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去这个里面,几人傻了,这特么什么地方啊。
悬浮在空中的几座巨大的石峰迎面矗立,摇摇欲坠,神奇的是石峰上树木茂盛,蔚然成林!林木掩映处,隐约可以看见一座形似庙宇的楼阁,楼阁跟着悬浮的石峰漂浮,精致的琉璃檐角斜插进一片湿润的绿叶之中,看起来跟个画儿似的,亦真亦假,亦假亦真。这难道就是凌波曾经见过的……什么庙?桑荫几人顿时感觉连呼吸都暂停了,生怕一口气,再把这副水墨画儿吹跑了!就连他们站立之处,四周高大挺拔的白衫树自由生长,枝繁叶茂,都仿佛氤氲在一片水汽之中。
桑荫用胳膊肘捣了捣王一,“你湘西武陵源的峰林啥时候穿越到大西北了”?
王一挤着他那双小眼睛直挠头,“这不科学呀!不不不,这肯定不是武陵源的石峰,武陵源的石头有味道我闻得出来”。
你去你大爷的吧!哑巴玲伸出巴掌,把王一跟小鸡仔儿一样挤到了边儿上。
虽然知道王一不吹牛,但他装逼的样子哑巴玲还是看着不爽。
几人正跟傻逼似的一阵乱看,脑袋里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这时候突然一阵风刮来,还没等桑荫几个反应过来,那个年轻人已经把他们挟裹到了刚刚看到的画儿里边,石峰上面!也对,这上面原来还有一片宽阔的草地,居然真有一大片牛羊,而草地的边儿上,正是几人刚刚看到的那座阁楼,金瓦灰墙,琉璃吊角,跟电视里看到的宫殿似的,可是,慢着!怎么就跟包裹一样被特么扔来扔去?老子的一头假发都要戴不稳!哑巴玲正要发作,突然看见那个猪脸驴耳的怪物,也一阵风似的站到了他们对面,正愣愣怔怔望着他们。
好险!刚刚不是凌波,他几个不是被凌峰干掉了?
桑荫看着凌波——这回应该是真的凌波,凌波向着父亲走去,从他们身边走过时还像是某个熟人,但是每走一步,都变幻着样子,等走到凌峰面前时,凌波已经是那个传说中爆眼凸嘴的丑陋模样,凌波牵起怪物的手,把他往楼阁里送,怪物这时候倒是听话,任凭凌波牵着,笑呵呵地从几人身边儿经过。
桑荫突然有点儿……额,看不下去。
在怪物面前,凌波终于恢复了真身,刚刚从几人身边经过时,桑荫看着那一跳一跳走路的姿态……,这样一个不能称之为“人”的怪物,可以说任何人看了都会觉得不可思议,头晕恶心,可是怪物不怕,怪物眼里闪烁着慈祥的光芒看着心爱的儿子,仿佛看着全世界!很明显凌峰已经疯了,凌峰的世界里没有一个好人,都应该把心肝挖出来称一称到底是啥做的,可是他哪怕疯了,也还记得自己儿子的样子……,并且,凭一己之力终于长成了一个比儿子还要怪的“怪物”……
多么深沉伟大的父爱!
这时候从楼阁里匆忙跑出来一位娇艳明媚的姑娘,桑荫几人登时看得晕菜!这就是那位放羊姑娘?躺在铜棺里的那位?姑娘伸手把凌峰接进屋里。凌波注视着两个人的背影,直到看不见,才转回头向桑荫几人走来。
哑巴玲和王一上前一步往桑荫面前一站,生怕凌波伤害老板。
尽管他们也明白,不是凌波,他们都死几个来回了。
凌波走到几人身边,也不看他们,说跟我来!
几人跟木偶样跟着凌波就走,不对!我们是来找人的。王一赶紧拉着几人立定站好,冲着凌波就喊,把我们的朋友放出来我们就走……。
凌波转回头看了看桑荫几人,凸起的眼睛看不出来喜怒哀乐,幸好桑荫他们从老人那里听了故事后心里就对凌波的样貌打了底,倒也没显得多害怕。
凌波反而愣了半秒,“你们不害怕我”?
哑巴玲冷哼一声,夸张地拢了拢自己的一头大波浪长发,向凌波扬起他那豪迈的男声,“好像我们多正常似的!大家彼此彼此,谁也别笑话谁”!
凌波难得抿着嘴笑,虽然他这笑比哭还难看,但桑荫还是看出了凌波这个人,内心是有多善良!
