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琉璃的脸色难看了下去,眸色也阴沉了几分,偏咬死不肯承认。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说完,她扭过头去,腕间镣铐撞在石壁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南宫琉璃冷“哼”了一声,讥笑的道:“如今,我一个阶下囚,不过苟延残喘的活着,哪有你说的那般翻云覆雨的能耐?”
江晚棠讽刺的笑了笑,眼神一寸寸冰冷了下去:“你是没有,但他有!”
这个“他”指的是谁,两人心知肚明。
南宫琉璃身子一僵,脸色说不出的难看。
江晚棠目光幽深地紧盯着她,眼中的冷意愈盛。
“这一切都是他一步步算计好了的。”
“我说得不错吧?”
说罢,也不等南宫琉璃的反应,她自顾自地的往下说道:“毕竟他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看重的亲人,他若‘死’了,我怎会无动于衷?”
“可引我入局,最多只是能让姬无渊不痛快,还不至于动摇大盛朝的根基......”
“但若此时再加上一个手握数十万重兵的镇北王呢?”
“如此一来,我与姬无渊反目,他们兄弟二人自相残杀,北境与朝廷兵戈再起,新的一场皇位之争开启。”
“而你们......”江晚棠清冷的声音里,多了几分压抑的怒气。
“就这样躲在背后暗处,等他们斗得两败俱伤,坐收渔利?”
“你们为了一己私欲,妄图掀起战乱,可有想过这大盛的万千黎民百姓?!”
南宫琉璃面容扭曲了一瞬,冷笑出声:“无凭无据,这一切不过都是你自己凭空捏造的罢了。”
“且不说江槐舟是不是还活着,便是活着也是如我这般的阶下囚,任人宰割。”
“即便真如你所说,这天下的百姓与我们何干?”
“自古以来,成王败寇。”
“你如今坐上了皇后的位置,与那暴君站在一处,怕是巴不得江槐舟死吧?”
南宫琉璃试图激怒江晚棠,饶开这个话题。
江晚棠双手紧握成拳,冷冷的看着眼前之人。
她气得从来不是南宫琉璃,而是那个从小告诉她,自己长大后立志要当一个好官,造福一方百姓的兄长,江槐舟。
仇恨会使人变得面目全非。
南宫琉璃是,曾经那个风光霁月,心地善良的兄长,如今亦是。
但此刻的江晚棠,无法共情他们的所作所为。
因为,差一点...
就差一点,他们的阴谋就要成功了。
她最看重的兄长,利用她,算计她,害她险些害死了她另一个重要的哥哥......
还有......
江晚棠的心中一阵剧烈的抽痛传来,有说不出的沉重和痛意蔓延至全身。
事到如今,她竟不知道自己心底是悲哀多一些,还是痛苦多一些。
为什么......
为什么这个人偏偏是他?
她从小最为敬爱的兄长,她将他视作此生唯一的亲人。
江晚棠没有再多说什么,她缓缓转过身,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痛意,一步一步往殿外走去。
此番前来,不过是要一个答案。
如今,答案得到了。
她也没有再待下去的必要了。
走到殿门口时,江晚棠停下脚步,冷声开口:“南宫琉璃,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你们可以报仇,但不该是以这样的方式。”
南宫琉璃愣了一瞬,面色瞬间狰狞了起来,激动的道:“江晚棠,你想做什么?!
“你疯了不成?”
“不要忘了自己姓什么!”
“身为南宫氏后人,报仇血恨就是你该做的!”
“......”
“江晚棠,你若敢违背南宫氏,你不得好死!”
“......”
南宫琉璃的怒骂声,断断续续的从身后传来。
江晚棠已浑然不在意,就算她是南宫氏后人,但她对这个氏族没有任何的感情所言。
她在乎的亲人,唯有江槐舟一人。
江晚棠一步一步走出了废弃的宫殿,脚步是前所未有的沉重。
在走出废殿之后,她抬眸看着外面难得的冬日暖阳,眸色沉静而黯然。
即便是温暖的阳光照射在她身上,也驱散不了她此刻心底的阴霾。
片刻后,江晚棠掏出了袖中的白花簪子,自嘲的笑了笑,鼻尖酸涩,眼中不自觉泛起潮湿的红意。
她笑着将它丢到了地上,抬脚碾碎开来。
守着远处的冷梅冷雪,见她一路走来,脸色不太好,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跟在她的身后。
几人缓缓向凤栖宫方向走去。
此时,凤栖宫内。
一身墨色绣金龙袍的姬无渊正负手而立于院中,阳光照在他的身上折射出冷冽的金光,整个人看上去像是浮华俗世之上的清冷矜贵谪仙,神圣而不可侵犯。
他静静地站在那,修长的手指正摩挲着指间的墨玉扳指,幽深的眼眸望着远处,不知在想些什么。
另一旁,王福海正忙不停地指挥宫女太监们不断地往凤栖宫内搬着东西。
尽管,江晚棠说凤栖宫很好,不需要再添置什么,在下朝后,姬无渊还是赏赐了一堆东西过来。
“陛下......”王福海躬身走到姬无渊的身后,大冬日的硬是忙出了一身汗意。
姬无渊自下朝后,便匆匆往这凤栖宫赶来,在这院中站了许久,都未见皇后娘娘回来,挺拔的背影硬是多了几分落寞。
见状,王福海上前一步,贴心的开口安慰道:“娘娘许是近日闷得久了,出去转转了,您......”
然他的话,还未说完,便见远处江晚棠正缓缓走来。
走近了,才发觉她的脸色似乎不太好。
姬无渊幽深的眸色沉了沉,大步朝她走了过去。
他看着她难看的面色,抬手握起她冰凉的小手,神色担忧的道:“怎么了?”
“可是身体哪里不舒服,嗯?”
江晚棠抬眸看着眼前的男人,看着他眼中半分掺不得假的担忧之色 ,眸色愈发沉重了起来。
自从废弃宫殿出来,她便陷入繁杂且负面的思绪中,浓烈到了极致,也难以言说到了极致。
见江晚棠不说话,姬无渊看向王福海,沉声道:“传太医!”
江晚棠思绪回拢,下意识的从姬无渊的手中抽回了自己的手,神色淡淡的道:“不用了,臣妾无碍,只是出去走了一会,有些累了。”
姬无渊分明看见她眼中翻涌的复杂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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