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白了,邓明就是一条毒蛇,根本不会因为自己表现出来的所谓“忠诚”而有半分心软。
这个人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留他活口,所有的试探和言语,不过是一场猫捉老鼠的戏弄。
心一沉,最后一丝希望也彻底熄灭——既然如此,唯有拼死一搏,或许还能挣得一线生机。
就在这时,胡须卫士突然全身一颤,惨叫一声瘫软在地,四肢抽搐,口中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似是痛苦至极。
他感觉一股寒意自脊椎蹿起,仿佛有什么东西正从内部撕咬着他。
“哼!”邓明站在不远处冷笑着,语气里尽是讥讽,“看来根本用不着本王亲自出手,你的命,已经不在自己手上了。哈哈!”
他一边狞笑,一边提剑走近,俯视着地上挣扎的胡须守卫:
“既然这么痛苦,不如让本王送你一程,痛痛快快走,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话音未落,他手中长剑一挺,剑尖已抵住胡须守卫的背心,正要发力刺入——
呼——!
谁知胡须守卫竟猛地翻身跃起,手中长剑疾扫而出,一道寒光闪过,邓明猝不及防,惨叫一声踉跄后退。
定睛一看,邓明的大腿已被剑锋划开一道深口,鲜血迅速染红了他的衣裤,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你……你竟敢暗算本王!”邓明又惊又怒,一手按着伤腿,一手指着对方,声音发抖。
他怎么也想不到,这胡须守卫居然硬生生扛住了,还藏了这样一手。
“哼,”胡须守卫虽然喘着大气,却也冷笑回应,“爷是受伤了,正面打不过你……但刚巧,才从那死鬼长刀脸那儿学来这一招——现学现卖,效果看来不错。”
他早就暗中运劲扛住剧痛,只为等这一个机会。
邓明强忍剧痛,退至墙边,迅速从衣摆撕下一条布,咬牙捆紧伤腿。
胡须守卫也拄着剑踉跄逼近,再度突刺——邓明慌忙侧身躲开。
他一边闪避,一边整理包扎,姿态狼狈,满头是汗。
但胡须守卫自己也因腿伤行动不便,只能一瘸一拐地追砍,口中还骂道:“有本事就别躲!”
“屁话!你拿剑刺我,还叫我别躲?你是不是傻!”这时邓明已勉强包好伤处,执剑站稳,开始与他正面交锋。
两人剑法,功力不相上下,此番激斗,来来往往拆了十几招,你划我一剑,我扫你一击,彼此都拿对方没办法。
整整一个时辰过去,二人终于力气用尽,双双跌坐在地,连举剑的劲都没了。
“喂……讲和吧。”邓明喘着粗气,看向胡须守卫。
“讲和?就凭你?”胡须守卫冷笑,“谁不知道你邓明是出了名的出尔反尔,信你?那不等于自己送死!”
“你才最奸诈!”邓明反唇相讥,“现在这情形,要么一起活,要么一起死——你不也想活吗?”
“谁想死!我才三十多岁,现在死了也太亏了!”
“就是!”邓明趁机接话,“本王也三十有余,大业未成,怎能死在这儿?更何况——”他压低声音,“这密室里的财宝,够我们挥霍几辈子。何必拼个你死我活?”
胡须守卫神色稍缓,却仍带警惕:
“话是这么说……但你这种人,叫我怎么信?”
“你信不过我,我就信得过你吗?”邓明摇头苦笑,“咱俩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死我死,你活我活。这道理,你不明白?”
胡须守卫沉默片刻,终于缓缓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他瞥了一眼邓明手中的剑,说道:“把剑都扔了,然后一起慢慢走出密室。”
“好!数到三,一起扔——一、二、三!”
哐当两声,两柄长剑同时被掷到远处角落。
二人互相盯了一眼,随即艰难撑地起身,一瘸一拐、摇摇晃晃地朝密室门口挪去。
走出石门后,邓明伸手按下机关,石门缓缓闭合,将满室金银与长刀脸的尸体再次封锁其中。
两人同时长舒一口气,瘫坐在外间的椅子上,大汗淋漓,只是喘气。
“听着,”邓明稍稍缓过来,压低声音正色道,“今日之事,绝不可对外透露半分!否则你我都是杀身之祸。”
“那是自然!”胡须守卫点头,“下次再来,必须两人一同进入——而且谁也不准带兵器。”
“行。以后每次进去,都得约好一起来,谁也别想独吞。”
“但长刀脸的尸首还在里面,时间一长,发臭腐败,只怕瞒不住人。”
“简单,”邓明略一思索,答道,“过两日我们准备些石灰过来,撒在他身上,能抑味防腐,短时间内不易察觉。”
“也只能这样了,”胡须守卫叹了口气,又问,“那咱们这身伤……回去怎么交代?”
“就说你我夜间在外遭人劫道,恰巧碰上,并肩作战——这才伤成一样。”
“哼,倒也算个说法。”胡须守卫苦笑一声,“就这么办吧。”
二人缓缓起身,互相搀扶着走向房间门口。
然而才推开门——
一队巡夜的金甲士兵正经过院外,闻声顿时厉喝:
“谁?!出来!”
邓明和胡须守卫暗叫:“完了,被发现了。”
他们硬着头皮要出去,但还没动身,就听到哀求声:“军爷,军爷,饶命饶命!”
在火光中,一对男女衣冠不整从树丛中钻了出来。
他们下跪在巡夜金甲卫士面前,浑身发抖。
邓明和胡须守卫明白了,一对王府的仆人和丫鬟在夜色偷情。
这偷情,在王府,罪名可不小,最轻也要被赶出王府,如果主人心情不好,可能要浸猪笼,游街示众!
“狗男女!”金甲卫士骂了一阵,“快滚回去!”
金甲卫士是皇家卫士,以他们“高阶”的武士身份,懒得理会这偷情的狗男女。
这对狗男女连滚带爬走了。
金甲卫士冷笑几声,继续巡视。
邓明和胡须侍卫长吁一口气,趁着夜色,踉踉跄跄回去了。
王露和王铭一直都在等邓明回来吃晚饭。
左等右等都等不到。虽然邓明是个烂船,但王露还是提着灯笼,出了门口。
她站在门口等,突然夜色中冒出一人,浑身血迹。
“是谁!”王露大惊失色。
手中的灯笼几乎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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