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温妈妈也没想从她口里得到答案，她发愁的是另外一件事。
“早早啊，你来。妈跟你说件事。”
温妈妈很是郑重的牵过姜早的手。
姜早很少见到自己婆婆这个样子，心里七上八下的。只是从玄关到客厅的这短短几步路，她已经设想了无数个可能。想来想去，总觉得是家里公司遇到困难了，她盘算着自己的那些珠宝首饰之类的能卖多少钱。虽然不是很多，但应该也能顶上一点家里的开销。好在最近几年，她老公给她送礼物，她都是要的值钱且保值的东西，也都能卖的上价格。
等两个人坐在沙发上的时候，姜早已经大致在脑海里，把手里能变卖的首饰，盘算的差不多了。
“妈。什么事您就说吧，我承受的了。”
温妈妈叹了口气，不知道从何开口，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
姜早因为她这番动作，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小衍那孩子，最近有没有和你说什么？”温妈妈犹豫半晌，还是觉得委婉一些比较好。
小衍？难不成这事连小衍都已经知道了 ？
都怪她，怎么偏偏这个时候出去游玩。肯定是家里人怕她担心，都瞒着她。
“小衍这几天没和我联系。您直接告诉我吧，我有心理准备。”
“那我可直接说了。”
姜早深吸了一口气：“说吧。”
“小衍前两天跟我说，他找了个男朋友。虽说我和你爸不是什么老古板，但以前也没看出来他有这个倾向，我这一时还转不过来弯。可是我又不敢跟他说什么，只能找你唠叨唠叨，你这几天不在家，我也不敢跟你爸说，我这心里憋的......”
姜早稍微松了点气：“妈，您要跟我说的就是这事？”
“啊，是啊，就这事。”
姜早彻底放松下来，自己的首饰保住了。
“这事您就别操心了。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外面同性夫妻一抓一大把。”
“话是这样说，可我没有跟男儿媳相处过啊，这以后怎么相处，我心里一点底都没有。我跟你说哈，早早，你别告诉别人。就你陈叔他家儿子也找了个男媳妇，我见过一次，矫揉造作的，讲话嗲里嗲气的，打扮的那叫一个浓妆艳抹，我浑身都起鸡皮疙瘩。我也不是对他找男朋友有什么偏见，只是男孩子嘛，干干净净的多好。你说咱小衍不会找的也是那种吧？他还说要带来家里，我都没做好心理准备......”
姜早一下从沙发上弹起来：“妈，真的？小衍真要把霜霜带家来？什么时候？”
温妈妈从来没有见到自己儿媳妇这么激动过。
姜早在外人面前都是一副宠辱不惊的大家闺秀的样子。在家里会放松很多，但也只是话多一些，喜怒更形于色一些。从来没有这么的，失控过。
可她眼下却也顾不得惊讶这个了。
“你认识那个孩子？”
“何止我认识？妈您也认识啊。那个。”姜早指着刚刚被自己婆婆夸上天的画：“就是小霜画了送我的。”
“什么意思？”温妈妈过于惊讶，不敢相信自己儿媳妇说了什么。
姜早这才反应过来，捂着自己的嘴巴：“哎呀，我是不是说漏嘴了？这个是不是不能说？”
温妈妈朝天翻了个白眼：“早早，你已经说出口了，现在捂嘴，是不是晚了点？”
“那好吧。”姜早放下手：“就是字面的意思。您刚刚念叨着没有更新的那个名字叫【画画的】画手大大，就是您儿子给您找的准儿媳妇。”
“你是说，我的新偶像，是我的儿子的男朋友？”
“对的呢。”
“哦。”温妈妈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姜早也不打扰她。自顾自的吃着水果。
“这么说，你见过他？”
“怎么样？我的小偶像好看吗？”温妈妈激动的抓着自己儿媳妇的胳膊问。
“您回过神来了？刚才看您那淡定的样子，我还以为您一点都不在意呢。”
“我这不是太惊讶了吗？不，是太惊喜了。你快告诉我。帅不帅？是不是很帅？”
“妈，您把 是不是 去掉。那简直不能用帅不帅形容。那就是天上掉下来的小神仙。”
“哎呀！那得多好看呐！”温妈妈激动地拍自己大腿。
“不过说起来。妈，您见他的呀。”
“我见过？不可能，小神仙一样的娃娃，我见过肯定是不会忘的。”
“小衍告诉我的。他小时候，您放弃他他学画画的时候，拿着一本杂志去找找他，那本杂志上绘画比赛全市第一名的孩子就是他。”
“有这事？”
“反正小衍是这么告诉我的。您还说那孩子有天赋，对比起来，咱小衍太不够看了。干脆别学了。”
温妈妈有些不相信：“我这么说了吗？”
姜早顿了一下：“额，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温妈妈皱着眉头在记忆里扒拉。姜早喂给她水果，她也只是凭着本能张嘴。
“我想起来了。”温妈妈突然大喊一声，差点把姜早正在剥皮的葡萄吓掉。
“是不是杂志上有张照片，长得像个洋娃娃一样的小男孩？”
“嗯，是。不过，妈。您到底是喜欢画画好的，还是喜欢长的好看的？我刚刚说全市第一名，您什么都没想起来。您就净记得人长得像洋娃娃了？”姜早戏谑的看着自己婆婆。
“不冲突，不冲突。我喜欢看长的好看的人画画。”
果然，他们一家子都是颜狗。
“对了，妈，我有照片。给你看看。”姜早拿出那天她去送东西时偷拍的一个侧影照片给婆婆。
温妈妈看的简直乐开了花。
“真漂亮啊这孩子，干干净净的，多好啊。”
姜早看着拿着她手机不舍得放手的婆婆：“妈，您现在还担心吗？”
“不担心，不担心。”眼睛依然没有从手机上离开。
“早早啊，你没骗我吧？他真的是那个小画家？”
“妈。你别总说小霜是小画家，人家那作品，都够称得上一个艺术家了。”姜早开始为自己弟弟打抱不平了。
“那是因为他年纪小嘛。我才这么称呼。你刚刚说他叫什么？小双？一生一世一双人那个双？”
“是 沾繁霜而至曙 的那个霜。”
“嗯。”问温妈妈抚摸着手机里那张照片，在有些昏暗的光线里，一个侧着的身影。
“这孩子，名字挺冷。跟他这身气质一模一样。我怎么记得前些年杂志上的孩子，不这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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