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那些人皆是说不知道柳师兄的下落。”
“我这里也未问出什么......”
分散的几人回来,皆是摇摇头。
秦霄:“他们的嘴很硬,胆子却小的不行,剑架在脖子上就吓尿了。”
你还记得自己是正道子弟吗?众人汗颜。
唐鹤:“那问出什么了吗?”
秦霄:“没有,对方吓晕了,其他人都跑了。”
众人:“......”我们既然觉得一点也不意外。
“几位仙师老爷,我的帕子被弄到树上去了,你们能帮帮我吗?那是我娘才给我绣的。”
鹿闻笙正想着去问个路,直接去娘娘庙,一道清脆的童音突然响起,扭头只见一个身着布衣,扎着孩童发髻,看着大概七八岁的小女孩,眼巴巴的看着他们。
大家正烦恼着呢,不过看到小孩子,掩去脸上的忧愁。
吴飞蓬离得近,揉了揉小女孩的脑袋,看向鹿闻笙。
鹿闻笙蹙着的眉松开,温和一笑:“现在也没什么进展,干脆帮帮小朋友,也不算浪费时间了。”
于是一帮在宗门都算是精英的弟子,围着一棵槐树帮小朋友拿帕子。
这般事情,动动手指,捏个法诀便好了。
只是见那帕子是被穿了洞挂上去的,显然是人为,鹿闻笙担心是小姑娘受欺负了,忍不住多问一句。
“这帕子是怎么被弄上去的?”
“我不肯去娘娘的庙里上香,那些大孩子看不惯,将我的帕子弄上去了。”
“他们欺负你?”
“只是玩闹,我将他们惹急了,这才拿我的帕子。”
小满看着便乖巧伶俐,说话很有条理,鹿闻笙没忍住,揉了揉小姑娘的脑袋。
“若是被欺负了,要与家里说。”
唐鹤笑嘻嘻:“哥哥可以帮你去教训熊孩子。”
小满眉眼微弯:“这是我们的事情,可不能叫大人来......仙师哥哥们是来找娘娘的吗?”
“娘娘”二字,他们听了不知多少,鹿闻笙看着小姑娘,有心问问,没想到小姑娘像是知道他们的想法,先行发问。
“仙师哥哥们要去娘娘庙做什么?”
因为此事碰壁好几次,唐鹤也学聪明了:“找人,我们只是找人。”
小姑娘不语,看着明显是话事人的鹿闻笙,鹿闻笙嘴角微勾:“除魔卫道。”
吴飞蓬眼底划过了然,唐鹤则眼睛瞪圆:哎呀,师兄说什么大实话,一会儿小姑娘翻脸了,说他们轻视那“娘娘”,他们岂不是就得不到柳师兄消息了?
“我叫小满!你们找的那个漂亮哥哥,我见过,他进了娘娘的庙。”
小满笑容灿烂,心里松了口气,庆幸自己赌对了——她有注意到这些仙师在找人,但是不知他们秉性,于是便借着帕子叫他们帮忙。
在烦心的时候,还愿意温和的与她说话,帮她这个孩童拿帕子的一行人,想必是坏不了的,跟那个漂亮哥哥一样都是好人。
“你好几次偷看我们,包括找我们拿帕子,是想试探,然后考虑要不要将这些告诉我们,是吗?”
也就是鹿闻笙他们性子好,若是唤别的修士,不说驱赶,要是脾气差,挥挥手就叫小满有的受了。
小满有些脸红,没想到自以为隐秘的打量早就被发现了。
“下次可不能这样试探我们这样的......修士。”鹿闻笙神色正经,小满见此,也认真起来。
“这太危险了,你是根本藏不住的,而且不是所有仙师,都担的上这个称呼,出门在外,要先保护自己,知道吗?”
小满点点头:“我知道了。”她觉得这几个仙师哥哥比较特殊,觉得即便是被发现了也不会有事才试探的,先前来这里的修士,她看到都是躲远了的。
觉得小姑娘聪明,看样子心里跟明镜似的,鹿闻笙便不多说了。
“为什么愿意将这些告诉我们呢?这是谁托你来吗?”
“不是别人,就是我自己......我不想那个娘娘在这里了。”
大家有些意外,毕竟这里的乡民对“娘娘”的狂热,他们可是有目共睹的。
“那娘娘不是好神,我不想大家都被吃掉,乡亲都被蛊惑了!”
小满说着有些哽咽,将缘由讲来。
原来当时柳霁谦进庙的时候,小满正好跟着父母也在,或许是因为她年纪小,对信仰理解不深刻,娘娘没有影响到她。
她亲眼见到柳霁谦出手,听了柳霁谦的话,看着已然疯癫的,熟悉又陌生的乡亲们,满心恐惧,觉得对方说的没错。
贪妄,她还不清楚是什么,但是她已经知道......贪妄,是吃人的。
但是逃出娘娘庙后,大家却是愤懑,依旧不死心,甚至见那个仙师哥哥没出来后,商量着将这事情瞒下去,免得娘娘真被除去。
“明明他们都知道,但还是自欺欺人,那仙师哥哥是个好人,不该没了。”
因着“娘娘”好奇询问的修士不止有柳霁谦,但是觉得不对劲并且探寻下去的,却只有他。
小满现在还记得柳霁谦安抚小婴儿的模样,她觉得这才该是“娘娘”带着的那种悲悯,她不真切理解什么是“悲悯”,但是她看着癫狂的往神像下伸出胳膊的乡亲们......
她却知道,这一切一切,都不对了......
因此,小满对柳霁谦此番的好意坚信不疑——她看不到娘娘的慈悲,只知道世人若是继续自欺欺人下去,最后只会连带着欲望,被“娘娘“吞下肚。
“仙师哥哥,我给你们带路。”
段嘉述:“这太危险了,指了路你便回家去吧。”
余烁阳:“到时候满地狼藉,小心吓到你。”
小满摇摇头:“我爹娘也在上香,这里都是娘娘的信众......他们将娘娘庙里的神像安置到偏僻的地方了,不带路很难找到,我到时候会躲好的。”
“麻烦你带路吧。”鹿闻笙温声说时,秦霄悄然捏起剑诀,张淼捏紧剑柄,吴飞蓬指尖拂过腰间玉坠,莹白流光在暮色里忽明忽暗......
小满攥着失而复得的绣帕在前引路,穿过七拐八扭的巷弄。青砖缝隙渗出暗红苔藓,越往镇西越浓稠如血,吴飞蓬忽然驻足,剑鞘撞在石墙上发出闷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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