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光荣突然大喊道：“等等！”
A70一愣，瞳孔逐渐又恢复到了正常状态。
“这些迷宫都是你设计的吗？”柳光荣问一些有的没的。
A70摇了摇头。
“那你告诉我，谁给你更新的系统。”她又问了一遍这个问题。这事儿太重要了。当时沈星辰给她扫描了A70的相关用材，所有人都以为A70是被拆解了的。而那时候也确实有证据能证明A70的销毁是事实。
A系列仿真人数据库有所有仿真人的电子身份登记，他们的虚拟电子身份证与他们的“生命体征”方面的活动功能相连接。如果仿真人功能失灵，或者是被拆解销毁，身份Id连接不到他们的活动行为后，数据库过一段时间就会自行清除他们的身份信息。
所以当沈星辰说A70可能被拆解的时候，柳光荣特意调取了A70的身份信息，系统显示该Id已注销。也就是A70确实不在了。
不过看到眼前的A70，柳光荣突然意识到，等游戏结束之后，她得重新定义一下仿真人的Id信息库了，在原有的那种模式下定义仿真人是否存在纰漏太大。一次废弃就消除人家的身份，未免过于草率。所以就有有心人抓住了这个系统的漏洞，就有了A70名义上已经被拆毁，等到电子Id注销之后，再利用已有的组件进行重组，那么一个活生生的仿真人就又诞生了。
柳光荣仔细观察了一下A70，他和之前相比，身高和外形没什么大的变化，但是他外在的耗材显然不是当初A系列的那一批次，但是从A70与她对话的方式来看，A70还记得她，也就是说他的电子神经元系统用的还是原来的那套设备，他的信息存储也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所以A70绝对就是个工具人，那么他幕后之人到底是谁，又有什么意图呢？
“你不是造假人的嘛，你不知道仿真人的原则之一就是绝对忠诚嘛？”A70反问道。
柳光荣眼皮拉的老长，呵，反应倒是挺快，居然都会变换句式以反问语气说话了，便说道：“我是最开始的你的创造者，你对我为什么不忠诚呢？”
“我什么时候对你不忠诚了？”
“你杀了何教授对不对？”
“我没有！”A70否认道。
“那你杀了陈冬梅？”柳光荣继续诈话。
“为什么杀死陈冬梅就是对你的不忠诚。”A70说道。
柳光荣眯了眯眼：原来陈冬梅的死是你干的。“你们A系列虽然是初代仿真人，但是你们的设计定位是服务型，而不是杀人作案，你越矩了，而且违背了我的指令。这不是不忠是什么？”
“我不仅仅属于你，我还属于别人。”A70说道。
“属于别人？属于谁？”柳光荣问道。
“恕难奉告。”
“所以给你更新迭代，重新赋予你生命的人，就是你现在属于的那个人。”
“恕难奉告。”
“王国庆、赵阔、杨立波，你为什么要杀他们？”柳光荣继续问道。
“我没有。”A70再次否认。
柳光荣微微蹙眉，所以隐形人连环杀人案，其实不算是连环杀人？凶手也不止一个？真是服了，凶手到底要干啥啊？怪不得吴强愁老了十岁，这破案子确实棘手。
“你认识鹰王吗？”柳光荣时刻不忘记自己游戏通关任务。
A70摇了摇头。
“你参加过游戏吗？”
A70点了点头。
“你在哪个游戏中？”
“游戏之夜。”
“游戏之夜的策划者是谁？”
“恕难奉告。”
柳光荣眯了眯眼，别看A70更新迭代升级了，但是现在仿真人的语言系统还是以智能词汇信息库的方式进行词汇重组输出，仍然受到指令限制，也就说但凡是他回答的“恕难奉告”，都是他设计者想要故意隐藏的信息。
柳光荣问，谁给他做的升级。他：恕难奉告。
她问：他还属于谁。他：恕难奉告。
她问：游戏之夜的策划者是谁。他：恕难奉告。
从映射的角度看，他“恕难奉告”这一指令回答，所匹配的信息应该是同一个信息源。也就是说，这三个人很可能是同一个人，但这个猜想不绝对，毕竟设计者要是想隐藏别的信息，别的信息也可以通过这一指令调控，让他回答：恕难奉告。
“你认识柒奈吗？”柳光荣凭借着仿真人对设计者绝对忠诚这一属性继续询问相关信息。
A70说道：“我现在的名字就叫柒奈。”
柳光荣并没有很震惊，因为她之前就有怀疑过这个问题。虽然她不知道她在第一个空间遇到的柒奈是不是A70，但是她在第十区遇到的柒奈，不禁让她怀疑，这个柒奈就是A70。
A70最早出现在的是何教授所在小区的监控里，柳光荣在路边追过他，后来在第十区的时候柒奈从她的身侧逃跑，他的跑姿和A70一模一样。她当时只是觉得这个跑姿很眼熟，但是她在那时没想起来，这个跑姿在哪见过。直到她从警局里看到了一屋子的流浪猫。她才想起来，她在设计A70性格特点的时候，安排的品性是：有爱心。具体表现：喂养流浪猫。
而且之前吴强所调出来的电子监控数据，A70每次从监控中消失的地点，都是在巷子里，且在喂养过流浪猫之后。
柳光荣这一瞬间又被自己智慧的小脑瓜狠狠地秀到了。在这场设计者的battle中，任另一个设计者怎么折腾，拆解也好、重组也罢，还是说再次更新，却都忽略了他的这一个属性。
可是属性也是指令，在A70的程序中根深蒂固，没想到他来到第十区，仍然沿袭了这个习惯。
“你有副本吗？”柳光荣继续问道。
“我不清楚这个问题。”
“地下室里面关着的都是谁？”
“很多人。”
“为什么关他们？”柳光荣继续问道。
“你的问题太多了，恕难奉告。”
“可以带我去见见他们吗？”
“不可以，你得走了，这个地方不是你该来的。”
“如果我不走会怎么样？”柳光荣想要试一试他的底线。
“可能会触发我的战斗指令。”A70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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