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柳墨江花了好几分钟冷静下来后，白慕才问她能不能联系上阿列克谢。
“你要联系他？攸攸是想要去洛清大学那边的音乐钢琴社吗？”
“嗯嗯，有点……还在考虑。”
江攸攸回答的很是含糊，她也还没有完全下定决心要去。
“我就是感觉……我害怕我到哪里弹的不好会……”
所有人听到她这句话都沉默了，尤其是手机里的柳墨江，她更是一阵无可奈何的表情说：“攸攸，我不……姐，我管你叫姐了。毫不夸张的说，以你现在的实力，别说是超越我了，就是音乐社那些人，你都至少能排在一个上游的位置了。”
“真……真的吗⊙﹏⊙”
“我还能骗你，这样，我和老谢还有联系，关系也还算得上不错。你要是想去，你就等开学的时候，直接去找他。”
柳墨江和她讲述了一下之后的安排，从语气中，也不难听出柳墨江似乎真的和那个阿列克谢关系还算不错，说能帮江攸攸进去就能进去的那样。
不仅如此，柳墨江还简单说了一下阿列克谢的性格。
“他人不错，中文说的很好。他也很喜欢那些爱音乐的人。攸攸你这样一个钢琴弹得好，而且也喜欢音乐的人，他肯定会重视你的。”
“嗯嗯，好吧，我决定了，那就去吧。总不能……不能熬到毕业了，什么成就也没有吧（?д?)”
她说前半句的时候，还有一种气质昂昂的样子，可到了后半句，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
“哈哈，那就这么说定了。对了，要是反悔了也要提前联系我啊，我可不能白白浪费这段人脉。”
听到这里，江攸攸长舒一口气。
弹钢琴对她来说的确是没什么太大压力的，身旁有人围观自己，如果是熟人，像白慕或者林星淇他们，她不仅不会感到紧张，还会感到一阵安心。
可如果换做别人，尤其是那些台下素未谋面的陌生人，一想到他们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自己的身上……
江攸攸光想到那个画面，她就会起一身鸡皮疙瘩。
“那好了，先不聊了，要是还有什么需要的，随时联系我，拜拜。”
挂断电话后，时间也已经很晚了。
白慕伸了伸懒腰，然后说：“时候不早了，我有点困了，要不今天先到这？”
吕晨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快十点了，于是他也没有强求。
“那先撤了吧，路上小心。”
告别了他们后，二人便开车回到了家里。
回到家里后，少女整个人都蔫了，直接倒在了床上。
白慕看到她这副样子，是哭笑不得。
于是他也就先不打扰江攸攸了，先去洗了个澡。
等洗完澡出来后，发现江攸攸还在那里躺着，一点动静也没有。
“这个小呆羊，搞什么飞机？”
白慕有些疑惑的走到她的身旁，然后小声说：“小懒虫，先去洗个澡吧，你看你身上，也有些臭了。
“嗯……臭？”
江攸攸闻了闻自己身上，并没有闻到任何臭味。
“小慕你鼻子坏了吧？”
“没有啊，等一下。”白慕在房间里又闻了闻，还是能闻到一股臭味。
相比于平时比较常见的恶臭、酸臭、狐臭以及排泄物臭等不同。
这种臭是一种很特别的臭，就像是什么东西腐烂的臭味一样，但并单单只是腐烂的臭味，还有一种类似烧焦的味道。
“还真不是你身上的。算了，小呆羊，那你也洗个澡吧，你都几天没洗了。洗洗吧，听话。别变成小臭羊了。”
“好吧……”
江攸攸拿上浴巾和毛巾后，就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走到了浴室里，打开水冲了起来。
而白慕没有闲着，他继续在房间里闻来闻去。
期间他甚至还把他的大金毛和小骚猫都叫了过来，让它们也帮忙找找。
可到头来，就只是两只宠物满脸懵逼的看着白慕一会闻闻墙，一会扒拉扒拉床底下，一会又打开窗户闻一闻窗外。
他始终没有找到气味的来源。
一直到最后，江攸攸裹着一层浴巾走了出来。
正好白慕这会打开了窗户，一阵冷风吹过，冻的江攸攸是直哆嗦。
“小慕……小慕关上窗户吧，冷……”
“差点忘了，抱歉抱歉……”
白慕忘了江攸攸刚刚还在洗澡，于是赶紧关上了窗户。
可没想到仅仅只是吹了不到十秒的冷风，江攸攸居然就忍不住的打了几下喷嚏。
“阿嚏……阿嚏……”
“妈呀，小呆羊你这是……”
白慕实在是没想到江攸攸的身体素质这么差，于是他赶紧走上前扶住了江攸攸。
江攸攸露出一脸苦笑，然后说：“坏了，小慕我以前不知道有没有和你说过……”
“说过什么？”
“我只要稍微着一点凉，就会感冒发烧。”
听到她这句话，白慕吓坏了，赶紧让她先躺下，然后又给她冲了一下感冒冲剂。
不管有没有感冒，先喝一袋预防一下……
冲好药后，白慕小心吹了吹，递给了江攸攸。
可这时他却发现江攸攸的脸，已经有些微微的发红发烫了，脑门也有些热了。
“天哪，你怎么……以前没和我说过？你这个体质为什么会这样，还是因为营养不良导致的吗？”
江攸攸接过药后，摇了摇头说：
“这个……是我高三的时候，我被同学欺负。”
“那时候我考了全年级第一，然后一些别的班的第一名就说我抢他们的年级第一。于是他们趁着我做值日那天离开教学楼的路上，把我拽进了厕所里面……”
“他们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虽然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但白慕每次听到江攸攸以前那些悲剧，心里还是会感到一阵难受。
“他们想要强奸我，但当时我并不是很懂得这方面的事。好在那段时间总被欺负……也多少会一些抵抗了。”
“最后……最后我挣扎的很厉害，他们几个人都按不住我，于是他们就生气的一人接了几桶凉水，具体是多少桶我忘了……也许是十几桶，也许是……是几十桶。全都泼我身上了。”
江攸攸形容这件事的时候是面无表情的，就好像在她心里，这件事已经真的过去了一样。
可她觉得过去了，白慕听到后是一阵心痛。
然而他还不知道，更让他心痛的还在后面。
“然后呢，你有没有搞老师，他们这可是校园霸凌……”
“没有。”
“为什么不告诉呢？”
“不敢。”
“什么……”
江攸攸的回答让白慕感到了一阵意外。
“那几个孩子都是几个班级班主任的孩子，还有三个，一个的年级主任的女儿，还一个是教导主任的儿子，没记错的话……有一个还是校长的孙子。我不敢告，因为搞了也没用。”
江攸攸说完后还不忘苦笑一下。
“所有，你被他们泼了这些冷水后，因此就落在这个后遗症了吗？”
白慕此时还以为江攸攸这稍微一着凉就感冒发烧的体质，是因为这十几桶冷水导致的。
可没想到真相更加残酷。
江攸攸摇了摇头，然后小心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月亮，用着一个很平淡的语气说：
“应该不是，这个后遗症，应该是我那天跳海自杀后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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