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我们是根本插不上嘴了。”
看着仿佛有说不完的话的两人凌时无奈地道。
“嗯，你是把什么东西挡在外面了吗？”
柒七点点头随后向凌时问道，她隐隐感觉到眼前的舒婷是从一团物质中剥离出来的，而那团物质的主体还在外面。
“是啊，那玩意可不能放进来，挺麻烦的。”
凌时扶额摇摇头苦恼道，同时他的视线投向了老赵二人。
“你还活着......”
老赵颤抖着伸出手想要轻抚舒婷的脸颊，但他的手却直接穿了过去，仿佛面前的就是空气。
看着老赵眼中复杂的表情，舒婷朝他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
“对不起，我也很想回来见你，但是......”
舒婷的声音越说越小，最终消弭无声。
“我知道了。”
老赵点点头说道。
“那个，不是我想打断二位的重逢，但是外面的玩意我真快拦不住了。”
此刻不断维持着灵能输出的凌时开口了。
他的话也让陷入重逢喜悦的夫妻二人回过神来，齐齐回头看向他。
“你现在是什么状态？”
柒七看向舒婷问道，自从舒婷出现她便在观察。
但她发现舒婷现在的状态十分奇怪，虽然看起来是灵魂状态，但其中却是掺杂了诸多的异常。
“我的灵魂被信仰之力同化了。”
舒婷伸出手，些许金色的流光于她的手中出现。
“那被我拦在外面的也是这玩意喽？”
凌时指了指舷窗问道。
“是的，你们是【司灵】的人吧，应该知道我以前的身份。”
舒婷点点头，随后看向凌时认真地道。
“嗯，以前是，现在嘛算不上了。好了，时间不多了，柒七，你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她吧。”
凌时看向身旁的柒七道，同时朝她微微颔首，让她询问关于她母亲的事。
至于【司灵】与灵教之间的那些事......
他们都已经退出了，自然也没必要操心了。
“我的母亲，她在十四年前和你有过一次很长的通话，其间到底说了什么？她和我的父亲为什么后面会一起消失？”
柒七也明白了凌时的意思，于是她深吸了一口气看着舒婷说道。
“你的母亲？她是......”
舒婷疑惑地看着她，听着柒七那熟悉的清冷声线，那已经被埋没的记忆开始逐渐浮出水面。
“你是她的女儿？”
终于她记起了那一个改变她一生的女人。
那是十四年前，当时的她还是灵教的圣女。
说起这个灵教，它在不同的时代有着不同的称呼，弥勒教、明教、白莲教......这些无不是在幕后掀风起浪的大势力。
他们看起来是以造反为目的专业户，但实际上他们有着更深层次的目的，那便是吸引更多的人信仰祂。
祂是被塑造出来的一个形象，代表着众生最美好的期盼。
无数代的人的信仰在此积攒凝聚，其中的信仰之力已经到了一个相当恐怖的程度。
如果这种程度信仰之力放在绝地天通之前，那么与法界之间的共鸣能够直接在本界造出一尊不输灵山十巫的存在。
但由于本界与法界之间的联系被隔绝，这种信仰之力也成了无用之物。
所以为了利用这股力量，教中的长老们设立了一个职位，圣子或圣女。
只不过他们挑选的方式极为野蛮。
事先长老们会在各地搜集得了重病的婴孩。
随后他们将那些婴孩置于信仰之力集中的祭坛之上，便不去管他们。
至于为什么选病重的婴孩，首先便是婴孩比较好掌控而且当时那个年代这种爹不要娘不养的婴孩一抓一大把。
其次他们相信若是那些婴孩有缘能与信仰之力产生共鸣并被选中作为载体，那么身上的病痛自然会被治愈。
至于其他那些没被选上的婴孩也只有一个下场。
这种方法看起来很不靠谱，但在累积了无数尸骸后他们成功了。
第一位圣子诞生，他符合长老们对于祂的所有期盼，但他最终还是让长老们失望了。
他的消逝颇具戏剧性，当他在他人面前施展能力，得到了无数人发自内心的肯定和仰慕后，他便被信仰之力同化了。
之后由于那一大团不可控的信仰之力，周围本来在膜拜他的教徒通通被抹杀，连飞灰都没留下。
长老们起初并不明白这究竟是为何，于是他们一代代地尝试，终于发现了一个令他们崩溃的规律，或者说一个最残忍的诅咒。
只要圣子或圣女内心的执念被满足后，那么他或她的灵魂就会被同化，而原本寄存在他或她体内的信仰之力失去操控便会暴走。
人是最为复杂的，他们的执念更是多种多样，有希望被认可的、有追名逐利的、有志存高远的，但对于那些从小便患有重病，在那遍布尸骸的祭坛上爬出来的婴孩来说，他们的执念往往是最单纯的。
在获得力量后，即使刻意地去克制，他们还是会不由自主地去满足自己小小的执念。
这也就导致了那些圣子圣女成了人形自走核弹，你搞不清楚什么时候他们会贴脸给你来个瞬爆。
他们造成的损失还是其次，最让让长老们无奈的是那些积攒起来的信仰之力在一次次地豁豁中逐渐消耗殆尽。
恰逢华国进入新社会，他们这类牛鬼蛇神直被打的抱头鼠窜，想要再积攒信仰之力已是难上加难。
在改名成灵教后，他们进行了最后一次尝试，这次用的不再是婴孩而是从各地忽悠过来的绝症患者。
最终在众多尸体中爬出来了一个人，那人便是舒婷。
她是最后一任圣女，但她也是最稳定的一位，因为她并不是那些不懂事的婴孩，执念能被轻易满足，但同样的也由于她不是婴孩，灵教让她做的那些她自认为伤天害理事，她基本上不会去完成。
那时候灵教长老的肠子都快要悔青了，听说有几个极端直接搞了个集体自杀谢罪。
于是她便成为了灵教最特殊的存在。
上下都对她敬畏无比，盼望着她带领灵教做大做强，走向辉煌。
但舒婷却不搭理他们，最多看在灵教好吃好喝供着自己的份上给他们在招收新人的时候露一手。
由于帮助邪教招人，她甚至还被治安官抓过，不过她并没有反抗，老老实实接受了处罚。
在出来之后，她以为她的人生也就这样了，直到她遇到了一个人，那时她才明白自己也许该做出改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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