凌波看着几人笑,最后把目光锁定在桑荫额头。他走到桑荫跟前儿,哑巴玲和王一正要伸手,被桑荫拦住,凌波肯定不会伤害她——她敢打包票。
凌波看着桑荫的额头,用手拂去她面前刘海儿,这是桑荫特意用来遮丑的,额头好歹被剜了三次,想没有疤痕都难!凌波用手轻轻来回抚摸着那道印痕,身子突然一颤,愣了半秒,然后凌波从嘴里徐徐吐出一颗璀璨夺目的珠子,凌波拿着珠子在桑荫额头疤痕处一吹,桑荫顿觉一阵神清气爽,一直以来让她痛不欲生的头痛好像顷刻间消散得无影无踪,并且她看着凌波,脑海里突然闪回一个画面,浩瀚无垠的蓝色星空里,那个无依无靠、濒临消亡的金蟾……
难怪凌波奇人奇相!原来凌波是桑荫在九重天河之上,曾经遇到过的一只金蟾,当时金蟾过河,行至水穷处,陷入绝境,那时桑荫——那时她应该叫无双,曾携着它踏过干涸之处,放置到银河岸边……
给桑荫疗完伤,凌波的珠子已然变成了灰黑色,凌波把珠子重新含进嘴里,“这样以来哪怕神印出世,也不会有疼痛感了”。
“你的天蟾珠……”。
”反正也是没用的东西……”,凌波说完把眼神投向远方,仿佛陷入了回忆,“当时神界大乱,邪魔当道乱七八糟……我作为一个小小蛤蟆,实在也做不了什么,只好在这里等了”。
明白了!原来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凌波那出类拔萃的超常长相,既是他不被世人接纳的缘由,也是他回归自然的必然选择!这才缘法得当看到了如海市蜃楼一样的奇景。而墓里的姑娘……下葬的时候肯定有高人指点,葬到了这个有着绝密异境的地方,甚至说从这个古墓下葬、到被发现,挖掘,到凌波与之会合,再到那两个盗墓老人看到一片绿洲,都不是巧合……
可是,那颗光彩夺目的天蟾珠,他居然说是没用的东西,凌波……到底是个怎样的人?桑荫觉得,此时此刻她反而更加理解不了了。
因为没了天蟾珠,凌波就失去了返回天庭的资格,并且失去法力,承受平常人的生死病死……
“我进来这里之后遇上姑娘”,凌波娓娓地说,“听姑娘说有一个瘸子指点过她——她一说瘸子我就心里一动,难道跟我在山里遇到过的那个瘸腿道士是一个人?姑娘说瘸子叫她在这里等个人,想不到真等到了,她开心得我都跟着开心了许久……,你知道吗那种……从来不被期待的感觉……。我因为进来之后想起了天河的一水之恩,便在这里长住了下来,因为那个瘸腿道士说过我迟早会来敲钟,正所谓千年钟响,神印有痕!三男一女,启动法门。这或许也是我的心结呢?今年正是千年之时,我正想着哪里有钟呢这里?我虽在这里住了许久,但始终找不到那个钟在哪里。但是十二点刚过,我出门时一抬头,便看见了正对着阁楼的西面,居然出现了一个形似一面大钟的石峰,会不会是这个?谁知道我一脚踏上石峰,便听到嗡嗡的钟响,法门就自动开启了……之后就看到许许多多的人来,但是来一拨儿不是,来一拨儿还不是,直到刚刚我才明白,原来你们这个团队里……那个穿裙子的居然是个男人……”。
而那个穿裙子的,是女装大佬、如假包换的地主家傻儿子,哑巴玲。
难怪这个大墓……今年才被找到,原来真的是时间链接着空间,一环套着一环!
凌波虽然故意没有说出自己的心事,但桑荫还是听出来,前世今生,凌波做为一个人见人厌的蛤蟆,所遭受的屈辱和不公。
那么在这里,他找到幸福了吗?他找到幸福了吧?
不过,咋哪都是胡瘸子!桑荫锁紧了眉头,一切的缘法,看来找不着这个胡瘸子,不可能找到答案。
这时早已走在前面的王一回头喊凌波,你把陈星河弄哪儿去了?
凌波抿嘴一笑,“你说那个自来熟……”?
“正是那个不要脸的”,王一扬声答道。
凌波紧走两步,快速带着几人穿过几条林中小路,走到一处悬崖边,果然,从这里几乎可以看到对面驮子山全貌。
关键是,感觉上近在咫尺,触手可及。但是几人昨天在驮子山,看对面那都是一梁又一梁黄土高塬。
凌波边走边说,当时情况紧急,他只能先去阻止父亲,但是陈星河抓住他不放,他只好把他一起带了进来,但是陈星河是个什么人呐,怎么可能听他摆布,为了不被父亲发现,凌波只好先把他绑起来藏着……,等到几人看时,发现陈星河居然被凌波绑到了被一丛丛灌木掩埋的崖壁处,几人看到陈星河时,那家伙嘴里还一遍又一遍喊着波啊波,波啊波你听我狡辩……
陈星河果真早就猜到了凌波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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