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过后。
属下传来消息。
柳菲菲没事。
她回到了南方一座小城。
他记得有一次醉酒，柳菲菲和他坦露过心声。
他曾跟母亲在南方的一座小城里，生活了很多年。
她说如果有一天，她找到了心爱的人，就把他带到那个小城里，住在曾经和妈妈一起住的那个房子。
早上一起出门锻炼，下班两人一起买菜。
晚饭后，手牵手沿江散步。
还要养条狗。
再生个娃。
老了就换个靠江的带小院的房子。
没事坐在椅子上发呆。
一人一个椅子。
一躺就是整天。
看夕阳西下。
皓月高悬。
一辈子。
就这样过去。
平平淡淡。
挺好。
如果找不到对象呢？
她没说。
萧墨也没问。
他当时想着，这么漂亮，身材还这么好，追的人一大把，怎么可能找不到呢？
估计柳菲菲自己也没想过这个问题。
可现在，她确实一个人回去了。
孤零零的。
萧墨猜，她肯定在和妈妈一起生活过的房子里，喝的烂醉如泥，然后对着妈妈的照片，痛骂萧墨的薄情寡义。
哎~
一切安全就好。
萧墨安排了专门的人手暗中保护。
第二天。
他练功结束。
手机传来一则消息。
赵芷。
萧墨有些不悦。
他说过很多次了，她去当卧底，就不要给他发消息。
两人都被严密监视，一旦被发现，不仅计划受阻，她甚至可能会有危险。
打开消息。
只有一条。
赵芷：【你爱过我吗？】
什么意思？
萧墨想起，前两天自己要离开时，赵芷曾抱着自己不要走。
在萧墨印象中，她一直都是以女强人的形象示人，很少露出小女子的姿态。
那天有些反常。
或许是她压力太大，或许是去做了卧底，两人见面次数少了，她有些哀怨，也有可能是上了岁数，变得多愁善感。
当然，三种原因可能都有。
萧墨不是白痴，他能感受到赵芷喜欢自己。
也可以说是爱上了自己。
在每一次的缠绵，每一次的交谈，以及她对自己的那些小动作，都是落入爱河的女人才会展现的细节。
所以，她能问出这句你爱过我吗，这句话，萧墨不奇怪。
甚至有些心疼。
原来，她一直知道，自己更多的是在利用她。
萧墨没有回。
打算今天晚上再去一趟。
有些话得当面说才更有意义。
事实上，萧墨一直在逃避对赵芷的感觉。
明明心里有些悸动。
可始终不承认。
甚至在每次缠绵后，对于赵芷亲昵的撒娇，他都尽力在克制，让自己严肃一些。
好像真如她那次说的，仿佛把她当成了泄欲的工具。
可以说是吧，确实有点，让萧墨有些羞愧。
但也不完全是。
至少在赵芷这里，他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别样的体验。
很放松。
舒服。
萧墨审视内心，有些鄙视自己的懦弱。
不敢正面这些跟自己有过关系的女人。
明明都发生了关系，他却还想立着传统道德的人设。
他之所以不敢承认对赵芷的感觉，就是在他内心，一直认为，穆清歌才是唯一的对象。多承认一份悸动，那就是渣男。
可他不愿意承认自己是渣男。
光这一点，就已经渣的彻彻底底。
不过经历了柳菲菲这件事，他心态转变了很多。
也许，正视自己内心的感受，也是人生成长的一门必修课。
因此，他决定晚上去见赵芷，有些索求，他必须回应，遵从内心，也告诉赵芷，她不是一个工具。
此时，他收到萧如山一张照片。
还有一个长达六十秒的语音。
萧如山很忙，极少会给他发消息，甚至电话都很少打。
两人的沟通，主要是早晚餐。
他点开照片，放大，瞳孔猛然放大。
呼吸喘促。
甚至有些憋闷。
一个女人倒在血泊中。
已然没了生息。
萧如山隔了一段距离拍的，但是麒麟科技出产的手机素以高像素闻名，拍的很清楚。
那身形，为何如此像赵芷。
就连衣服，都一样。
那衣服还是赵芷故意穿给他的。
她说她很喜欢这个款式。
是一件职业oL装。
把她性感的身材衬托的淋漓尽致。
这件衣服崭新，还没穿过。
萧墨是第一个看到的。
其实，同样的话萧墨听了很多遍。
几乎很多好看的衣服，赵芷都会先穿给萧墨看，得到萧墨一番夸奖，第二天再美美地穿出去炫耀。
萧墨还记得，那一晚，他因为各种事情很烦躁。
就连夸她的衣服，也是那么敷衍。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不可能是赵芷。
她不久之前还在给自己发消息。
此时，楼下传来兰玲的尖叫。
他冲出去，以为母亲出了事。
却见兰玲指着电视机：“儿子快看，赵芷跳楼自杀了，这个女人差点害的我们家破人亡，死的好啊，死的好！”
萧墨的心颤了一下。
砰砰砰。
无比剧烈。
他甚至能听到子心跳声，就在耳边响。
以至于兰玲得意的大笑声，嘲讽声，他都没听清楚。
超大的电视屏幕上，正插播一则紧急新闻。
着名的赵氏企业总裁，全国十大杰出青年女企业家——赵芷，于半个小时前，在天启集团大厦跳楼死亡，具体原因，警方正进一步调查。
不，这不是自杀，是谋杀！
萧墨赶到了警局，有人阻拦，他直接亮出了十八局七处总处的身份，吓的对方脸色煞白。
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变成舔狗，前面带路。
自此，一路畅行无阻。
他让所有人都出去。
独留一人。
呆在了停尸间。
法医还没有来得及解剖。
所幸尸体完整。
他掀开白布，虽然已经做好了充足的思想准备，但看到那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依旧难受到呼吸停滞。
赵芷因为高空坠落。
半边身子都已破碎，血肉模糊。
他拿到了她的手机。
打开微信。
她给自己的备注，小老公，后面还有一个爱心。
两人的界面，只有一句话。
“你爱过我吗？”
五个字，却如五把锋利的剑，扎的他心疼。
泪水模糊了视线。
好久没哭过了。
他握着赵芷的手，附身在她耳边。
低语。
爱过。
曾经，现在，还有将来。
一直都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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