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葫芦，我饿了。”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晚上，蒋大海摸了摸肚子对葫芦开始抱怨起来。人流将宴仙楼包围起来，广场上密密麻麻都是盘腿坐着的人，好像要陪着他们的皇上吃斋沐浴18天一样。
蒋大海觉得这个皇帝一定是吃错药了，好好的皇位置不坐，偏偏要让别人来杀自己。不是吃错了药是什么？
然而葫芦却对这个皇帝很感兴趣。
“你最好祈祷你不是真的饿了。”
“为什么？”
“因为你在这个世界会感觉到饿的话，就证明你选的这个世界没有星粹。”葫芦看着蒋大海，嘴角弯起了一个渗人的到弧度，“如果没有星粹的话，那你就等死吧。”
听到葫芦的话，蒋大海下意识的缩了缩脑袋，赶紧闭上了嘴。
已至深夜，时不时有三两个人离开，又时不时有三两个人加入进来。大家却仿佛都有着默契，没有人交谈，一切却井然有序，现场的气氛仍然凝重着。
突然人群里乱了起来。
“你们是什么人？”
“他们手里有刀。”
“护驾，快来护驾。”
也不知是谁先发现的，人群中走出百来号提着武器的人。明晃晃的刀刃在月色泛出冷光，护卫早已被屏退，民众却自发组织着，和那群死士对峙起来。
“父老乡亲，我们是前丞相李若愚的家臣，李相兢兢业业数十载，却死于狗皇帝的屠刀下。今天我等只为杀狗皇帝而来，还望大家行个方便。”
眼看加入的平民越来越多，领头的死士一边说着，还晃了晃手中的钢刀。
对于领头人的话，平民们自然是不买账的。尽管束手面对对面的数百钢刀，也没有一个退缩。
“李若愚欺上瞒下，结党营私，祸乱朝政，欺压百姓，死有余辜。要不是当今皇上下令处死李若愚，京城内的百姓，有多少能过得像现在一般安逸的。李若愚犯下的罪过，已经是死不足惜。如果真像你们所说的，你们是李若愚的家臣。豢养死士。意图谋反，更是罪加一等，不说凌迟李若愚，就算是你们也都是死罪难免。又有什么脸面来找当今皇帝讨要说法？”
领头人听了之后，沉默不语，脸上的表情没有变化，丝毫看不出内心的想法。
“他们不过是借着李若愚的名号罢了，李若愚那人大家都知道，虽然贪污腐败，放纵手下的人欺男霸女。说起造反来却没那个胆子吧？我看这些人就是刘家之人，意图刺杀当今皇上，复辟前朝。”
听到刘家之人几个字后，领头人终于有了反应。
“刀剑无眼，既然父老乡亲们不愿，那就莫怪我们手下无情了。”
领头人说完话后，身影突兀的闪动，出现在人群之中。刀光闪过，血色涌现。
“挡我者死！”
死士们挥舞着钢刀，踏入人群中，如死神一般收割着生命。
平民们空着手，脸上虽然挂着恐惧，但是却少有退后的。人们将宴仙楼得到门口堵起来，一个人倒下，马上就有另一个人补上去。
面对潮水般的人群，渐渐有死士开始受了伤，甚至已经被抢过了武器。
自古便说得民心者得天下，蒋大海看着眼前震撼的一幕。这些可不是普琳，死了就是真的死了。有这样得民心的皇帝在，又何愁天下不太平？
当然了，前提是皇帝自己不作，而现在这个皇帝，貌似正好相反...
死士和民众又对峙了起来，鲜血溅在原本灰色的楼墙上，在月色下显得无比妖异。双方都损失惨重，一时间都不敢在轻举妄动。
就在这时，从楼内走出一个人，正是白天宣读圣旨的老太监。
老太监此时衣冠潦草，双目失神，凌乱的脚步仿佛是被抽走了灵魂。手中端着一个托盘，一颗头颅被置于托盘上面。
“皇上自缢于宴仙楼，宣陛下口谕。”
“既然有人刺杀朕，说明朕并非完全得人心。天子之话，一言九鼎。刺客是李家之人，还是刘家之人，与朕自裁又有何干？朕死不足惜，然常侍须以龙渊去吾首，告知民众，一民之言可定天子生死，况天子之位乎？”
太监的话说完，整个广场都沉默了。
死士们没想到，自己的任务在受到百般阻挠后，居然这么简单就完成了。
百姓们没想到，自己誓死守卫的皇上，居然自杀了。
蒋大海更没想到，这哥们是真玩得起啊，说自杀就自杀。你一个封建王朝的皇帝，为了让民主深入人心，把自己命搭上了，说出去有人信吗？要不是自己才是被葫芦从别的世界带过来的，甚至都会怀疑你才是穿越者。
在短暂的沉默过后就是哭声，人们自发朝着太监的方向跪了下来，数万人失声恸哭，声音重叠着，感染着人们的心灵。
太监将托盘恭敬的置于香案之上，重重的磕了几个响头，然后站起身来狠狠地向柱子撞去。
“叶常侍！”
有人喊出声，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太监是抱着求死的心撞上去的，他只忠心于皇帝，皇帝死了，他也没想着独活。将舌头置于牙间，猛烈地撞击下，不只是头破血流，舌头已经被咬断了。
蒋大海看了看满地的尸体，又看了看安详的躺在托盘上的头颅。确认了他们真的不会像是普琳一样活过来之后，心中涌现出一种十分不真实的感觉。
民众为皇帝安危甘心赴死，皇帝为了让民主深入人心却选择了自裁。这无论如何也算的上一段佳话，但是这未免也太过儿戏了吧。
“走吧。”
蒋大海依然沉浸在震撼当中，却被葫芦的话打断了。
“去见见那个皇帝。”
“等一下。”蒋大海当即叫停，“我还没活够呢，不想去地狱。”
葫芦没有搭理他，蒋大海感觉自己的身体慢慢漂浮了起来，直到他一伸手触摸到了云彩。
“我上天了？”
看着手边划过的云彩，蒋大海还没来得及兴奋就在云间看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
那人似乎也感觉到了有人在注视着自己，回过头来，两人目光对视。
“鬼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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