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吾卫在明前调查，帝王的死士在暗中调查。
不过几天时间，皇帝贺兰进昇便得到了最后的“真相”：
他新宠的丽嫔楚静瑶，在入宫前曾与楚钰有过亲密接触。
具体到何种程度未知。
消息被楚家重重封锁，乔装平民的死士花了很大功夫，才找到能攻破的知情人---
一名前院打扫的下人。
他曾和楚钰的丫鬟一同收拾过“事后房间”。
那房间里味道暧昧、浓郁。
不论进去的是谁都会忍不住多想里面曾发生过什么。
这名打扫的下人自然也是被以命警告过的。
奈何他有个毛病就是爱喝酒。
于是在被乔装的死士灌了酒，又吸了迷魂香后。
很快就一五一十地交代了，并且猥琐地笑了。
据说当日楚静瑶同楚钰苟且时，姜太傅的嫡女姜虞也正巧上门与楚嬛会面。
自那次丑闻事件后，姜虞便开始疏远了楚家。甚至还和楚嬛决裂了。
皇帝听到这儿后，很自然地联想到后面发生的一切。
他已经在心里串起了所有逻辑：
这两人私相授受没多久，侄子贺兰卿就开了个菊花宴。
也就是在那个阴差阳错的宴会上，他看上了楚静瑶。
皇帝现在一想到自己对楚静瑶一见钟情，就气得眼前一阵阵发晕。
贺兰卿在这其中到底是个什么角色？
如果说这一切都是巧合的话，那绝对不可能！
但如果这一切都是贺兰卿布的局呢？
那他怎么能确保自己一定会喜欢楚静瑶？
还有最重要的---
楚静瑶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种！
可能是他的，也可能是楚钰的。
因为从两人厮混的时间，到她进宫，前后相差不到一个月。
才宠幸了几回，第二个月就诊断出了身孕....
虽然那晚的楚静瑶的确流了血，他也碰到了一层阻隔。
但是这世上奇人异事多，还有什么不能作假？
贺兰进昇越来越严重的疑心病和暴虐心，令他恨不得现在就立刻杀了楚静瑶。
“贱人！”
无论是不是他的种，这个女人已经是水性杨花的残花败柳。
就算肚子里的是皇子，也留不得！
---
太监总管李福德站在一旁，战战兢兢地听着所有秘闻，额前的汗水滑落。
好家伙！
丽嫔和楚家公子的胆子也太大了！
敢给圣上戴绿帽？
李福德眼看着皇帝赤红着眼，吩咐死士今晚半夜就去杀了丽嫔。
死亡的理由可以是失足落水，也可以是畏罪自尽...
总归得是她自杀。
皇帝要正大光明赐死一个妃嫔，必须得有合情合理的理由，才能对大臣交代。
对于皇帝怀疑妃嫔与外男有染，怀疑皇嗣有诈这种事，是绝对不能公之于众的。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暗中杀了妃嫔，然后制造成自尽的假象。
李福德看着死士听命离开，抬袖擦了擦汗。
该不该去告密...
一旦做了就回不了头了。
要不要赌一把？
如果不赌的话，等皇上突然驾崩，自己的结局不会是去守皇陵。
大概率是要陪葬的。
以皇帝的性子，他不会让一个了解他所有秘密的贴身太监继续活着。
或许再过不久，皇帝就要立遗诏了。
或许陪葬的名单中第一个就是他李福德了。
——
生者和死者都在场，一切看着像是偶然，却又像是预先排演好了。
人间种种，不过是这出戏的一个过场。
而谁将是最后的谢幕人？
一个时辰后
在刑部看卷宗的贺兰卿，见李福德私下来找他时，不经意挑了下眉。
“李公公？”
李福德见周边有人看过来，立马笑着作揖道：
“奴才给世子爷请安。”
“是皇上有口谕给世子爷，烦请世子爷移驾...”
其余几个案桌旁，贺兰卿的几位同僚收回坐立不安的心思。
他们看到晋王世子跟随太监总管出去听口谕。
几人收回视线，交头接耳起来。
最近宫里人人自危，一点小事情就会放大无数倍。
毕竟关乎到每个人接下来的站队和家族的利益。
他们不想错过一点有用的消息。
片刻时间后
只见晋王世子脸色毫无变化地进屋，坐回了原位。
见几人鬼鬼祟祟地偷看，贺兰卿单手撑着下颚看过去，冷笑一句：
“要不本世子把李公公喊回来，给你们重复一遍？”
几人：“...”
惹不起，还是躲远点吧。
---
皇城上空的彩霞慢慢散去，天色很快彻底黑下来。
油灯在昏暗孤寂的房间里发出幽幽的微光。
兰香殿内
窗外吹来阵阵沁人心脾的香风，那是早春枝头的花儿绽放。
此时的楚静瑶挺着显怀的肚子，吓得坐在榻上浑身僵硬。
她看着房中不远处的刺客尸体，还有贴身服侍她几个月的丫鬟的尸体。
眼前一阵阵发晕。
楚静瑶就这样冷汗涔涔地抱着自己的胳膊，身体一直在大幅度地发抖。
恐惧地说不出话来。
一刻钟前
一名死士忽然从房顶破入，二话不说就杀了她的丫鬟。
就在刺客朝她的脖子掐过来时，贺兰卿的暗卫出现了。
此时此刻的楚静瑶，只能眼睁睁看着暗卫熟练地开始剁碎、处理尸体。
楚静瑶被这恶心又恐怖的画面吓得身子僵硬。
她只能生理反应地闭上眼睛，趴在一旁疯狂地吐了起来。
像是要把内脏都呕出来似的渗人。
就在楚静瑶快把苦胆水都吐完时，房中又悄无声息地进来一个暗卫。
先前那个保护她的暗卫扛着两大麻袋的尸块，跳窗离开了。
而后来的暗卫开始熟练地处理血迹。
紧接着在地上撒上一种粉末...
一系列流程做完，不过两刻钟时间。
房间再次就恢复成了无人来过、干净清幽的状态。
楚静瑶还趴着干呕，吐得眼泪汪汪。
她一手扶着孕肚，一手拿着手帕擦嘴角。
直到暗卫离开，面无表情地留下了一句：
“替我们主子传话：
“今晚是谁要杀你，你应该清楚。这是本世子的合作诚意。至于接下来该做什么，不用本世子再催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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