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皇庙的香火不是皇帝一个人说了算的。
即便李二同意出借，也只能借出去属于大唐这一朝的香火。
可大唐立世的时间并不长，也没多少力量可以借出去，起码是不够云烨打一场的。
云烨要借的，不是大唐那份，而是要借属于全人族的那份。
那份积累了无数岁月的，从不动摇的香火信仰。
他是第二次来借。
上次是大汉将倾，他按流程随皇帝前来求告，结果跟以前来求告的人一样，无功而返。
毕竟人皇庙是人族底蕴，若非族灭，它基本不会动摇。
它也不会对任何朝代的执政者有所偏向，只是日复一日的积累香火信仰，固守人族气运。
“人族先贤敬听……”
云烨随着李二走进人皇庙，对着青铜鼎拱手行礼，缓缓将来意说明。
人族能否摆脱周而复始的流血劫数，全看这次能不能将蛮族彻底压服。
若能将蛮族成人杀的十不存一，只余稚童徐徐教化，人族就有了中洲与南蛮洲两座大洲气运。
而且蛮族并入人族，巫祖化幽冥的遗泽也会荫蔽人族。
这份遗泽丰厚无比。
蛮族暴戾至此，每每深陷杀劫，做大劫的急先锋，却始终能保留与仙佛妖同样的实力，盘踞大洲。
若无巫祖遗泽庇佑，恐怕早就衰落下去了。
人皇庙里，云烨把自己所为一一解释清楚，听得李二眼中精光攒烁。
好啊！
他果然已经在南蛮动手了！
微弱的灯火静静燃烧着，散发出奇香。
庙里没有任何回应，似在思考，又似在拒绝。
如同面临着重大抉择的老人，穷尽所有智慧来思考，要不要赌一把。
庙门外，各大世家家主与朝堂高官急步而来，另有腿脚不便的大儒被肩辇抬了过来，颤巍巍走向人皇庙。
夜空中两颗新星璀璨夺目，他们早已知道有大事发生。
故此提前做好准备，只等宫内传召。
幽幽灯火照亮人皇庙的四周，只等皇帝从里面走出来。
这一仗是一定要打的。
大唐所有百姓都在期盼着这场复仇。
人皇庙久久没有回应，云烨和李二也没有离开。
他们看得出它在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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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踌躇，天上瞬息万变。
太上宗宗主张道玄真身归来，又有趁手的法宝在侧，一时间与舒阳这位太虚天官打的难解难分。
直叫观战的众仙佛诧异万分。
“不该如此！”
佛门中有佛低声呢喃，其余的菩萨罗汉俱是满脸疑惑。
“确实不该如此，天官修行年月不足半百之数，他的功法得自天帝，虽速成，却失了根基，离了天帝便寸步难行。
且上次一战，哪怕有至宝，他也要倚仗天帝助力，才能胜过张宗主化身，这短短的时间里，不可能有如此大的进益，竟在没有天帝助力的情况下，与张宗主真身打的有来有回。”
佛门教众朝开口之人看去，见是四大菩萨中的文殊菩萨，这位七佛之师，不禁纷纷点头。
以文殊菩萨的眼力，是不会看错太虚天官的。
毕竟他以智慧与教化见称，当过七位佛陀的点化之师。
就算太虚天官是变数，无法推演其命运轨迹，文殊菩萨也不会在修行方面看走眼。
这个就叫专业！
“他好像很熟悉对方的进攻方式，这翻天印上次张宗主并未使出，即便天帝告知他有此宝，他怎会躲的如此自然……”
随着舒阳猛一低头，躲过后脑勺飞来的大印，文殊菩萨望着场中争斗更是不解。
他对修行方面的见解很深，却从未见过如此邪门儿的修士。
“莫非……”
文殊菩萨忽然想起了那个地方——时光长河！
“不可能！”
以他的实力，绝对不可能在时光长河里引起骚乱后还能全身而退！
文殊菩萨果断摇头，连天帝出手相助都不考虑。
天帝是秩序的维护者，天道意志的显化。
倘若天官去时光长河里引起骚乱，与过去的太上宗宗主交手，那天帝被规则所限，只有出手抹杀的份儿，根本无法把天官救出来。
文殊菩萨也被削了根基填天宫，对天宫与天帝的运行规则很是清楚。
甚至他知道天道震动，欲要抹杀云烨主导天帝躯体的神念，云烨虽然镇压了众神，却受了不轻的道伤。
但他没有对任何人说过。
“他是怎么做到的？”
文殊菩萨心里疑惑，却不得不承认，除了这个方法，没有别的理由能解释太虚天官为什么如此熟悉对方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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