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生！”
紧那罗牙缝里蹦出两个字。
他单手捂着胸口，睁大一双眼眸，目光望着波旬，整个人怒不可遏。
身为准圣境的存在。
躯体也近乎不死不灭。
即便没有了心脏，对他来说，也不足以致命，恢复痊愈，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哈哈……”
波旬听到他的骂声。
脸上非但没有任何怒色，反而笑容满面，认真解释道：“紧那罗，我可不是畜生，我是先天生灵化形，生来就很高贵。”
紧那罗面露不屑，冷声道：“背叛自己的同盟，就如同背叛了自己的出身，骂你是畜生，都是抬举你了。”
波旬愣了下。
目光望着紧那罗，眼神怪异。
仿佛是第一天认识他，啧啧称奇道：“原来在你心里，竟然将盟友看的如此重要。”
“紧那罗，你不应该修魔。”
“毕竟我们魔道一脉，可从来没有什么忠诚，什么盟友，什么承诺之类的东西。”
紧那罗张张嘴，欲言又止。
他很想争辩什么，但又不知该怎么说。
波旬缓缓道：
“魔道一脉，追求无拘无束大自在，丛林法则，弱肉强食，仰慕强大，屠杀弱小，热爱一切，追求一切，并毁灭一切！”
紧那罗沉默了。
他微微仰头望着波旬，眼神复杂。
脑海里回想着自己这段时间，在洪荒大陆遇到每一个魔修，他们皆心性扭曲，自私自利。
恨不得以天地万物养己身。
而反观玄门一脉。
昔日曾在须弥山的时候，无论是接引师伯还是准提师叔，都心怀悲悯。
以教化西方生灵为己任。
他们修为强横，明明屹立在世界的巅峰，却怜悯弱小，教化众生，拯救众生。
“或许这就是道魔两脉的区别！”
紧那罗心中自语。
他不知道这两者孰高孰低。
但他却懂得，哪个能让他报仇雪恨，哪个就是他以后的追求。
这一刹那。
他似乎突然懂了。
什么是魔。
“波旬！”
“今天的事情，本座记住了。”
体悟到魔道一脉真意的紧那罗，心境都超然了不少，目光望着波旬，平静如水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本座告辞了。”
说完之后。
他一手捂着胸口，就准备离开。
“等等。”
波旬身影一晃，来到他身前，将其拦住，笑盈盈道：“人可以走，但你这副身体得留下，毕竟我先前说了，要给你一个难忘的教训。”
“你什么意……”
嘭！
紧那罗话还没说出来。
整个人就被波旬击飞，他身体飘在空中，弓如虾状，灵魂感受到一股极致的撕裂感。
神魂激荡，竟然被震出体内。
躯体犹如麻袋般，重重地摔在不远处的地方，砸出一个看不见底的深坑。
“好好好！”
紧那罗神魂飘荡在半空，他怒极反笑道：
“波旬，你最好祈祷本座这辈子都超越不了你，否则将来有一天，本座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行了行了。”
波旬摆手道：“这种狠话我听太多了，要不是我现在还打不过罗睺，得给他留几分颜面， 你觉得你还能有以后吗？”
紧那罗话语一滞，咬牙切齿。
魔道！
还真就是魔道！
欺凌弱小，敬仰强者。
修为至上，一以贯之。
“哼！”
他冷哼了一声，一句话也不再说，直接破开虚空，转身离去。
波旬撇撇嘴角，目露不屑。
若不是担心罗睺以后会找自己麻烦，他紧那罗还真以为自己不敢杀他？
“废物东西，啥也不是！”
波旬暗骂了一句。
随后，他抬步来到紧那罗的躯体身边，对着脸猛踹两脚，嘴里嘟囔了几句。
微微侧头，朝身后吩咐道：
“把他肢解掉，头颅送给血魔，右手送给魅魔，左手送给月魔……”
他语气平静，声音淡漠。
很快将紧那罗身体的各部分，分给了天地间魔道一脉的修士。
不是为别的。
他波旬就是要告诉世间魔修一个道理。
天魔王还没死！
日后的魔道一脉，谁若是再敢绕过自己，召唤群魔擅自行动，这就是那人的下场！
“是，属下遵命！”
待波旬吩咐完一切之后。
虚空中。
有人躬身称是。
罗睺被誉为魔道一脉的始祖，麾下群魔乱舞，万魔来朝，而波旬身为天魔王，当然也有自己的势力。
只不过不同于魔祖罗睺。
他的麾下大多都是，污秽情念，人心念头，常被世人合称为七情六欲使。
……
青城山。
李鲤返回道场之后。
便一直深居浅出，专心修行。
一晃眼。
数十年光景过去。
这一日。
有两道玄光自西飞来。
他们刻意隐匿身影，藏在虚空，浑身裹在黑袍里，就连脸上都笼罩着一层浓郁的黑雾。
“陆压，咱们不会被人认出来吧？”
“怎么可能？咱们都穿成这样了，还有谁能将咱们认出来？多宝，你太谨慎了！”
“不谨慎不行啊，咱们俩这次来青城山，可是商量着要屠杀西方二圣，这若是走漏了风声，恐怕咱们俩都要完。”
“呵呵……”
他们行走在虚空。
一路来到青城山下。
多宝站在山脚，仰头望着巍峨的青城山，不解道：“陆压，为什么咱们不直接飞进去？还要从山脚开始走？”
陆压淡淡道：
“青城山有护山大阵，若是贸然乱闯，恐有性命之危，咱们俩还是老老实实的走吧。”
“护山大阵？”
多宝不屑一顾道：“这区区小阵法也能拦得住我？你莫忘了，我曾出身于截教。”
“陆压，你且随我来。”
“咱们直接飞上去。”
陆压皱眉道：“这可不是普通的护山大阵，我听说这是太清圣人亲手布置的。”
多宝愣住，不再言语。
“你以前没有来过青城山吗？”
陆压好奇道：“怎么会连青城山有护山大阵的事都不知道？”
多宝摇摇头。
说起来，他的确是第一次来青城山。
陆压见状，也不再问。
两人沉默着前行，很来到半山腰，向守门的生灵表示来意后，守门的生灵上山通报一声。
没一会。
白素贞和小青联袂而来。
她们奉了李鲤之命，将多宝和陆压迎入殿内。
“李鲤，我已经准备好了。”
陆压进来便道：“这一次，只需要你点头，西方二圣必死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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