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秋池见段晋鹏不说话，于是又打出一道火焰，在他的周围形成一圈，然后逐步缩紧，烧向他。
“只有说真话，你才有活下来的机会！”
“师父你告诉他们吧，反正当时你只是从犯，主谋根本不是你！”
段晋鹏道：“那年，大师兄林擎宇突然要卸下群雁门掌门之位，游历四方，肖师兄便成为继任掌门的最佳人选。但他突然找聊天，说想推举我成为继任掌门。
“我自然高兴万分，但觉得奇怪，明明他是最佳人选，为何要拱手让给我。几番追问之下，他才告诉我缘由。他说西风颂剑章炳坤，被我师父和西风大侠看中，想让他以后统领两派。
“章炳坤有一个好朋友，是逍遥宗的妙一真人，擅长算卦，一算一个准。妙一真人曾给出一卦，说群雁西风门的掌门之位只能交给中原人士，否则必将带来灾祸。
“而肖师兄偷偷告诉我，其实他是西域人。虽然大家还不知道，但毕竟留下了一个很大的隐患，因此觉得自己不适合做掌门，其实我也不是中原人，而是北方人士。我实在太想成为掌门了，所以没将此事告诉任何人。
“又过了一阵子，我被顺利推举成为新任掌门。有一天肖师兄板着脸找到我，他说前一阵子他也遇到了那个神算子，妙一真人，他一眼就算出了肖师兄的身份。同时算到群雁四侠之中，有两个都不是中原人，肖师兄便猜到，另外一个人是我……”
“肖师兄说，几天后章炳坤会因为儿子的生辰八字，去寻妙一真人，到时候怕是纸包不住火。我一面跪求师兄帮想办法，一面抱怨为何我们儒修门派要听道家的占卜之术。”
“肖师兄也同意我的观点，但无奈章炳坤以后要继承大统，执掌五派事务。最后他出了一个主意，说可以联手解决了他，不仅可以隐藏身份，也可以让我们有机会，统帅五派。
“肖师兄还找来了郭掌门，据说章炳坤打算将妙一真人的逍遥宗道教引入到大鹏南岭，所以引起同样是道家，但理念大为不同的月蓬宗大为不满。
“三人一拍即合，便在章炳坤夫妇去寻妙一真人的路上，设下埋伏，截杀了两人……”
章秋池的右手死死攥紧拳头，控制不住地要往前冲，被左手克制住。
“我问你，这么多年来，你就没有怀疑过肖万长的说法？肖万长只不过是在利用你，帮他做事罢了。”
“我也怀疑过……但已经和他在一条船上了，我没有退路了。”
“事实上，我父母十年前去找妙一真人，是想核实一个人的生辰八字，不是你，也不是肖万长，而是一个比肖山雨大一年多的男孩。你可知他是谁？”
“一年多，难道是林芳菱流产的头胎？”
“林芳菱之前还有过一个孩子？”
“确切的说，还没生下来，就胎死腹中了。此事罕有人知。我也是偶然看到肖万长熬的药材中有保胎药，才发现林芳菱怀孕的，后来肖万长告诉我是他们一时冲动所至。
“那时他们还没成亲，为了顾及门派的颜面，希望我不要说出去。后来林芳菱在成婚前，肚子突然瘪了，我怀疑是没有保住胎。此事便不了了之，应该没人知道！”
“那你知道林芳菱和肖万长是何时相互喜欢上的？”
“肖万长一直爱慕林芳菱，但林芳菱一直对他很冷淡，他们会在一起也是很突然的事情。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如果你想为父母报仇，我觉得肖师兄才是罪魁祸首，你应该去好好问他才是！”
章秋池扯了扯右手，悄声道：“要不要杀他？”
右手攥紧拳头，亮红色火焰已经燃起。
那就是要杀了！
韩东旭挡在前面，“章秋池你答应过的，放我师父一马……”
“我何时答应了！？”
“作为儒修弟子，你不能说话不算话！”
已经冲锋向前的拳头，突然停住了，撤了回来。章秋池明白右手的想法，便做了个好人，“也罢，今天就饶了你们师父一回！”
正风别苑。
肖山雨步伐沉重地走到林芳菱的房间前，接着他停了下来。
文雀正好端着点心从外面过来。
“少爷，你站在这里干嘛？我刚好准备了点心，不如你陪夫人一起吃点吧。夫人，少爷来了……”
林芳菱推开门，看见肖山雨的表情，便觉察到有些异样。
“山雨，你这是怎么了？”
“我在想一个人。”
“谁？”
“我哥哥……”
文雀和林芳菱听了，骤然色变。
文雀旋即屏退了所有下人。
肖山雨跟着林芳菱走入房中。
“肖山雨，这才几号，你便犯病了？”
“我没犯病，中旬也不是病，那人是我的哥哥，母亲还给他取了一个名字，就君归，对么？”
“是谁告诉你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的？”
林芳菱怒不可遏地大喊道。
文雀旋即关上门，站在林芳菱身边，努力帮她克制情绪。
“母亲只需告诉我，是还是不是。”
文雀道：“少爷，夫人和老爷在婚前确实有一个孩子，但是那孩子没保住，流产了。夫人为此伤心了许久，所以才不提起的。你现在说起此事，简直就是在揭夫人内心深处最疼最深的伤疤！”
“我见过肖万长，他说，哥哥不是他的孩子。但他却用尽了所有办法，保住了那个孩子。那个孩子就在我身上对不对，中旬的肖山雨，其实就是我的哥哥，君归，对么！？”
平时对母亲最是恭敬的肖山雨，竟然会这般咄咄逼人，这使得文雀都不知道如何应对。
林芳菱长叹一口气，“没错，你们兄弟两人，共用一个身体，这不是很好么？所以你更加要珍惜这副肉躯，应为他并属于你，也属于你哥哥。你要好好保护你的哥哥，知道么！？”
“你选择生我，就是为了保护他对么？”
林芳菱呆若木鸡地看向肖山雨，她无法反驳，也无法解释，只能选择沉默。
“你选择和父亲结婚是为了哥哥，你选择剩下我，也是为了哥哥。至于烛影，你是因为父亲为你做了太多事情，你觉得愧疚，所以才生下来的，对么？”
林芳菱道：“没错……”
“所以，我们都是你的工具。”
“对。”
“肖万长为了你，杀了章炳坤和袁歆瑶，你知道么？”
林芳菱突然眼睛红了，“袁歆瑶是我最好的姐妹。肖万长杀了他们，虽然没告诉过我，但我其实已经猜到了。”
肖山雨的表情变得极为扭曲，他浑身颤抖，“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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