的冷静。”
“运筹帷幄，处惊不变，杀伐果决，太耀眼了，他是恶魔，也是英雄…”
听到后面，顾见贤甚至觉得姜自韵的神情是在形容陆怀周。
然而现在，莓莓说她喜欢三小只，甚至用“最好”形容他最喜欢的阿尔敏…
真的不一样了。
顾见贤忍不住勾唇一笑。
他越来越喜欢现在的莓莓了。
看来有机会要去趟龙虎山，对着张九龄还还愿。
说干就干。
三天后。
龙虎山，天师府。
“要不要换一套？”
顾见贤指着山下卖道袍的店。
“可。”
莓莓拉起他的胳膊就进了店。
很快，一对穿着白色道袍的男女走了出来，袍子长及膝盖，连牛仔裤和鞋子也换成了道人同款。
他们右手执扇，左手握着一串缠绕了掌心两圈的手串，大摇大摆摇着扇子，看起来毫无仙风道骨，只剩蓬勃朝气。
“呸呸！”
莓莓吐了吐嘴里的头发，她原本中分的长直发扎成了道姑头，别了根木质簪子在发髻上，刘海儿听了顾见贤的剪成了稀薄的空气状，两鬓微微垂下两缕稍长的，配上狡黠清澈的明亮双眸，看上去就像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
“还有多远啊？”
“最后一个台阶了。”
顾见贤拉起霉霉的胳膊就踏了上去，突然想起来之前在基地，第一次抱着她去地面看雪的时候。
他被她拧了一把胳膊，又挠了脸，当时想的是，他不信不能抱着她跑到终点。
很快到了门口，顾见贤报上姓名，门口的小道士便引着两人去了张玖龄的住处。
“…夫唯不争，故无尤。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
“师傅。”
小道士唤了一声。
跟在身后的两个假道士，一抬眼就看到老天师在跟一个西装革履的香客交谈。
张玖龄扭过头来，只扫了莓莓一眼，便把目光停留在了顾见贤身上。
“先上香吧。”
莓莓莫名其妙地看着顾见贤又看看老天师，并没有跟进去。
“不进去拜拜吗？”
香客看着莓莓问道。
“拜什么？不是来烧纸吗？”
顾见贤之前说要给最爱他的奶奶烧纸，莓莓才答应了跟来。
顾见贤居然骗了她？！
莓莓边说边大步迈进了门。
“顾见贤！”
她走进门口站定，双腿分开叉着腰，像是上山来踢馆的意气少年，眉毛几乎倒立起来。
“你不是说来烧纸吗？你现在跪谁呢？！”
正跪在神像前参拜的顾见贤，闻言开始加快了磕头的进度。
“我就说，前几天刚烧完，怎么可能花这么快？…你还拜？你给我起来！”
磕完头的顾见贤迅速把香插在了香案上，转身就扯着准备过来踢她的女人出了庙门。
“放开！”
到了门口，顾见贤才松开手。
“你的书是不是白读了？居然搞封建迷信！还让我换这身假行头…”
莓莓边说边把扇子和手串塞到顾见贤的怀里，一把脱掉了白色的道袍，直接扔到了男人脸上。
“姜…你快闭嘴！”
顾见贤看了一眼暴躁的女人，赶忙展开道袍重新披在了她的身上。
她里面只穿了吊带打底，过于丰满的身材配上工装裤一样的道服裤子，实在不适合当下的场所。
“你怎么能拜这个呢？”
莓莓一把扯过道袍，她也想起来里面只穿了打底，边穿边又看了香客陆怀周一眼。
“你们这些做生意的，没一个知足的！都跑到道观来算计了……”
“我是来还愿的！”
顾见贤气的打断了莓莓的脑洞。
“还什么愿？”
“我四个月之前求了一卦…”
“求什么？长生不老还是发财？你真是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我…我他妈求你…求你别说了。”
顾见贤咬牙切齿地掐住莓莓的后脖颈，一把捂住了她的嘴。
很快，他低呼一声，疼得差点儿背过气儿去。
姜小狗咬住了他的拇指。
他扭头向陆怀周求助，男人面无表情地看着两个人打情骂俏，干脆点燃了一支烟。
很快，老天师慢悠悠地走了过来，他随意地抬起拇指，对着姜小狗的肋骨轻轻一捅。
女人瞬间像是被高压电击中一样，迅速僵直了身体，下一秒就直直地朝后仰躺下去。
顾见贤眼疾手快一把搂住了她的腰，略微矮身将她打横抱起，托着就跑去了后院。
“你也一起来吧。”
老天师伸出手，笑眯眯地看着陆怀周。
“也给我一支。”
“……”
片刻之后。
四个人都端坐到了圆垫上，围成了麻将桌的格局。
老天师拿起莓莓的扇子，对着她的头顶轻轻敲击了三下，又看着她道，
“自我介绍一下，张玖龄。”
“哼！”
莓莓现在依然不能动，也不能说话，她冷哼一声，翻了个白眼就把目光移到了右上角的柱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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