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带，气球和漂亮的礼物。
雪花，可可和美味的蛋糕。
芝士，果汁和温暖的围巾。
瞳生想，曾经唾手可得的一切一切都已经注定远去。
就像是镜花水月的一场梦。
推拉的木门虚掩着，一只带着斑驳血迹的胳膊搭在了门外。
瞳生站在一地的狼藉之间微微喘息着，他抬手擦了一下脸边的血迹，发现擦不掉，索性也就不再擦了。
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在鼻尖，不断的刺激着他已经麻木了的大脑和身体。
外面的天已经黑了，今天本来就要下雪，天气阴的看不见太阳。
啊，天黑了啊。瞳生站在黑暗的室内想着。
“嗬……”满地的血泊里浑身是血的高层挣扎着呻吟。
“对不起，哥哥，我漏了一个。”瞳生喃喃自语地说着手起刀落的直接在那人的心脏上扎了一刀，语气却轻柔的像是对着什么人说悄悄话一样。
但是听着又带了些小心翼翼地歉意。
他推开了一直被半掩上的那扇门，有刺骨的冷风吹进来，吹散了屋内的血腥味，也带来了丝丝的凉意，落在了他的脸上。
瞳生眨了眨眼睛，落在他睫毛上的雪花掉落，冷意浸透了他的身体，他才像是反应了过来一样，伸出手想要去接雪花，但是伸手的一瞬间感觉自己手上的血迹，手指蜷缩了一下，最后还是垂在了身旁。
“下雪了啊。”
放在衣兜里的手机亮了又暗，暗了又亮，无声的传达着有一个急切的人盼着自己的爱人归家。
瞳生掏出手机看了很久，夏油杰的电话一个接一个的打过来，但是他都没有接。
他知道夏油杰现在一定很着急。
但他实在不知道现在应该以怎么样的心情去面对自己的爱人。
上天真是可笑。
不断地夺走他在乎的人。
母亲，哥哥，下一个会是谁？
杰吗？
如果真的是那样，那，拜托了……就让自己先走吧。
就这样离开吧，在大雪纷飞的最后时刻，满地的血色是最好的见证者。
他不想再被抛弃了。
他不信天命，这时候却也怨恨上天突然的残忍。
他不信神明，可他现在却想神明或许也曾眷顾过他，让他遇见了很好很好的一群人，认识了他的爱人。
终究是他接不住，也承受不起。
本就不是一路人，却妄想着可以走到最后。
瞳生恍惚着。
电话还是锲而不舍的响着，瞳生定定地看着手机沉默了很长时间，最后还是接通了。
“生日快乐！小生，”电话另一头的夏油杰看到终于接通了的手机，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但是心里还是有一种莫名的焦躁感，往来回走的脚步还是没有停“你现在回来了吗？我现在去接你，你在哪？我去找你。”
原来今天是我的生日啊。
“……杰，”瞳生叹息一声之后轻轻地唤他，听到夏油杰声音的那一刻眼泪却再也控制不住的滑落，砸在雪地上，低若无声“……杰。”
他看着天边，那是东京咒术高专的方向，也是他的哥哥转身离开的方向。
夏油杰听到这一声轻唤之后，整个人都顿住了，他握住了拿着手机的手的手腕，让它不要过于颤抖“……我在呢，你什么时候回来，我陪你过生日。”
“杰，”瞳生靠着墙看着漫天飞舞的雪花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笑了起来“今天京都下雪了。”
“是啊，下雪了，”夏油杰顿了顿语调如常“可惜不是很大，你回来，我们一起赏雪。”
“但可惜不是京都的初雪，”瞳生低低地咳了一声“杰……不要担心我。”
以后都请不要担心我啊。
“今天是我的生日啊，在这一天我可是会超级幸运的。”电话里的瞳生除了最开始唤他时的异常后来好像和平常没有区别。
可夏油杰心底总有着不安，他稳了稳心神，端起来了放在桌子上的马克杯。
时间会抹平一切的伤痛吗？
“好，我等你回来。”他说着，透过窗户看见楼下五条悟满脸阴沉的快步走过来，手里拿着什么，平常嘻嘻哈哈的表情完全收了起来。
别等我了啊，杰……
别再这么温柔了……
“杰，对不起，让我自私一回吧……”瞳生低低呢喃着，叹息像是冷空气一样融化在了冬天的风里“对不起……”
夏油杰刚刚被五条悟分了神，再加上瞳生这边的风声确实大，他的声音又小，夏油杰一时没有听清楚瞳生说了什么。
“什么？”
“没什么，安心啦杰，”瞳生又扬起了带笑的语调，即使他已经有些晃了，视线也有点模糊，却在语气上端的四平八稳“再见呀。”
再见。
说完他没听另一边的声音便挂了电话。
再晚一点知道吧，杰，过了今天就好。
他能感觉自己的热量在慢慢流失，死亡在慢慢降临。
死神于高处念下倒计时。
可他已经麻木了。
恍惚间他想，夏油杰，杰，多年之后你还会记得黑木瞳生吗？
你会恨我的自私吗？
还是会埋怨我的自作主张？
你会不会有了别的伴侣，拥有一个美好温暖的家庭。
你这么好，就应该拥有世界上最美好的一切才对。
对不起啦……夏油杰……
他最后再遥遥看了一眼天边，看一眼那个他最后牵挂的方向，便转身进了最后的归宿。
转身时有血点滴落地，落出点点红梅缀于雪上。
有些时候说的再见，便不会再见了。
他想，他诞生于冬天，他也将离开于冬天。
他把自己还给了冬天。
他走不出这片雪地。
他只能以仇人的尸骨当作自己最后生日贺礼。
这是他勉强定下的最后胜利。
只是……杰……他的爱人啊……
黑暗的室内，满目狼藉，他站在满地的尸体中身姿挺拔，他哼着最后的生日歌，声音越来越低。
满室空寂，他的哼唱有了回声。
满室人影，他的哼唱没了调子。
蛋糕等不到它的寿星，彩带落了满地泥泞。
“生日快乐，黑木瞳生。”
【if线二，小生替哥哥报仇时的主视角
嗯……if线二没啦，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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