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夜奔波，第四日的午时，陈阳终于来到雪春河前。
终于踏上松软的土地，陈阳现在精神状态比屈格更像鬼。
强大的怨气赶跑在此歇息的动物，陈阳躺在草地打滚，大黑泡在水里不肯上岸。
“屈格…”
“到雪春河之后怎么走？”
“走水面过去。”
“无法绕路。”
屈格强先把陈阳的要说的话堵住，绕路以屈格的实力可以，但带上陈阳和大黑不行。
雪春河这里被梦华标记有危险，但却是四周最安全的。
“这里的危险是什么？”
雪春河河底，黑鳝鱼王吐出一只鹿妖的全身骨头，一群小鱼蜂拥而上，不断吸食残留一点点的残渣。
“小鹿，不够吃。”
黑鳝鱼王继续在河底潜伏，等待着来到河边的妖怪。
此时大黑戏水发出的动静吸引到黑鳝鱼王，根据波浪传来的讯息，黑鳝鱼王确认是一只不大不小的猎物，足以填满它的胃。
可惜，岸上的屈格烤好肉，大黑游上岸吃饭，黑鳝鱼王只能潜伏在河底，等待大黑再次下水。
“闲来无事，钓鱼玩玩。”
屈格用树枝做出一个简易鱼竿，陈阳切下小块烤肉做饵，美滋滋坐在河边。
“好香的味道。”
可作为一个有灵智的妖怪，黑鳝鱼王知道这是诱饵，它不能上当。
黑鳝鱼王一直在压抑自己的本性，看着陈阳钓走它养了许久的食物，一条接着一条。
直到夜色降临，陈阳已经钓上来百十条鱼，屈格全部做成烤鱼，香味飘散几十里。
可没有一只妖怪敢上前，屈格一边烤鱼一边散发自己的气势，一群不过刚开智的妖怪，哪见过这么强的压迫，纷纷逃离。
“差不多了，路上带着吃。”
最后一条鱼上钩，陈阳美滋滋收好鱼竿。
“今夜麻烦您了。”
陈阳躺在大黑身上缓缓睡去，无垠的黑暗，只有木材噼啪的响声。
“难道危险不在河中？”
“这一百多条鱼，都没把它引出来？”
屈格看着正在睡梦中的陈阳，又看向离自己几米的雪春河。
扑通！
一只百斤重的兔妖落入水中，刺鼻的血腥味瞬间唤醒黑鳝鱼王，它顾不得许多，张开大口开始啃食兔妖尸体。
“就是它，一个区区超凡境的鱼妖？”
屈格有点不相信，直到他看见黑鳝鱼王的尾鳍上几片黑金色的鳞片，屈格才相信这就是梦华画出的危险。
“有龙的血脉，占河为王独享一方气运，再过个几十年就能化蛟。”
“这可是大补之物，危险又是从何而来？”
“化蛟？成龙！”
屈格突然意识到危机在何处，他和陈阳要渡过这条河就不能伤害黑鳝鱼王，一旦黑鳝鱼王因为他们而失去成龙的机会，这一方气运就会崩溃，到时候陈阳和他身上要多出数不完的因果。
“啧，麻烦了。”
相比于其他地方的死亡，这里确实算作比较安全的。
“怪不得周围的妖王没把你烤了。”
屈格尝试喂饱黑鳝鱼王，几百几千斤的猎物源源不断扔给它，就算喂不饱，刷个脸熟也能方便自己通行。
“这个人是在祭拜我吗？给我送来这么多猎物？”
妖兽的尸体堆满了河底，黑鳝鱼王很欣慰屈格的识相。
黑鳝鱼王高高兴兴把猎物拖回自己的洞穴，屈格看到它的离去，也高兴地认为打发走了黑鳝鱼王。
黑鳝鱼王一直忙碌到早晨，陈阳被大黑的叫声唤醒。
“这一觉真舒服啊。”
“屈格，你在干嘛？”
“主人，趁现在快走。”
陈阳点点头，随后抱起大黑如蜻蜓点水一般在水面上奔跑。
“不对，我的食粮怎么跑了？”
黑鳝鱼王看到大黑的狗腿，回忆起昨日的事情，黑鳝鱼王急忙追上去，誓要将大黑吞入腹中。
“它怎么还在跟？”
“屈格，谁在跟踪我们？”
“这片河流的鱼王。”
屈格放缓脚步，带着陈阳跳到岸上。
黑鳝鱼王浮上水面，用这极其别扭的话语说：“辣条…那条狗，窝…我要吃。”
黑鳝鱼王一口水吐在大黑身上，这是它作为鱼王给猎物打上的标记。
“不好意思，这条狗不能给你。”
“为什么？”
“因为我是一个盲人，需要这条狗为我带路。”
黑鳝鱼王蠢萌的大眼盯着陈阳，它在思考陈阳话中的盲人是什么？
“盲人，好吃吗？”
黑鳝鱼王给陈阳一种幼儿园小孩的感觉，面对这种智商不高憨憨的物种，哄一下就好了。
“这样，我们以物换物，我帮你抓几只猎物来换这条狗。”
“不行！”
“猎物是猎物，狗是狗，为了吃它我昨夜一夜未眠，我必须吃它！”
黑鳝鱼王坚定要吃大黑，陈阳最烦这种认死理的，想要屈格直接结束它的生命。
“主人，不能杀它，它快化蛟且占据河流的气运。一旦杀了它导致气运流逝，这条河就会溃堤，到时候我们要背负数不清的因果。”
“那我们直接飞过去不就行了？”
“主人，这里是无人妖地，生活着数不清的妖族，可能会有的仙天仙境的妖王，所以我们要在这里小心行事。”
“它的速度如何，实在不行就当它是个空气。”
“追不上我们。”
“犹豫什么。”
大黑由屈格抱着，二人踏上水面飞速前行，把黑鳝鱼王远远甩在身后。
“嗯，嗯？”
黑鳝鱼王现在还没反应过来，直到它看不见二人的身影才回过神，卖命向前游动。
“骗子，他们是骗子。”
黑鳝鱼王恼火了，它通过声波通知百里之外的鱼群，让它们搅动河水阻扰陈阳的前行。
可只是一群小鱼小蟹，丝毫不能阻扰陈阳前进的步伐。
“再有一刻钟便能抵达源头，主人记得收力，不能暴露出太多气息。”
“知道了。”
可身后传来的动静让二人心头一凉，顾不得上许多，用尽灵气快速飞行。
“嗷！”
身后的嚎叫声越来越多，陈阳能感受到不少野兽在向他们靠近，头顶围满了鸟类。
“主人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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