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绝不放过每一个潜在的客户。如果庄冰水回去后没有联系我，过两天我也会给她打电话的。”
陈亦珊正说着话，手机响了，一看号码是公寓里打来的，接听起来后，才知道是胖姐用了公寓里的电话打来的。
胖姐好像是有事找她，刚好她想回公寓换一身衣服，便让她等一下，自己马上回去。
挂掉电话后，陈亦珊站立了起来，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我要出去一趟，吃饭的事，晚上七点我再厂门口接你。”
随之，李丹跟着起身，开口说：“我也要去裁床看看，新款的给我裁出来了没有？”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办公室，一个朝上去裁床，一个往下走，想要出去。
来到公寓门口，便看到胖姐站立在收银台前，跟着方芳说话。
胖姐挽着头发扎着个发髻，身着一件宽松的鹅黄色恤衣，搭配着浅蓝色牛仔裙，脚下是一双拖鞋。她整个人看起来，精神不是很好，见到陈亦珊进来，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说：“你不会是特意跑回来的吧？”
“不是的，我刚好也要回来。走，上去坐坐。”陈亦珊挽住胖姐的手，朝楼梯走去。
两人来到房间坐下，陈亦珊一边泡着茶，一边说：“胖姐，你这时候来我这里，是不是下午不用上班？”
胖姐流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早上我跟管理吵架，我辞工不干了。我给你打电话，就是想问问你们厂还需不需要剪线头，或者跟车位的？”
陈亦珊替胖姐打抱不平，说道：“年华梦厂的管理真是的，你做事一向认真负责，从不会偷懒，上班比别人去得早，晚上下班又是最后一个离开的，她们怎么还会跟你吵架呢？”
胖姐有些委屈地说：“谁说不是呢，有一个剪线头的，跟管理是亲戚。有什么好剪的线头管理总是留给她亲戚，不好做事的就叫我做。很多次这样了，早上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就跟她吵了起来，最后我说要辞工，她答应了。”
“你做得对，做得不开心就不要做。你来我们厂做，我们应该还要人，我打电话问问。”陈亦珊随即掏出手机，当着胖姐的面拨通了表姐的电话，说：“表姐，胖姐辞工了，没在年华梦厂做了，想要在我们厂里上班，你看，你给她安排一个工位吧。”
听说是胖姐要去她们那里做事，李丹高兴地说：“是吗，那我们欢迎胖姐来加入我们这个家庭。不过我们现在只需要一名跟车位的，而且还是小曼那一组。你跟她说，我们跟车位的工价，一般一件要比外面的高三分之一。”
和表姐结束了通话后 ，陈亦珊把表姐的话跟胖姐转述了一遍。
胖姐不解地问：“为什么你们厂跟车位的工价要比别人的高？”
陈亦珊笑着跟她解释说：“外面厂的剪拉牙、剪掺带、剪双针碗等工作，都是要另找一个人来查质量的。但是我们这里没有另外安排人来查这些半成品，都是让跟车位的工人自剪自查，把原本请人查货的工钱，分摊给剪车位的。你们经常剪车位的，剪的时候稍微注意一下，就能发现那件产品有质量问题。”
胖姐思忖了一下，说道：“这样一来，虽然增添了一些压力，但工资一定是高了不少。”
陈亦珊微微一笑，向胖姐介绍起她厂里独具特色的管理模式：
“我们厂的管理方式不一样，只有勤快的工人才能赚到钱。外面厂的挂标、挂肩带等包装工作大多按月计酬，我们厂则统统计件，多劳多得。那些做事拖拖拉拉，还总爱往厕所跑的人，赚不了多少钱；相反，拼命干活的人，拿到的工资比做计月的多很多。不但我们的包装部是计件，连裁床，像主裁、排布排花边、穿花边等也都是计件。我们车间的组长也是底薪加提成的。总之，我们现在这种管理体系能激发人的积极性，我相信以后很多工厂都会采用我们这样的管理体系。”
胖姐很惊讶，陈亦珊竟然能想出这么多与众不同的方法，不由称赞说：“亦珊，你的想法真多，你不愧是能当老板的人。”
“谢谢夸奖。那你什么时候搬过来我们这边？”陈亦珊看向她。
胖姐看了看手表，回应说：“这样吧，我吃完晚饭后，回去收拾东西，然后搬到你那里去。”
陈亦珊想了想说：“要不然，这样吧，现在是五点，离下班时间还有一个小时，我陪你回去收拾东西，我开车送你，免得你的东西多还要搭乘街车。到了我厂里，安排宿舍后，刚好可以在那里吃晚饭。”
“也好。”
“那我们走吧。”
两人起身离开房间，走出公寓，朝着溪南老人院门口走去。
坐上车后，胖姐看着陈亦珊熟练地打着方向盘，羡慕地说：“亦珊，你来这里仅仅五年，你现在的生活水平，是我想都不敢想的，我一辈子都不可能赶上你的。”
陈亦珊听了不以为意，轻轻一笑，“其实，我并没有过得你想象中的那么好。”
胖姐说：“亦珊，你知道吗，我经常会跟我们宿舍的姐妹说起你，说你曾经是年华梦厂的员工，经过自己的拼搏和努力，现在已经是一个大老板了。”
车子沿着溪北南一路拐进陈贵路，陈亦珊回正方向盘后，回应说：“你太看得起我了。对了，王波还有没有再勾搭你？”
胖姐点点头，说：“有，他经常要请我回去吃宵夜。我没有答应过他，我不敢再冒险了。如果再让我老公知道我还乱来的话，他肯定会和我离婚。”
“其实，你心里还是有着王波是不是？”
“是的，那又怎么样，我还是什么都不敢做。”
说话间，车子来到年华梦厂门口了，陈亦珊停靠在一边，说道：“胖姐，你去收拾吧，我就不下去了，我在这里等你。”
“好。”胖姐下去了。
在车上足足等了二十来分钟，陈亦珊才从后视镜看到胖姐提着东西从厂门口出来，连忙下来打开后尾箱。
下车后，陈亦珊才看到胖姐的身后还跟着王波，一起帮忙拎着东西。
胖姐在这个厂工作了将近十年，她宿舍里的东西真不少，两人把东西放进后尾箱，还要再回去一趟。等把所有的东西都放进后尾箱，在王波的目送下，车子缓缓驶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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