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经高丽时，司玄望着摆放的整整齐齐的泡菜缸，摇了摇头。
“这里太匮乏了，根本不用打，只要我们强大起来，他们就自己靠过来了。”
“通商的路修建起来了，希望富庶的华夏能给她们带来新的风景。”芙灵望着灰蒙蒙的大地，心想，这样的盐碱地连草也难长几棵，怪不得长不出庄稼来。
他们坐了很久的船，来到了一个叫“东瀛”的地方。
樱花树下，司玄望着小巧而局促的建筑，不屑的哼了一声。
“他们渴求我们的文化，却只精于表面。”
“他们像是压抑了很久。”芙灵走向旁边的小摊，把手伸向一个带着诡异笑容的白脸面具，将它怼在脸上，照了照镜子。
“师父，道学救得了他们吗？。”她问。
“不要妄想去拯救任何人。”司玄拿开她的面具，用手捧着她的脸，对她认真说。
“每个人心中永远只会选一条路，我们要想改变他们的选择，就是让他们没有其他选择。”
去到雪原，或荒漠，压抑才像是少了些许。芙灵躺在沙漠上，望向天上的星河流动，感叹道。
“或许只有在这样宽阔的地方，人们才更容易察觉到天地的包容，自身的渺小。”
“天地与我共生，万物与我为一。”司玄也躺了下来。
“心能容下天地，也能容下自己。”芙灵弯起眉眼，笑道。
“师父，我们看到的星河流动，万物规律，都是那个法器运转出来的吗？”
“是。”司玄望向天上的星星，目光深邃。
“既然是法器，那它的主人是谁呢？”
“它没有主人，就像天地没有主人一样。”
“噢……”芙灵点了点头。
“若要追究起天地的起源来，神也无法给出答案吧……”
“可它为什么总是坏呢，可不可以让它永远好起来。”
“我不知道，或许等你成了伏摇，就知道了。”
“伏瑶……”芙灵喃喃念着。“师父，伏瑶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神啊。”
“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跟你一样。”
芙灵不语。
瀚海戈壁，驼铃幽幽。芙灵和司玄骑着骆驼，跟随商队走了一遍自2000前打通的丝绸之路，一路到达古罗马，途中见过各种令人惊叹的风景。原路返回时，特意甘肃陇西都护府停留，因为芙灵听说那里的敦煌莫高窟，洞窟里画了好多好多神。
敦煌的神仙壁画，受地理影响，吸收了西域传来的佛教文化，又不乏中国气派和民族风格，形成了自成体系的中国式神佛。
但也不乏具有道家思想的神话题材。
249窟顶部，除中心画莲花藻井外，东西两面持节扬幡的方士开路，后有人首龙身的开明神兽随行。朱雀、玄武、青龙、白虎分布各壁。飞廉振翅而风动，雷公挥臂转连鼓，霹电以铁钻砸石闪光，雨师喷雾而致雨。
“真美。”芙灵感叹。
“人对神的向往，恰恰反映了欲望的美好。”
壁画描绘了神的形象、神的活动、神与神的关系、神与人的关系，为人们寄托良愿，安抚心灵。源于生活，美赏生活；源于艺术，集成艺术。
神明源于内心，高于内心。
“所以，神由民定的世界，会更美好吗？”司玄在芙灵身后，淡淡的问道。
芙灵慢慢转身，看向司玄，眼中慢慢盛出惊喜来。
“师父，这就是你推翻天庭的真实目的吗？”
司玄望向芙灵，眼中不明的意味涌动，最后慢慢冷却，汇成一片幽深的海。
“不是。”他微微撇头。
见他动摇的神情，芙灵跑过去，搂上了他的腰。
她们紧紧贴在一起，心跳的频率渐渐一致。
司玄伸出手，只轻轻触碰了她的发丝。
阆苑。
青蕊葱白修长的指间捏着针线，在针线穿梭间，绣样的形状慢慢的形成。
她绣的认真，姿势也优美，
时不时扬起布料在阳光下欣赏自己的绣作，满意的眯起眼睛。
突然，布料被人抓走了。
熠鲮拿起布料细细看着，点头道，“这小老虎绣的还不错，姐姐，你是知道我缺个 香囊，给我绣的吗？”
青蕊嘴角的笑容抖了抖。
“这是麒麟。给宝宝的。”
“姐姐，我也想要你的绣花。”熠鲮凑近，真诚道。
“我都准备好了。只是，你不会嫌弃我绣工差吧。”
“不嫌弃。”熠鲮笑着摇头。
“喏。”青蕊掏出一个荷包来，放在熠鲮手心。
熠鲮仔细看了看，是一朵荷花，形状有些不协调，整体比较简陋。
熠鲮笑嘻嘻的别在了 腰间。
待看到锄濂身上也有一个差不多绣工的荷包时，又顿时不开心了。
“你也有？”他指着锄濂腰间绣着兰花的荷包，惊讶道。
“不可以吗？”锄濂反问。
“可以——”他观察着那个荷包，总觉得兰花更简陋些，心中慢慢平衡。
青蕊眼睛带笑的望着两人，周身弥漫着一股祥和的氛围。突然，一阵疼意从肚子里慢慢延伸开来。
她下意识的抓紧了离她最近的熠鲮的胳膊。
“我……好痛……”
两个男人顿时慌张起来。
廊苑侍女步伐匆匆，殿房内充斥着女人隐忍的呼喊声。
熠鲮在门外紧皱着眉头捶门，锄濂一贯冷静，心也忍不住随着女人的痛呼声揪起，又暗含隐隐的激动。
终于， 听到了一声响亮的啼哭。
锄濂破门而入，从侍女怀里抱起小孩，细细端详着。
是个长得粉雕玉琢的十分漂亮的小婴儿，发出清脆的笑声来，眼睛像璀璨的星星一样。
看完了小孩，他才望向一脸虚弱的青蕊，将宝宝端在青蕊面前。
青蕊望向襁褓中的孩子，目光无比的眷恋，流连。
熠鲮凑上去看，感叹道。“长得真漂亮。”
青蕊的目光从孩子面前移开，朝锄濂对视了一眼，目光流转了一瞬。然后对熠鲮说。
“熠鲮，我有一颗太白金星送来的丹药，能恢复气血，增加功力的，在内室，帮我去找找吧。”
熠鲮笑着点头应道，便离开了。
青蕊望向锄濂，微微朝他点点头。
锄濂利落的用袍子裹好孩子，肩臂长出翅膀来，一甩，灵力的波动让侍女们躲闪不及，被冲击在地。
随即，他毫不犹豫的冲出殿门而去。
门外传来天兵天将们的阻拦打斗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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