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秘书，好久不见。”老黄微笑着打招呼。
白霏霏却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语气平静道：“老黄，一大早带这么多人来，有何贵干？”
“我们是来请黄先生的司机回去协助调查的。”老黄解释道，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更为客气。
“协助调查？”白霏霏眉头微挑，语气略有不善，“老黄，你应该知道，没有黄先生的同意，公馆的人是不能随便带走的。”
老黄被白霏霏的话语噎了一下，但仍不放弃：“白秘书，我们只是请司机去协助调查一起案件，很快就会回来的。”
“很抱歉，老黄。”白霏霏的语气依然平静，“没有黄先生的命令，我不能让你们带走公馆的任何人。”
就在这时，山本五十铃走上前来。
她一脸倨傲地看着白霏霏：“我们是特高课，现在怀疑你们公馆的司机与一起重大案件有关。必须带他回去接受调查！”
白霏霏却丝毫不为所动，她淡淡地瞥了山本五十铃一眼：“山本小姐，请问你们有明确的逮捕令或者相关文件吗？”
“我们是特高课！”山本五十铃咄咄逼人道，“我们有权力带走任何嫌疑人！”
“特高课又如何？”白霏霏的语气依然平静如水，“这里是黄公馆，不是你们特高课可以随便撒野的地方。如果你们没有明确的逮捕令或者相关文件，就请离开。”
山本五十铃被白霏霏的态度所震惊，随后威胁道：“你不要命了？！到时候可别后悔！”
“后悔？”白霏霏轻笑一声，“山本小姐，你可能还不太了解黄公馆的规矩，我们从不会因为任何事情而后悔。”
说完，她转身就要关门。
这时，李肆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白小姐，等一等！”
白霏霏闻声转身，目光在人群中搜寻，最后定格在一位身穿探长制服的小胡子男子身上。
“有何指教？”白霏霏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玩味。
“白小姐，我正是那个抓了你哥哥的人。”李肆坦然道。
白霏霏微微挑眉，似笑非笑地说：“哦？你就是那个被人当替罪羊、新上任的马探长？”
“白小姐说笑了。”李肆平静地回应，“我是那个拔了你哥哥舌头、打断了他四肢的马探长。”
此言一出，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起来。
白霏霏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被她掩饰过去。
她重新打量了一番这个马探长。
“马探长好魄力，不过，你以为这样做，就能让我白霏霏怕了你？”。
李肆却不为所动地说：“白小姐，我并非想让你怕我。来这里，只是想和你谈谈关于你哥哥的事情。”
“哦？提及家兄之事？”白霏霏显露出难以掩饰的好奇与戒备。
李肆不疾不徐地从衣物中取出一方破旧布料，其中似裹藏着某种物什，他将其递向白霏霏，语调淡然：“请白小姐亲自查验。”
白霏霏迟疑片刻，终究接过了那块布，即便她曾在江湖风雨中见识过诸多骇人景象，但在解开布巾的一刹那，眼前的事物仍令她心头剧震。
她的心头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恶心，胸腹之间翻江倒海，终于忍不住吐了出来。
那块沾染污迹的布匹从手中滑落，散落在地上，里面的东西也随之暴露在众人眼前：一个血淋淋的眼球，两根断指，以及半个残破的睾丸……
白霏霏的脸色在惨白与愤怒的红色之间交替，她紧紧盯着眼前的男人。
马三儿的残忍手段不仅让她感到震惊，更在她心中埋下了深深的仇恨。
“你为了威胁我，竟然对我哥哥下此毒手！”白霏霏的声音冰冷，“你不过是个小小的探长，就敢在黄公馆门前如此嚣张，你真以为自己可以为所欲为吗？”
李肆却只是冷笑一声：“白小姐，你哥哥的遭遇只是他自找的。出来混，总归是要还的。只要你配合我们的调查，我保证你哥哥会少受些罪，早点结束他的痛苦。”
“痛苦？”白霏霏怒极反笑，“你以为你给我的痛苦还少吗？你伤害了我最亲的人，现在还想用这种方式来威胁我？我告诉你，马三儿，你错了！我白霏霏从不受人威胁！”
李肆的眼神变得冷冽：“得罪了！”
他完全不顾及白霏霏身为女性的身份，骤然跨步向前，猛地一把抓住她的衣领，力量之大使得白霏霏猝不及防地被拉近，而后背重重地撞在黄公馆坚实的大门之上。
“砰”的一声，木门发出沉闷的撞击声，震动回荡在整个庭院。
白霏霏感觉到背部的疼痛透过薄薄的衣衫传遍全身，她艰难地抬头看向李肆，那双曾经平静的眼睛此刻燃烧着愤怒的火焰，却也夹杂着一丝无法掩饰的恐惧。
李肆贴近她的耳边，威胁道：“白霏霏，我不是在跟你商量。如果你在乎你哥的生命，就最好认清现实。现在，你有两个选择，要么立刻配合我们的调查，要么看着你哥哥受尽折磨直至生命尽头。你自己考虑清楚，时间不多了。”
此言一出，白霏霏的脸色越发苍白。
白霏霏被李肆的突然袭击震惊了片刻，但很快她就恢复了冷静。
她瞪大了眼睛，怒视着李肆，声音中透露出无法掩饰的愤怒：“你竟敢如此对我！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知道黄公馆的力量吗？”
“我当然知道。”李肆冷冷地回答，“但我也有自己的职责和任务。白小姐，如果你想去跟你哥做个伴儿的话，那我也只能不客气了。”
说完，他还往白霏霏的胸前瞟了一眼：“啧，平平无奇。”
看到李肆如此肆无忌惮，白霏霏心中的怒火更盛。
但她也知道，现在并不是让愤怒冲昏头脑的时候，眼前这个冷酷无情的马三儿，绝非仅靠言语就能撼动之人。
“好，我答应你！”白霏霏咬牙切齿地说。
李肆松了松手。
白霏霏猛地挣脱了李肆的束缚，转身走进了黄公馆。
“马三儿，我会交人的，但是你今天所做的一切，我定会牢记在心。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为今天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李肆看着她的背影，用眼角余光扫了一眼山本五十铃，嘴角微微翘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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