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待程加树狼狈离开后，梁素梅一脸真诚地向皮特道谢。
“梁，方便一起去喝杯咖啡吗？”皮特微笑着问道。
“当然可以！”梁素梅欣然答应。
汇海酒店楼下的咖啡厅里座无虚席，梁素梅和皮特好不容易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坐下。优雅的服务员将温度恰到好处的咖啡小心翼翼地端到两人面前，轻声说道：“请慢用。”
皮特轻轻抿了一口咖啡，然后开口问道：“梁，你今天路过酒店前厅的时候，有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同？”
梁素梅还真没留意，于是摇了摇头。
“前厅经理已经换人了，之前那个被调到后厨去做保洁员了。”皮特解释道。
这个消息让梁素梅感到格外开心，之前那个前厅经理仗着自己的职位，总是狗眼看人低，确实应该给他点颜色瞧瞧，让他做自己看不起的工作，尝尝被人轻视的滋味。
“这是你的杰作？”梁素梅好奇地问。
皮特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梁素梅无奈地笑了笑，心中涌起一股无力感。在这个时期，有时候外国人的一句话，比自己人说上一百句都要管用。
“梁，真没想到，你这么年轻居然会是巴泽尔教授的朋友，我一直非常崇拜他，一直渴望能够亲眼见到他的风采，可惜他却已经去了天堂。”皮特的语气中充满了遗憾。
“是啊，巴泽尔教授可是世界科技界的一颗璀璨明星，唉！”梁素梅深深地感叹，满脸惋惜。
“梁，你能拥有巴泽尔教授亲自定制的世界上唯一一台平板电脑，真让我羡慕不已。我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他的这项技术在生前没有曝光呢？他有那么多朋友，却把平板电脑送给了你。”皮特一脸疑惑地问。
“哦，我和巴泽尔教授的缘分始于他在华国的一次学术交流。当时，我向他展示了这块能摄像的手表，他非常感兴趣。而且我的英文口语比较好，和他聊了很多科技方面的问题。可能就是因为这些，他才对我另眼相待吧。他送我平板电脑的时候还说，这台电脑和我的手表配合使用会非常合适。这么贵重的物品，我本来不好意思接受，可教授说他回国后还能制造很多台。没想到，他从华国回去后，就……离世了。”梁素梅随口胡诌了一通。
皮特对梁素梅的话深信不疑。“梁，我还以为你的手表也是巴泽尔教授定制的呢，我还从来没见过其他能摄像的手表，你这只是从哪儿弄来的？”
“这是我自己研究出来的呀。”梁素梅又撒了个小谎。
“哇塞，梁，你真是太让我感到意外了！”皮特面露惊喜，继续说道，“梁，你这么有才华，华国这片土地恐怕不太适合你搞研究，你有没有考虑过去 m 国发展呢？”
梁素梅摇了摇头，说道：“从来没有想过。”
“哦？为什么呢？”皮特十分不解。
“中国有句古话叫小富即安，我对当下的状况挺满意的，也习惯了在华国的生活。要是换个新环境，说不定我会不适应。”梁素梅回应道。
“天呐，那也太可惜了，梁。以你的才华，我敢肯定，你日后一定会在国际上大放异彩。如果你愿意，我可以给哈利大学写一封推荐信，那里有世界上顶级的科研团队，你的创造力会在那里得到充分的展现。”皮特热切地说道。
可梁素梅还是坚决地拒绝了：“抱歉，皮特，我对出国真没兴趣。”
“梁，如果你满足于现状的话，巴泽尔教授的心血就会在你手中白白浪费。”皮特有些失落地说。
“你是说平板电脑？”梁素梅意识到皮特话里有话。
“对，平板电脑里蕴含着世界上最先进的技术。如果我们拿来研究的话，肯定能推动世界的进步。”皮特说道。
“我……只是把它当作巴泽尔教授送给我的礼物而已，没想那么多。”梁素梅迟疑了一下。
“梁，要不这样，你把平板电脑和你这只可以摄像的手表卖给我，我愿意出十万块钱。”皮特眼里泛着无尽的期待。
十万块钱？卫知就是拿十万块钱办了豆制品厂，现在豆制品厂的净利润已经翻了不知道多少倍。可梁素梅依然果断地拒绝：“我不能答应你，皮特。一个是珍贵的礼物，一个是我的研究成果，就算给我 100 万，我也不会卖的。”
“如果是 1000 万呢？”没想到皮特一下子把价码提升了这么多，梁素梅还真有点心动了。她在心里盘算着，1000 万倒是能办不少厂子，可如果用在科研上，那就有点少了。“一个亿，我就卖！”梁素梅坚定表态。
这个数字让皮特愣住了，m 国目前正处于数字办公的初始阶段，如果平板电脑能在 m 国广泛推广，那必将推动各行业经济的迅猛发展，届时创造的利润将以万亿来计算。从长远来看，这笔交易简直太划算了。然而，就当下而言，要向 m 国申请一个亿恐怕得仔细斟酌，毕竟那些高层，未必会对平板电脑感兴趣，他们更倾向于投资房地产和汽车，而且他们对华国人手中的产品向来都不太看好。
“梁，这个价格很让我为难啊。”皮特搓了搓手。
“我明白，但是低于一个亿，哪怕是 9999.9 万，我也不会卖。”梁素梅中气十足，不留余地的回应。
“那好吧，你让我再考虑考虑。”皮特无奈地说道。
“好，我周六就要离开上海了，希望在这之前，能收到你的好消息。”梁素梅提醒道。
梁素梅离开咖啡厅后，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她去做。她得知徐蔚要去那个外国人聚集的酒吧，便特意重新打扮了一番，戴上短假发，化上浓重的妆容。在灯光昏暗的酒吧里，就算和徐蔚偶遇，徐蔚也很难认出她来。
与中国人的含蓄内敛相比，外国人显得更加奔放热情。舞池中央，外国的男男女女相互簇拥着尽情蹦迪。
梁素梅注意到附近的沙发上，有一个金发碧眼的美女正独自喝酒。她走上前去打招呼：“嗨，你好！”
那个美女没有回应，继续拿着大啤酒瓶往嘴里猛灌。
“美女，你已经喝得够多了，再喝下去，身体会受不了的。”梁素梅用流利的英语关切地说道。
那外国美女见梁素梅的英语如此流利，并且还对自己关怀备至，心中不禁涌起一股亲切之感。再加上酒意上头，她便开始倾诉起来。“只有靠酒精麻醉，才不会觉得孤单。”
“你一个人在海市？”梁素梅问道。
“嗯，我爸爸是个赌徒，他欠了一屁股债，居然要把我卖掉还债，我只好逃到华国来。我真的好想家，好想妈妈。”洋妞说着，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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